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褚凰羽眼疾手快,奪過了路小舟的手機。她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信息,臉色一瞬間冷了下來。


    “發生了點事。”路小舟有氣無力地垂下頭,小聲說。


    “是又要犯險去做什麽嗎?”


    “沒有。”


    路小舟搖頭,腦子裏跟漿糊一樣,本來她隻想替端午攔截渣男,沒想到會突然發現鄭義的事情,現在的她有些混亂,不知道應該按照計劃去見阮檁,還是先處理鄭義的事情。


    正頭痛間,訓練室的門突然打開了,路小舟抬頭看了一眼鍾,原來是到了每天上午的中間休息時間。


    “褚凰羽?你來了?”郝帥隨意地問,他無意地瞥她一眼,發現了她紅紅的額頭。“頭怎麽了?”


    “沒有。”褚凰羽低下頭,將頭發向前撥了撥試圖遮擋,可惜她沒有流海,怎麽都擋不住。


    “用熱毛巾敷一下?”郝帥轉頭詢問了一下秦紫,在得到秦紫點頭後,跑進衛生間。


    “你怎麽了?”


    洛川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路小舟身上,剛一出門,他就看出這人神色不對。他走過去,伸手摸了摸路小舟的額頭。


    冰涼的溫度,還有一層虛浮的冷汗。


    “病了?”洛川的聲音軟了下來。


    “沒有。”路小舟伸手去拿洛川的手,可是剛剛準備撇開他,她卻突然心裏一酸,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心同樣冷冰冰的,還能感受到些微的顫抖。


    “發生了什麽?告訴我,嗯?”洛川走上前,單手將路小舟環住。


    有了溫暖的依靠,路小舟心裏的委屈一下子來得更盛了,她把臉埋進洛川身體,眼淚再一次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李雷覺得不對勁了。


    “難道……是因為你讓我查的那件事嗎?”他問。


    “查什麽?”洛川目光一沉,扭頭看向李雷。他上一秒還溫柔如水的眼神因寒冷的情緒凍結成冰,盯得李雷下意識一個哆嗦。


    “川哥。”看出氣氛的古怪,韓陽上前一步,攔在了洛川和李雷之間。


    “洛川,沒什麽,你別這樣。”路小舟小聲說,她抬起頭,仰著下巴看洛川,“你坐下,我這樣跟你說話好累。”


    她的語氣委屈巴巴的,洛川一瞬間就心軟了,他聽話地坐到一旁,伸手將路小舟臉頰的淚珠抹幹。


    “從實招來。”


    “審犯人呢?”路小舟白她一眼,原本洶湧的情緒慢慢平複了下來。“有兩件事。”


    她抬頭看了看其他隊員,用眼神指了指外麵。


    “你們隻有十分鍾休息,還不該幹什麽幹什麽?”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默默離開了客廳。


    也是,人家小兩口說悄悄話,他們一幫局外人跟三姑六婆似的圍在外麵幹嘛?


    李雷走在韓陽後麵,他看著小孩柔軟的頭發,想著小孩剛才第一時間站在了他的前麵,嘴角忍不住微微揚了起來。


    ……


    直到看著幾人都走了,路小舟才掏出了手機遞給洛川。


    “第一件事是端午,你還記得大區賽時和她一起來看比賽的男生麽?他是端午的男朋友。”


    洛川的臉秒速黑了一層。


    “你激動的太早了,我就說不想告訴你……”路小舟嘟噥了一句,“我昨天去找鄭義的時候,看到那個男生和另一個女孩子……”


    洛川的臉立刻從第一層黑到了第二層。


    “是的,那個男孩子劈腿了,我準備去見他,跟他談談。”


    洛川的臉瞬間黑成了鍋底。


    “你跟他談什麽?如果事情已經確定為真,用這個讓他長記性不就可以了?”洛川握了握拳,手背青筋凸起。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那個是最後的禮物,對付這種人,應該想一些更能讓他顏麵掃地的方法。”路小舟歎了口氣,眼神暗了下去:“可是,我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去想怎麽修理他了。”


    “所以,第二件事是?”


    “……”路小舟沒有說話,她拿迴自己的手機幫洛川按亮屏幕。“是鄭義。”


    “鄭義怎麽啦?是不是掛科了?哈哈哈哈我就說他天天沉迷遊戲,就算是神童也有失誤的那天!”郝帥拿著毛巾從衛生間出來,剛好聽到鄭義的名字,立刻絮叨起來:“不過掛科也沒什麽啊,誰大學還不掛個一科兩科的,本少爺念書那會兒,掛了五科,那又怎樣?現在不還是好漢一條?”


    “你閉嘴。”


    看到路小舟的神情根本就不是這麽簡單,褚凰羽抬頭瞪了郝帥一眼,說道。


    “……我給你拿毛巾你還兇我?恩將仇報。”郝帥撇撇嘴,直接將熱毛巾扔給了褚凰羽,轉身走了。


    褚凰羽接住毛巾,溫熱的觸感讓她的手心一下子變得暖暖的,她將毛巾放在被撞的額頭,還能聞到上麵淡淡的檸檬香氣。


    “……”她睫毛顫了顫,起身,“我不打擾你們兩個說話,我、我去找秦紫姐。”


    ……


    褚凰羽走後,路小舟更加放心的將所有關於鄭義鄭好的事情告訴了洛川,她倒不是防著別人,隻是這樣的事情,越少人知道,對鄭義的傷害,才會越小。


    聽完解釋,洛川陷入了沉思,良久,他看了看路小舟,開口問道:“你覺得,鄭義本人會知道這些麽?”


    路小舟一愣。


    “雖然我不知道他在別處時的樣子,可是跟我們在一起時,他總是沒心沒肺的,我覺得這種天真,不像是裝出來的。”


    “你的意思是……不要直接去找他?”


    “嗯,或者你可以從側麵想辦法,比如鄭好。”


    “鄭好……”路小舟垂下眼睛,想了想。


    的確,從和鄭家兄弟認識的這些日子來看,鄭好一直充當著鄭義的保護傘的角色。他很溫和,很細心,如果是他的話,可能會更了解地下論壇的事,對這些事情的承受能力也會比鄭義高一些。


    想到這,路小舟懊惱地錘了錘自己的腦袋,剛才的她驚慌失措,險些就直接衝去學校找了鄭義,實在是考慮的太不周到了。


    “夠笨了,不要再錘了。”洛川輕輕握住路小舟的手腕,笑著說。


    這時,826其他人也剛好紛紛從外麵迴來了,秦紫朝二人使了個眼色,路小舟知道是休息時間結束了。


    “那你繼續訓練吧,我一會先去找一下鄭好。”路小舟對洛川說。


    “嗯,有事給我打電話。”洛川起身走向訓練室,走了幾步卻又突然停下了,他轉過頭,表情嚴肅中帶了些命令的意味。


    “你不要去找那個阮檁。”


    “……”看著洛川別扭的臉,路小舟忍不住笑了:“行行行,他的事,我們從長計議,您看行嗎?”


    洛川伸手比了個ok,走進了訓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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