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大戰以後,洛昊不知道自己已經在江湖中聲名鵲起,經過江湖名嘴們的添油加醋,他在楚家大廳一人大戰血刀門而不敗的故事已經廣為傳播,其被血豹子調戲那一段卻被人忽略了。


    江湖流傳說他手中擁有一支詭異萬分魔笛,堅硬無比,笛聲能迷惑人心,殺人無痕。


    江湖中人對此半信半疑,好奇不已,茶餘飯後,大街小巷議論紛紛,又因其俊朗異常,帥氣非凡,少女們趨之若鶩,思之如狂。


    西風城,陶家這個時候還燈火通明,陶子衝背手而立,剛聽完陶子毅的匯報,大概知道楚家莊發生的事情,愁容滿麵,沒想到竟然失敗了。


    陶子衝轉身坐下泡好了一壺茶,端起茶杯喝了一杯,然後又倒了一杯,剛準備喝的時候就突然停住了,抬起頭望著大門方向說道:


    “血門主來得正是時候啊,這是下人剛從西域弄迴來的絕品好茶,過來先品一杯,有事容後再議”


    陶子衝這會倒是恭敬得很,這次攻打楚家莊失敗而歸,自己這邊也有很大的責任,畢竟隻派出了兩個人,對血刀門肯定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血門主也不說話,把衣服撩了一下坐了下來,拿起一杯直接灌進肚子裏,不像是喝茶倒像是在喝酒。


    陶子衝看到他這個樣子,不怒反笑:“血門主這是暴殄天物啊,多好的茶啊,竟如此糟蹋”


    “茶是好茶,可是我的心情不同你,品不得好茶”


    “血門主這是在怪罪於我?”


    “陶兄做事太過畏畏縮縮,派兩個人就算了,還這是做做樣子,關鍵時候還不出手,這次讓洛昊和楚家莊逃過一劫,後患無窮,還有魔笛重出江湖,想必當年你也聽聞它的威力了,三十年前的司馬山莊還記得吧,如果不及早鏟除這個洛昊,我和你怕都會寢食難安吧”


    血門主還是一身黑袍,麵具倒換了個新的黑麵羅刹,看起來挺嚇人,語氣中充滿對陶子衝的不滿。


    “事已至此,楚家莊剛經曆了此等劫難,已經傷了元氣,三五年不可能有所威脅,而且現在的楚家莊是空前的團結,守衛更加嚴密,我們這邊也是損兵折將,根本不可能再強攻了。


    至於對付那個洛昊,血門主必定已經有了想法,不然這麽早不會來打擾我的。”陶子衝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他是這個世上唯一了解血刀門門主之人。


    “哈哈,這世上知道我身份的人不多,陶兄是其中一個,還是最了解的我一個,我這次來是通知你一件事。”麵具下的聲音逐漸清晰。


    “得到了最新的消息,洛昊已經武功全廢,內力全失,一隻螞蟻都能捏死他,而且現在離開楚家莊,不知道去往何處,陶兄山下那邊手下還傻傻守在山下,我需要你的人幫我找到他的下落”血門主繼續說道。


    “哦,血門主消息果真靈通,看來我在楚家莊布下的眼線全是廢物,洛昊這小子現在這個樣子竟然還敢走出楚家莊,真是不知死活,還有那支魔笛到底是何來曆,我陶某也很是好奇”陶子衝也對魔笛露出了強大的興趣。


    “沒人知道它的來曆,如果你看到過它收割人命如同草芥一樣的時候,你就會知道它的恐怖”司馬軍仿佛想起了那一幕,聲音都有些顫抖。


    “請血門主放心,就算不是為了幫你,我與這個臭小子也是仇深似海,我知道該怎麽做”陶子衝說道。


    “那我就拭目以待吧”血門主把茶杯的茶一飲而盡,留下一句“這茶確實不錯”,身影一閃,突然就隱沒在黑夜裏。


    西風城,秦家小姐閨房,秦千雨也是愁緒滿麵,一直遠遠看著窗外,似乎等待自己的情郎,當初千羽告訴自己說祖母大病,危在旦夕,所以匆忙就跟隨秦千羽趕了迴來。


    但是迴來之後發現秦千羽欺騙了自己,祖母並無大礙,心中鬱悶非常,縱然秦千羽千般解釋,千雨都不再和千羽說過一句話。


    秦千雨一直以為洛昊已經死了,一直把自己關在房裏,很少外出,所以並不知道洛昊還活著的消息。


    這幾天呆得悶了,看到陽光不錯就跑去後院重溫童年,那裏有她和洛昊的小時候藏起來的寶物,就是那種老土的把戲,把寫滿心願的紙條裝在一個玻璃瓶子裏,然後就把它埋在了後院的泥土,相約多年後把它挖出來。


    秦千雨現在就想把它挖出來,她想看看昊哥哥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自己力所能及就去幫他完成。


    時過境遷,後院也更新換代,當初做好的記號都被覆蓋了,千雨也不知道埋在哪裏了,隻是拿一把鋤頭隨機挖掘,碰碰運氣。


    挖著的時候突然鋤頭“砰”一聲,鋤頭碰到了一塊堅硬石頭,自己爬開泥土一看,原來是幾塊堅硬的木板。


    自己奇怪敲了敲,下麵是空的,自己用工具把石板撬起,發現下麵有一個大大的密室,秦千雨大驚,自己生活在這裏這麽多年也沒發現這個。


    秦千雨往裏麵瞅了瞅,發現裏麵有光且是通風的,好奇心讓秦千雨走了下去,下麵都有燭火照明,一開始是一個大廳,擺滿各種銬鐐、鍘刀、水槽等地刑具,看得出來這裏平時是用來行各種酷刑的。


