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個老天爺,這可是她和師父、師兄才給娘親置辦的新居。


    就小雞這一嗓子,房瓦震掉了一大片不說,那牆都裂紋了,桌子上的碗盤更不用說了,全廢。


    知月是聽過雞叫的,誰曉得這天上的雞能耐這麽大,還好有寅虎護著自己,這要是膽小的,非得嚇出毛病來不可。


    唉呀!不好,老娘還在屋裏睡著呢!知月一拍腦門兒就要往屋裏跑。


    “卯兔最怕聲音,心又細,剛才進屋想必是保護老夫人去了”,寅虎指了指卯兔的空座位,示意知月稍安勿躁。


    果然,不一會兒兔子腦袋就從門邊兒探了出來,瞧見酉雞已然閉嘴,這才匍匐到知月身邊,比了個安全的手勢。


    知月明白娘親無礙,這才鬆了一口氣,本想摸摸兔頭以示感謝,卻發現兔子的耳朵在頭上打著結呢。


    怪不得這小子神秘兮兮地,一直沒出聲,原來他是為了及時去保護娘親,隻好把自己的耳朵先係上了。


    “今天咱聚在一起就是圖個樂,這演節目也好,做遊戲也罷,都要挑些溫和的來”,知月一邊給兔子解開耳朵,一邊對眾人說道:


    “像小雞這種有殺傷力的特技,我們相信你們在座的各位都有,然而放在今天這個場合就有點兒不合適了。”


    “我知道你們各個都是神通廣大的好幫手,若是想讓我開開眼,以後找個空山幽穀沒人的地兒,咱們是騾子是馬都拉出來溜溜。”


    “小雞是第一個表演的,不知道規矩,有道是不知者不怪,也是我這個當主子的沒說清楚,來來來,我自罰一杯。”


    說完,知月端起已經裂了半邊的酒杯,一飲而盡。


    “主子教訓的是,我等山野走獸,一時高興過了頭,在主子前麵失了分寸,請主子責罰”,寅虎帶頭迴話,眾人見狀紛紛起身附和。


    “屬下該罰,方才確是有心賣弄,但萬萬沒有傷害主子和老夫人之意,屬下不敢造次,當真隻用了三成功力,請主子明察……”


    酉雞說著直接跪在了地上,頭上的冠子都蔫了。


    “快起來,快起來,我們小雞能耐大著呢,別人唱歌要錢,我們唱歌要命啊!”知月上前扶起了垂頭喪氣的酉雞,打趣道。


    “行了,行了,別讓主子為難,我們都能證明,你那半夜雞叫的功夫遠不止於此,把這酒幹了,哥兒幾個還等你坐莊呢。”


    寅虎這麽一打圓場,大夥兒也都被逗樂了,七嘴八舌地催促著酉雞趕緊“開球”。


    酉雞見知月也沒有再深究的意思,起來把酒喝了,接著轉筷子。


    可能是酉雞用力過猛的緣故,這小小的竹筷在桌子中央轉了半天,才有要停下來的趨勢,眼瞅著該著寅虎了吧,卻偏偏又向上動了一下。


    這迴圍在桌子邊上的毛貨們可都炸鍋了,因為筷子頭兒啊,正好停在了知月那邊。


    “主子來一個,主子來一個……”,包括寅虎在內,大夥兒這通起哄哦。


    知月那就是人來瘋的性子,還能怕這個?拍了拍手,叫大家安靜,輕輕一抬腿就跳到了桌子中間兒。


    她自己也有所覺察覺,這一個多月的負重真沒白練,現在舉手投足都分外輕盈呢。


    兔子他們幾個有眼力見兒的,趕緊把碎裂的杯盤和殘羹冷炙都倒騰出去,隻留幾個下酒菜和酒壇子擺在一邊。


    “我就給你們跳一段兒在賞心賽時學的開場舞,我知道那時你們正在南天門當值,肯定沒看過。”


    知月一麵說,一麵在桌子上伸伸胳膊,下下腰,還劈了劈叉,準備給這幫小子露一小手,忽然好像又想起什麽,丟下一句“稍等”就跑迴屋了。


    寅虎正好有話說,見知月離席便直接講了出來:


    “方才酉雞兄弟的事兒,大家日後定要引以為戒,主子是待咱們寬厚,不忍苛責,可咱自己心裏得有數,主子和你我不同,如今還隻是凡人之軀。”


    “我們防範外敵保護主子還來不及呢,怎可因為疏忽大意而傷了她呢,凡人都是輕易可病可亡的,主子又是女子,孱弱的緊啊!”


    “你們方才也看到了,主子在這方寸之間便可翻騰跳躍,她這般嬌小可愛之人,我們必得珍而重之,更效犬馬之勞都不為過。”


    寅虎這話說是的語重心長,他是看不得主子受一點兒委屈的,哥兒幾個都是出身鄉野,難免行事莽撞,他得多提醒著才行。


    酉雞此刻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是多麽愚蠢,還好主子和老夫人沒事,要不然他真是難辭其咎,一時愧悔無地,幹脆伸出一隻手來表決心:


    “有生之年……必不負主子大恩”,其它人也都一個一個地把手疊在上麵,共同盟誓。


    知月換好了舞衣出來,見大家都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己,還有點兒納悶兒,咋迴事?等著急了,還是這衣服穿錯了?


    不能啊!她可是一點兒都沒耽誤呢,又低頭查看了一番,也沒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寅虎的掌聲一響,大家才反應過來,都跟著拍起了巴掌。


    知月尷尬地笑了笑,心想:她這可能是多此一舉了,之前與他們見麵的時候,自己穿的都是門中的常服,這套舞衣果然是太紮眼了。


    雖然有點兒不好意思,但穿都穿上了,多想無益,跳就完了。


    知月又一次站上了桌麵,大大方方地甩開長袖,舞了起來。


    粉色衣裙旋轉飛舞,顧盼生姿、嫋嫋婷婷,十幾個人眼睛都看直了,他們此時此刻也更深切地感受到了,虎老大方才說的可愛是什麽意思。


    其實現在看來,“可愛”一詞虎老大還是用的太保守了,這簡直就是“可愛之極”好麽。


    可能是多喝了幾杯,知月轉著轉著有點兒發暈,最後一個動作沒停穩,剛好踩在方才那根筷子上,腳一滑就向後倒了過去。


    大夥兒當然都看到了,可誰也不能越過虎老大,去接主子不是?這麽一來知月自然落到了寅虎懷裏。


    “主子有些醉了,我帶她進去歇息,兄弟們繼續喝你們的,我去去就來”,寅虎抱著知月邊往屋裏走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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