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難舍難分的擁口勿之後,兩人靠牆喘息著。


    “追魂鈴是本神的眼睛,你當時迫於無奈才收的本神,可那家夥是怎麽迴事?你給本神說清楚”。


    “酸勁兒又上來了,是不是?人家喜歡我自動歸順的,不行麽?”知月整理著自己的衣裳。


    “自投羅網?你說的好聽,一兵一卒未動,他職責所在,怎麽可能屈服”。


    “哦,剛見麵就情深似海,跪在地上死活把神器塞給你是不是?”狼神邊比劃,邊陰陽怪氣的嘟囔著:


    “我信你都有鬼了,趕快從實招來,是不是把對本神都不曾用過的那個……美人計使出來了?”


    狼神擋住知月的去路,深棕色的瞳仁一眨不眨的注視著某人。


    “跟主子說話,用質問的口氣,還美人計?我呸!誰像你那麽不知羞啊,一有機會就纏著我不放”。


    “人家豹神可是靦腆型,離得近些都要臉紅的”。


    知月捏了一把對方的小白臉兒,嘿嘿,真滑,要說美人計,誰能浪得過眼前這位去。


    “那麽我的小主子,是喜歡奴家這種熱情奔放的,還是喜歡那塊愚木疙瘩呢?”狼神故作嬌嗔狀,靠在知月肩頭。


    “嘖嘖嘖,我雞皮疙瘩都掉一地,快別瞎吃醋了,我去天宮劫法場為的是什麽?”


    “金殿上,玉帝問起心上人,我也報了你的名字,全天下都知道的事,你還不放心啊,小氣鬼!”


    知月沒說謊,她是喜歡狼神的,這家夥對她那種炙熱的情感,是絲毫不加掩飾的,他身上,有種讓她都羨慕的灑脫。


    “哼!人數眾多,還不知道把本神給排到哪去了呢”,狼神知道麵前的女子心裏有他,從剮神台一出來,他就知道了。


    他從前想要獨占她的寵愛,甚至得不到時,心裏還生過恨。


    可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讓他不再糾結,反而越發的珍惜和主子在一起的時間了。


    這也許就是她的魅力吧,讓那些傻小子前赴後繼地來,又死心塌地的跟著她走。


    “那,這個給你,迴去換上吧,先前不說過想要一件的麽”,知月隨手物化出一個繡著“狼”字的黑色長衫,塞到狼神手上。


    “好的吧,本神知道主子大人急著上山找你師父,就不打擾了”,狼神識趣地抱著自己的製服,直接翻過院牆迴去了。


    知月笑了笑,便朝著山頂的仰尊殿飛去。


    有多久沒迴來過了,知月望著正殿的燈火出神,好像從她強口勿了師父之後,便再沒踏進過一步了呢。


    “師父,我迴來了”,她在殿外便出聲喚道。


    “你何時學會敲門了,為師在偏殿”,慕染雲手裏正擺弄著,知月先前落下的黃金羅盤。


    知月在偏殿門口猶豫了一下,她記起,就是在這道門後麵,把師父撞倒的,然後就做了那件蠢事……


    知月深吸了口氣,終是思念戰勝羞愧,幫她推開了那扇門。


    “過來坐吧,桌上有你愛吃的點心和新沏的茶”,慕染雲抬手招唿著自己的小徒弟。


    知月咬著牙坐到了慕染雲對麵,目光停在那張熟悉的臉上,想收都收不迴來。


    隻好拿起一塊點心,放在嘴邊,不由得在心中感歎道:師父還是從前那個師父,可她自己卻迴不去了。


    慕染雲看著某人心不在嫣的吃相,連掉了大半塊在身上都渾然不知,突然把手裏的黃金羅盤撂到桌上,開口道:


    “終於舍得自己迴來,不再用那假人充數騙我了麽”。


    “咳,咳咳咳……”,知月被慕染雲這突如其來的問話給噎到了,不住的猛咳起來。


    慕染雲無奈地搖了搖頭,最終還是起身倒了小半杯茶,遞到小徒弟手中。


    “師父是怎麽發現的?”知月晃了晃茶杯,等氣息平順了些才開口。


    “看來,你以為弄一個乖巧聽話的自己,便可以瞞天過海了”。


    “那麽,如若有人以為師的麵貌出現,你就真的認不出來了嗎?”


    慕染雲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仿佛是在問知月,又仿佛是在自問自答。


    知月心裏咯噔一下,她怎麽會認不出來,那是她日夜思念的人,她深入龍潭虎穴為的就是他。


    即使在老蝙蝠近乎瘋狂的致幻術中,她都沒有迷路。


    嗬嗬,師父當然也不會把她認錯的,她何時乖巧懂事過,又有哪一次,事先稟明師父去向,才離開的呢?太明顯了,不是麽。


    不對,不全對,那現在這個自己,從進門開始不過片刻,話也不過兩句,師父又憑什麽認定,她不是假的呢?


    “師父,你就那麽肯定,麵前的知月是真的嗎?”


    知月將茶飲盡,鼓起十二分的勇氣,抬頭闖入了那雙夜空般迷人的眼睛,戰戰兢兢地探索著璀璨星河的奧義。


    “你們的眼神不一樣,先前那個知月眼睛裏隻有恭敬,而現在的知月滿眼都是思念”。


    慕染雲顯然知道小徒弟想問什麽,不緊不慢地陳述著事實。


    “師父說的真好,之前在金殿上,徒兒還落下了一段沒講,師父想聽嗎?”


    知月有些失望,她沒想到,份量那麽重的“思念”二字,在對方眼裏竟然一點波動也沒看到。


    “好”,慕染雲又給知月的空杯添了茶。


    “除帝君廢止的縱欲術之外,那老蝙蝠還有一個拿手好戲——致幻術,她當時施法,讓徒兒以為狼神便是師父……”。


    知月端起還冒著熱氣的新茶,吹了吹,發現總一片葉子與她作對,吹了幾次都不肯下潛,隻好伸手挑了出去,噝!好燙。


    “後來呢?”慕染雲此刻既想知道發生了什麽,又有些害怕知道,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茶壺。


    “就跟你方才說的一樣,徒兒自然也識破了那根本就不是師父”,知月的語氣之中似乎透著一絲驕傲和篤定。


    “也是眼神嗎?不一樣?”慕染雲試探道。


    “不是眼神,是動作,他口勿了我”,知月斬釘截鐵地說出了答案。


    偏殿的氣氛一下子安靜極了,有那麽一會兒,誰也沒再說話。


    隻是知月把慕染雲的指頭一根一根的掰離了茶壺,輕輕地吹著,都燙紅了,還好不是滾開的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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