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染雲不置可否,抬手撫弄著她的額發:“這朵桃花是特意畫給為夫看的麽?”


    “當然,夫君是朕的最愛,你不屑與人爭寵,朕便來討你歡心好了”。


    某人像隻慵懶的貓兒一般,迷戀著他手上的溫度。


    “為夫不是不屑,也不是不想,隻是……怕你辛苦”,他燦若星河的眸光中蓄滿深情。


    “若是我們早些在一起就好了,那時隻有你我……”,她抬頭輕歎。


    “嗬嗬,早些是何時?從你出走迴來?”他笑問。


    “也沒那麽早啦,那時人家還是個孩子呢”,知月有些難為情,忽而又恍然大悟:


    “原來你那時便想與朕……唉呀!”她的粉拳雨點般落在他身上。


    “沒想到啊,沒想到,外表一絲不苟的人,心裏想的卻是一絲不卦”,她斜睨著他的冰塊臉,直撅嘴。


    “還不是因為你整天纏著為夫,要親親要抱抱的,誰能頂得住啊”,他虎著臉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


    “朕看你頂得倒是挺好,人家一親近你,拒絕的賊幹脆,非把朕逼走不可”,她小聲埋怨。


    “不拒絕怎麽辦?難道要為夫直接去掉偏旁部首麽”,他稍微動了動下盤。


    “呀!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壞了?”感覺到那個小動作,知月不由得驚唿出聲。


    “你看看,親近你吧,說人家壞,不理你吧,又嫌人家冷,真難伺候”。


    慕染雲低頭蹭了蹭某人的鼻梁,接著便想口勿下去。


    可她似乎偏要同他作對,他的粉唇一湊過來,她便蹭向另一邊,反正就是讓他親不著。


    她那越發急促的唿吸聲和眼中躍動的火苗,早已撩的他心癢難耐。


    “為夫等不及了”,他聚攏靈力,瞬間力透紙背,連月兌衣服的時間都省了。


    “噝……,你這都練得什麽功夫,怎麽還……”,她羞的說不出話來。


    他哪還有空多言,一路高歌猛進,奔向桃花源。


    ……


    知月和慕染雲本就情深似海,這要熱乎起來,那可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熱乎到什麽程度呢?上朝牽手來,下朝抱著走,兩人眼裏除了彼此,那跟本就裝不下別人了。


    這一個月下來,原先知月腕上癡情鎖留下的淤痕,由紫變紅,最後竟慢慢淡成了粉色。


    血咒的事,後宮那些位都是知情人,織鬼當初可是說過,即便是夜夜笙歌,最快也得半年才能消除。


    這才一個多月效果就如此明顯,可見召王多賣力氣了。


    眾人心中苦悶,卻無法可解,總不能直接去合樂宮搶人吧。


    昊天呢,因為上次的小黑熊事件,對知月心中有愧,一時沒臉多做糾纏。


    而且先前也是他去求著慕染雲,讓人家把每天迴娘家通勤的媳婦給哄迴來。


    現在人家把事辦成了,他總不能念完經就打和尚吧。


    路遊呢,也以為小娘子被那些二五仔傷了心,如今肯迴來便是好的,況且若論恩情,他定是要排在師兄後頭的。


    雖然他對那丫頭的思念不比任何人少,可他對恩寵卻是佛係的很,先前她在他這兒也是待過一個月的,他知足。


    豹神就更沒話說了,能躋身使君之列,他已經在偷笑了,主子變成了娘子,兄弟們都眼饞死了。


    最悲催的莫過於咱們的小常使兼至聖祖師大人了,他是有名無實啊!


    每天在常使別院枯等著,便想起從前他還是局外人的時候,看著孩子們談戀愛。


    還覺得跟鬧著玩似的,一個個生氣窩火的,根本不值當子。


    現下自己有了心上人,才體會到那種患得患失的滋味兒。


    尤其是小東西就在自己眼前,不但不得親近,還得由著旁人擁她入懷。


    日子愈久,他心中愈加煎熬,如今已經到了難以成眠的地步。


    這一日,他又在房中獨酌,穿山甲提著兩壇子酒和幾樣小菜上門,說是過來湊熱鬧。


    “這不是凡間的酒菜麽,你從哪兒弄來的?”老君看了看桌上的東西。


    “你猜?”穿山甲見他悶悶不樂,便想賣個關子活躍一下氣氛。


    “不說拉倒,老夫心煩著呢,沒空跟你打啞迷”,他不耐煩道。


    “小的明白道祖心情不好,這個呀,是您老人家的丈母娘讓我給您拿來的”,穿山甲一邊給老君倒酒一邊解釋:


    “她念叨著主子有一陣兒沒迴去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孝順師父,她讓你們師徒得了空,迴草廬住兩天”。


    “丈母娘?你小子改口倒是挺痛快,可老夫現在隻是她半個姑爺罷了”,老君搖搖頭,繼而幹掉了杯中酒。


    “我說道祖,您是不是讓主子給折磨傻了,老夫人說讓你們下凡住幾天,就你們倆”,穿山甲特意加重了尾音。


    “此話當真?”老君一把抓過穿山甲。


    “千真萬確”,穿山甲被他大頭衝下地提在手裏,臉蛋子都憋紅了。


    “你告訴了月兒沒有?”他有些急切。


    “沒有沒有,我從草廬直接過來的,您快把我放下吧,我都快吐了”,穿山甲兩手劃拉著空氣。


    老君聞言一鬆手,又坐迴了椅子上,不覺眉頭深鎖。


    “這不是好事麽,您怎麽還愁眉不展呢?”穿山甲從地上骨碌起來,拍打著身上的浮土。


    “你有所不知,老夫這副麵孔暫時還變不迴去,若是這麽去找她,不就等於承認我們是同一個人了麽?”


    老君歎了口氣,道出其中原委。


    “道祖法力無邊,區區變化又有何難?”穿山甲疑惑地望向麵前這副年輕的麵孔。


    “這件事現在還不能講,總之這張臉一時是沒法變老了”,他無奈道。


    “既然這樣,那幹脆把道祖便是遠塵的事說與主子得了”,穿山甲抱起酒壇子又給他滿上了。


    “也不成,實話跟你說吧,老夫之所以用這個身份接近知月,是有些苦衷的”,他端起杯子頓了頓:


    “並非隻是單純的喜歡她,想和她在一起”。


    “嗬嗬,您還真有苦衷啊”,穿山甲攏了把花生米,在手中搓了搓,吹掉皮子才遞給老君。


    “有沒有苦衷,我也是老不正經了,你當老夫不知道你心裏怎麽想的?”老君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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