    經過大廳,裏麵還有幾天小房間,每一間房都是潮濕又陰暗,千雨通過微光往裏麵掃去,在裏麵一間房發現一個人影,千雨一走過去嚇了一跳,竟然發現有一個人被綁在一根柱上,披頭散發的,擋住了臉,血跡斑斑,狼狽不堪。一條手臂無力垂在麵前,另一條手臂好像空空如也。


    秦千雨壯起膽子,走近房間,透過鐵門縫隙仔細觀察,那個人整張臉都被髒亂不堪的頭發擋住了,根本看不出是誰,這到底是誰呢,到底是誰把他囚禁在了此處,她心中有些疑問,難道這裏麵有何陰謀。


    此人已經陷入了昏迷,不過唿吸順暢,生命應該沒有什麽大礙。


    正當她想要尋找鑰匙打開鐵門,進去看看是誰的時候,上麵傳來了腳步聲。


    秦千雨心中莫名緊張,這裏雖然是自己的家,但條件發射就找了個大的刑具背後把自己藏了起來。


    不一會聽到有一種櫃子轉動的聲音,前麵的一塊大理石竟然緩緩打開,沒想到那扇牆竟然是道門,千雨定睛一看,秦天逸一身輕鬆走了進來,身後還跟了幾個下人。


    幾個手下麻利打開牢門,見牢中之人昏迷不醒,就先拿來一桶冰冷的井水,一把潑在牢中人的身上,水哇啦啦往下流,獄中之人就悠悠醒轉過來。


    可惜的是,秦千雨這個角度根本看不到獄中之人的臉,秦千雨又緊張又想看。


    獄中人艱難抬起頭,睜開雙眼透過紛亂的頭發看出去,可能太久沒睜眼了,眼睛被光線照得刺痛,他把眼睛半閉著,一話不說,但意識已經醒了過來。


    “洛兄,怎麽不吃東西,是不是夥食不夠好,我讓下手給你換”秦天逸一臉關心的表情。


    洛兄?秦千雨在搜索關於洛兄的信息,一時半會也想不到是誰。


    “秦天逸,想不到你也是個偽君子,跟陶子衝蛇鼠一窩,你要殺要剮,給我一個痛快的”獄中的男子好像很激動,拚命想要掙脫手中的鎖鏈,卻無濟於事。


    “洛兄,你誤會了,我費這麽大力氣救你,你不領情就罷了,怎麽對我這麽大的誤會,看來你還是沒想通啊”秦天逸失望搖搖頭。


    “哈哈,秦天逸,我不是傻子,別把別人當成傻子,我信了陶子衝一次,才會變成這個模樣,我還會信你嗎”洛景天忽然像瘋子一樣大笑,覺得很開心。


    “我不著急,我再給你一些時間,好好想想我說的話,你這剛醒來腦子還沒清楚,你知道是誰害你的,我隻想幫你報仇,我會再來看你,希望你給我一個好的答複。”秦天逸臉色變得沒那麽好看了。


    “殺了我吧,其餘一切免談”獄中之人有點失控,瘋狂掙紮。


    “來人,看好他,他不吃飯就給我灌他吃,他想死但是不能讓他死,明白嗎”秦天逸露出與平時不一樣的臉色。


    “是,明白”兩個人惶恐不已,整齊迴應著。


    秦千雨第一次看到父親如此陰森恐懼的臉,心裏陰嗖嗖的,仿佛覺得這並不是自己的父親,心裏緊張砰砰砰亂動,一緊張胳膊碰到了一個手鏈,沙沙作響。


    “誰,在哪裏,出來”秦天逸語氣中透露出強烈的殺氣,一種無比強大的氣勢往秦千雨這邊壓了過來,秦千雨頓時感覺唿吸不暢。


    秦千雨渾身發抖挪出來,害怕地說道:“爹爹是我”


    秦天逸這才收迴氣勢,慢慢又好像變了一張臉,變迴那個熟悉的秦天逸,一會才開口說道:“千雨,你在這裏幹嘛,這種地方是你這種女孩子能來的嗎”


    “我一個人煩悶,就跑到後院玩,一不小心就就掉進這裏了,我剛下來爹爹就來了”秦千雨想起父親那張恐怖嚇人的臉,不敢說實話。


    “你知道這是誰嗎”秦天逸指著獄中之人問道。


    “不……知道……”千雨緊張到結巴,一時說不出話了,她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也不要想著知道,嗯,送小姐迴去”秦天逸語氣冰冷。


    “是”兩下人很恭敬。


    “小姐請”


    與其說是被送迴來的,還不如說是被押迴來的。


    迴來以後,一直想找機會再去探尋那個密室之人到底是誰,可是秦千雨發現在什麽都做不了,自己被監視起來了。


    自己一出門,兩人護衛就以保護自己為由,像兩條狗一樣死命跟著,連上廁所都不例外,自己就呆在房裏賭氣不吃飯,不過過了幾天也不見有什麽效果,反而委屈了自己。


    秦千羽過來看她,見她對自己愛理不理,桌上的飯菜也是一口不吃,實在於心不忍就告訴了她洛昊還活著的消息,還把洛昊在楚家莊大破血刀門的故事講給她聽,終於讓她麵如死灰的臉有了一點生氣,把自己在密室發現的事情忘記了,然後乖乖拿起飯菜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她要好好活著,她相信昊哥哥一定迴來找他,所以每天都有一個美麗的倩影呆呆出現窗前,望著楚家莊的方向,盼望著心中的昊哥哥趕緊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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