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跟蹤朕?”她抬眼望向鏡中人。


    “你早朝之後避開眾人獨行,為師實在有些好奇,便拉開天幕尋你……”,老君低頭看向別處。


    “知道你在小湯泉沐浴,為師本想收了天幕的,可見你脫了浴衣……為師又想瞧一眼你的傷處再收,後來就……”


    “後來就搶在金龍前輩出現之前飛過來了?”知月像看小孩一樣看著麵前的至聖祖師大人。


    “朕隻是滑倒而已,師父是天界的老人兒了,對小湯泉應該比朕熟吧,那個深度果然能淹死一個神仙?”


    老君被某人說得無言以對,雙頰像貼了煮熟的蟹殼,可房間內偏偏沒處躲沒處藏的,他隻好用拂塵擋著臉。


    “師父從前不是一直不近女色的麽,怎的一下就變得這般饞嘴了呢?”


    “還好錦姨和翠兒沒下水,不然都要被你看光了,嘖嘖……原來先前的假正經都是裝給徒兒看的”。


    知月拉下他手裏的拂塵,撂在一邊。


    “你……你莫要冤枉為師”,老君有些慌神兒了,他可不想被她當成什麽怪蜀黍,連忙開口解釋:


    “為師便是想女人,也隻想過你一人,旁人在為師眼裏都是沒有性別的”。


    “哦!那師父便是承認偷看徒兒泡湯嘍?”她一臉玩味地吹動他的長胡子。


    “我是你夫君,不小心撞見而已,怎麽能算偷呢?”他想起湯泉中的情形,羞惱地背過身去。


    “師父成了朕的夫君,就不能像先前那樣寵愛朕了麽?”


    “那時昊天他們幾個,若有人欺負朕,師父都氣的要命,想方設法地哄著徒兒開心”。


    “朕以為距離近了,你會更加疼愛朕”。


    “沒想到,你卻越發耍起師父的威風來了,難道是朕給你給錯了不成?”


    “既是夫君思念娘子,為何不能好好同朕講,偏要用強呢?”她小心翼翼地圈住他,側臉輕貼在他背上。


    “道理為師都懂,可自從與你有了肌膚之親,為師心裏便生出了一隻野獸”。


    他沒有轉身,似乎這些話,他隻有背對著她才能開口:“你的美,你的好,為師忘不掉”。


    “隻要一想到,有人可以和我一樣碰你,我便心如刀割,徹夜難眠”。


    “可為師又很清楚,你並非是我一個人的,也不可能隻屬於我一個人”。


    “煎熬、矛盾幾乎快把為師撕碎了,也許為師真的不該愛上你,那樣也就不會隨便遷怒於你,傷害你了”。


    “師父真的好傻哦”,她歎了口氣,起身繞道他麵前。


    “你根本沒必要嫉妒那幾個傻小子,你就真的感覺不出來你在我心裏的分量麽?”


    “會當眾叫你爹爹,是因為這是你我之間的小秘密,旁人不懂其中含義,人家心裏想你,又不能直說,調情而已啦”。


    “你可倒好,還真生氣,把人家抓迴去打屁月殳?!”


    “這是什麽祖師級的操作呀?難道你打我,我就知道你想我想的睡不著覺了?真霸道……”


    她踮著腳去夠他的唇,他卻倔強地躲開了。


    “現在連小小的常使都敢避寵了麽?也好,朕走就是了”,她轉身便要離開。


    他伸手拉住她的衣角,眼圈兒微紅,張了張嘴,卻是未吐出一個字。


    知月凝視著他眼中無邊的憂傷,恍然大悟:作為她的夫君,他是自卑的。


    之前作為她的師父,她總是討好他,崇拜他,對他言聽計從,甚至她還會主動的,肆無忌憚地親近他。


    可成了她的夫君之後,他對她有了期待,她卻不像從前那般追著他了,什麽都要等,卻什麽也等不到。


    時間一長,“她是不是不愛他”這個問題便像魔鬼一樣纏上了他。


    讓他失去了應有的從容,變得敏感易怒起來。


    是她想的太簡單,才把他妖魔化了。


    “師父到底愛不愛我呀?親親也不讓,人家要走,也不說句話,你這樣我一個人很難演下去的”,她撲進他懷裏撒嬌。


    “還說想人家,哼!我看都是騙人的,我傷都好了,還磨磨蹭蹭的……你倒是放馬過來呀”。


    他還是沒開口,單手抱起她,吹熄燭火,小心翼翼地放進了暖帳。


    “師父,你熄燈幹嘛呀,是不是徒兒已經胖的讓你下不去手了?”她小聲嚷嚷。


    浴衣根本算不得什麽障礙,他猛然咬住那塊胖得最明顯的地方,把某人羞得再沒話了。


    ……


    翌日天明


    “娘子今天便不去上朝了吧?”他輕點著懷中人的鼻尖兒,提出自己的小要求。


    “我若不去,師父也不去,那人家都會猜到遠塵便是道祖啦”,她偷笑。


    “管他呢,反正又沒人敢闖進你我帳中驗證,讓他們猜好了”,他動了動腿。


    “我便是一天不出這帳子,也喂不飽你這頭饞狼的”,她麵上泛起紅雲,推了他一把。


    “別耍小孩子脾氣了,晚上朕還迴你這兒來”。


    “你現在身份,在外頭看來就是毫無背景,若是讓研禮那幫人參你一本,落個誤君誤朝的罪名就不好了”。


    “朕還想多多寵幸我的小常使呢”,她哄他起床。


    “這可是你說的,為師記下了,你要敢食言……”,他翻身壓住她。


    “停!徒兒不敢,快把那大神通拿走”,這股突然襲擊把某人燙的直咬牙。


    “嗬,裝的倒是挺像,早晚你能受得”,他狠狠地口勿上她的唇,久久不願放開。


    “起床吧,好麽?徒兒為你更衣”,她好不容易才得以喘息,趕緊開口央求:


    “讓大統領來催著怪不好意思的,他是知道我們的事的……”


    “我看,你是怕他心裏不舒服吧”,他老臉一酸,不樂意了。


    “哎呦我的至聖祖師大人!不會連老實巴交的穿山甲都被你盯上了吧”。


    知月一骨碌爬起來,瞪大眼睛瞧著麵前的“小娃兒”。


    “你不會看不出他喜歡你吧”,他垂下眼簾。


    “那你是要繼續吃所有人的醋,把我推開,還是隻想著我有多愛你,珍惜我們在一起的每個清晨日暮呢?”


    她留給他一道選擇題,便跳下榻去穿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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