“哈哈哈,至於嗎?!我知道我身材好,也不至於看傻了吧?”郝帥捧腹大笑,卻也沒耽誤他急忙跑過來查看褚凰羽的情況。


    “別碰我。”褚凰羽甩開郝帥的胳膊,冷冷地說。


    看出褚凰羽臉色不對,路小舟朝郝帥使了個眼色,郝帥乖乖退下,路小舟和秦紫扶起了褚凰羽。


    “小羽沒事吧?臉色很差,是低血糖嗎?”秦紫從口袋裏摸出一顆巧克力遞給她。


    “不是。”褚凰羽搖搖頭,推迴了秦紫的巧克力。


    腦海中某些畫麵突然像井噴一樣爆發,她的太陽穴突突的疼,讓她恨不得一頭撞在旁邊的啞鈴上。


    “要不我陪你去醫院?”路小舟擔心地問。


    “沒關係,我沒事,老毛病,迴家休息下就好了。”褚凰羽努力朝路小舟笑笑,向門口走去。


    “我送你。”路小舟跟了出去。


    “不用了,我打車就好,我這段時間先不來訓練基地了,你們加油。”


    看著褚凰羽搖晃的背影,路小舟擔憂之餘卻又疑惑。


    記得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因為郝帥碰了她的肩膀而差點毀掉郝帥的一輩子。


    成為朋友之後,明明在麵對路小舟時活潑熱情的她卻總是與826其他人保持著微妙的距離與冷淡的態度。


    她堅持不來訓練基地和大家一起生活。


    她剛才的爆發是因為看到了郝帥的身體。


    她不允許郝帥碰她。


    ……


    一切好像串聯了起來,一些共同因素穿插在所有線索中。路小舟托著下巴,福爾摩斯附體。


    肢體接觸障礙?不對,她跟自己摟摟抱抱的挺歡的,而且還一起洗過澡。


    精神潔癖?看到郝帥覺得看到了髒東西?也不對,她對洛川和顧立聞他們也挺冷淡的,和郝帥反而因常拌嘴比較親近。


    難道是她喜歡郝帥?所以才……不可能不可能,她想吃了郝帥還差不多。


    這樣看來,也隻能是那一種可能了。


    疏離,拒絕,肢體,異性。


    傳說中的異性恐懼症。


    路小舟目光暗了暗,她隻是在電視劇和小說中聽說過這個心理疾病,如果褚凰羽真的是異性恐懼症,她之前是發生過什麽事?她又能做些什麽來治好她呢?


    路小舟瞬間一頭兩大,可同樣一頭兩大的,還有李雷和韓陽,兩人沿著原路繞了好幾圈,都沒有找到菜菜。


    “她第一次來北城,不會出事吧?”韓陽有些懊惱。


    “她是錦鯉,不會有事,她肯定在附近,我們再找找看。”


    “分頭找?”


    李雷沉默一秒,點點頭。


    韓陽轉身拐進一旁的胡同,李雷則是繼續向前,沿大路尋找。


    “請問您見過一個女孩嗎?這麽高,卷頭發。”


    李雷一路走,一路問,得到的卻全是路人茫然的搖頭。


    而韓陽牽著羊肉串,穿梭在巷子裏,大聲喊著菜菜的名字。


    突然,羊肉串的牽引繩今天第n次開了,小肥狗抖抖毛,歡實地朝一家自助銀行跑去。


    “羊肉串你別添亂了!”韓陽煩躁地撓撓頭追了過去,可這次,羊肉串並沒有亂跑,而是衝到自助銀行的玻璃門前,抬起前爪,瘋狂撓門。


    “你怎麽知道我們領了獎金?那也不能給你買吃的,胖成這樣。”韓陽抱住羊肉串,無奈地第n+1次給它安裝牽引繩。可當他目光不經意間掠過自助銀行室內時,熟悉的身影卻一下抓住了他的眼球。


    菜菜此時正躺在屋內的一排椅子上,睡得正香!


    韓陽咧開嘴,笑了,他急忙掏出手機,撥號給李雷。


    “找到了。”


    聽到韓陽的話,李雷鬆了口氣,他記下韓陽跟他說的位置,快步走去。


    韓陽這才開門進了自助銀行內,他走到菜菜身邊,輕輕拍了拍熟睡的少女。


    菜菜吧唧吧唧嘴,緩緩睜開眼睛。


    “汪!”羊肉串兒非常配合地叫了一聲。


    “我的媽呀!”菜菜一下就嚇精神了,她幾乎是直接跳了起來,反應了好一陣,才發現來找她的人是韓陽。


    “韓陽……”菜菜扁扁嘴,眼眶又沒出息地紅了。


    “我找不到你們,也找不到路,天實在是太冷了,我的手和臉凍得都很痛,這裏有暖風,所以我就進來暖和一下。可是早上起來的太早,我好困,一不小心就睡著了。”她小心翼翼地解釋。


    “舟姐說的沒錯,你真的好愛哭啊。”看著菜菜搖搖欲墜的眼淚,韓陽伸手幫她抹了抹。


    “因為我很軟弱,我知道這樣不好,可是……我不知道怎麽改。”


    “別哭了,我這不是找到你了麽。”


    “謝謝你,謝謝你找到我。”菜菜吸吸鼻子,委屈地抱住了韓陽。


    她迴憶起在孤兒院長大的日子,曾經有多少次捉迷藏,她都被小夥伴們遺忘,一個人躲在沒人知道的角落,等到寂靜的黑夜。而每當她拖著眼淚和鼻涕迴家,等待她的,總是青木那一行人的嘲諷與欺負。


    可今天,終於有人找到她了。


    感受到女孩身體的顫抖,韓陽僵了一瞬,還是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


    韓陽剛才和李雷說過,826所有人都是他的哥哥和姐姐,一直在關心著他。可他是一個已經長大的成年男人,他也希望自己可以作為照顧人的一方,而不是總被當成被照顧的小孩。


    他不知道菜菜的年紀,可菜菜的個性卻像極了一個妹妹。在麵對這個女孩時,小少年似乎突然找到了自己的擔當。


    他輕拍著菜菜的背,輕聲安撫她。


    李雷站在玻璃門外,靜靜地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


    少年和少女,一個堅韌,一個柔軟。


    這個畫麵實在是太過和諧,和諧得甚至刺痛了他的眼睛。


    或許這才是所謂的正途,他即使拚盡一切去爭取,也可能換不得這幅畫麵的十分之一,那他又何必去爭取?


    他從來是個理智的人,失敗的幾率,失敗的後果,他再清楚不過。


    他淺笑一聲,眼裏掛上失落後的淡漠,然後轉身,離開了那裏。


    屋內,韓陽和菜菜等了很久也沒等到李雷,韓陽打電話給他,這才得知,他已經提前迴了基地。


    “怎麽沒告訴我。”韓陽嘀咕一句,帶著羊肉串和菜菜一起出了門。


    迴到基地的時候,屋裏的眾人已經將早餐擺好,兩人一進屋,立刻被滿屋的飯香吸引。


    “我真的可以吃嗎?”菜菜雙手合十,口水都快流了出來。


    “當然啦。”路小舟給她塞了一副碗筷,笑笑說。


    “羊肉串的牽引繩需要換了,今天開了很多次。”韓陽說。


    “是啊,串雖然年紀小,可體型已經很大了,原來那個繩的確不太能承受得住。李雷,你不是懂寵物這些嗎?你有時間去買一條?”路小舟問。


    “我跟你去,上次那家寵物店……”


    “不用了,網購就行,一會下單,今天下午就會到。”李雷沒給韓陽說下去的機會,他盛了碗粥放在自己麵前,顧自吃了起來。


    剛洗了手走過來的秦紫看到這個畫麵有點驚訝,如果是以前,李雷一定是會給韓陽也盛一碗的。她看看李雷,看看菜菜,再看看韓陽,了然地勾起了嘴角。


    她的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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