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員馬上上來清理會場,比武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守城護衛隊又把群眾往後趕,讓出了比較大的空間,正當比武儀式一觸即發的時候。


    洛昊不知道從哪裏就拿出了一炷香,想必是早有準備,過去香爐那邊蹭著了火,跪在了棺材前,鄭重行三叩首之後,站起來說道“爹娘,你們今天可能要怪我做事不計後果,但我要害你們的人知道,就算是死,我不會向他們屈服。”


    氣氛突然有點悲傷,一個曾經風光無限的少年,一夜之間父母雙亡,全家死絕,今日還要在靈位前比武,確實是慘絕人寰,這個時候有人開始高喊“洛少主,加油了”。


    “麻煩陶伯父先讓家父家母入土為安,我不願在父母靈前打打殺殺。”


    少年強忍眼淚,哽咽說道,這本來是第二個議程,早已準備好的城主安葬禮儀一一走完,棺已入殮,淚也流盡,少年拿出一條白布綁於頭頂,流出了睥睨天下的眼神,往那幾位家族一一掃過,一副同歸於盡的無畏表情。


    “來吧,哪一位先來。”聲音震懾全場,洛昊站在中間,氣場全開。


    群情激昂起來了,現場氣氛由剛才悲傷變得震奮。


    圍觀的群眾心態都是偏向弱者,況且洛昊的本來就是西風城少主,平時雖驕傲放縱,卻不是一個不學無術,欺負弱小之人,他向來對城中居民都是禮讓有加,百般嗬護,所以支持者眾多。


    覃海森看了其他兩位無動於衷,都不想打頭陣,他本來也著急報那一刀之仇,那就當仁不讓了,急不可耐飛身而上,一個縱步落在台上,身手頗為瀟灑。


    一把長劍指著洛昊說道:“洛昊,今天我要當著所有麵,我要光明正大打敗你,讓你體驗一下什麽叫做喪家之犬了”的確覃海森期待這一天太久了,有些人就永遠把自己的無能怪罪於別人的,卻看不到自己本來的無能。


    “哼,身手敏捷,看來拉肚子腿沒軟啊,我藥量還是放得太少了點。”洛昊不動聲色。


    “洛昊你別得意,那天不是你的偷襲我,根本不可能打敗我,快拿出你的兵器吧。”覃海森想起這幾天的遭遇,狂怒喊著。


    洛昊手無寸鐵,腰間隻有一把匕首防身,袖中隻有那一支母親送的一支古老玉笛,當下也顧不得了,抽出玉笛,以笛為劍,以靜製動。


    三大個家主看到玉笛,眼睛都像通了電一樣,放出了光,陶子衝偷偷暗示下屬,在他的耳邊耳語許久,不知道布置些什麽。覃富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盯著那玉笛看了好久,發現沒有什麽特別之處,頓時失望了,秦天逸則起身離開了座位,一會又迴來了。


    觀眾席上的人們又傳來了議論聲,指指點點。


    覃家的手下們更是炸開了鍋。


    “洛少主怎麽用一支破笛啊,這也太看不起我家少主了吧”


    “這是什麽兵器啊,太奇葩了吧,洛少爺要不要將就一下用我這邊斧頭吧,哈哈”


    “你懂什麽,這說不定是人家的洛家的寶物呢,哈哈”


    覃海森也感覺被藐視了,氣不過開口說道“換一個兵器吧,這東西不配與我動手。”


    “哈哈,覃兄,打狗須用打狗棒,對付你,這支玉笛剛剛好。”洛昊也想著借一把劍來著,這一下就不想換了。


    秦千雨在一旁聽著這小子胡說八道,芳心隨之起伏,其餘人又是哈哈大笑。


    覃海森這才意識到洛昊罵自己是狗,怒火中燒,再也忍不住,一聲爆喝“我要宰了你”。


    覃家劍法比較詭異,起手不需要任何征兆,突然一個跳刺,速度相當之快,劍直取洛昊之前胸。


    洛昊一個俯身,玉笛向前格擋,挑開劍端,一個掃堂腿打出,雙方一瞬間有來有去,交手了十多招,洛昊輕功了得,靈動飄逸,這幾天拿著樹枝加練,有了一些效果,一支玉笛耍得有模有樣。


    但是縱然洛昊天資聰穎,畢竟是臨時抱佛腳,還不懂得憐天劍法的精妙,加上玉笛這個武器諸多限製,很快洛昊就有點黔驢技窮的感覺,笛子打起來頗為費勁,打完一招還要想著下一招,招式卡帶接不上,頗為狼狽。


    洛昊隻能暫時放棄進攻,一味防守,還好輕功精湛,一直在閃躲。覃海森看出了這小子劍術生疏,心理暗笑,不管不顧,一頓猛攻,覃家劍講究詭異多變,一招未平一招又起,防不勝防,不過覃海森本來就是天賦平庸,功力不到家,隻不過徒有其形,不得其神,如果說洛昊劍法剛入門是五流的水平的話,覃海森劍法最多四流的水平,半天也沾不到洛昊的衣邊。


    “覃兄就這點本事嗎,不是要宰了我嘛,這麽半天了,我這沒見少塊肉,看來你一輩子都是我的手下敗將了”


    洛昊知道比武心態很重要,覃海森本就是急躁易怒的性情,適當刺激一下他,就能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果不其然,覃海森聽了這話,發了瘋似的,又開始了一頓猛攻,可惜像一個無頭蒼蠅,毫無章法。


    洛昊憑借輕功,左閃右避,從場麵上來看,覃海森打得洛昊與還手之力,但是一些武功不錯的人都可以看出,洛昊已經穩操勝券了,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很快等到覃海森力竭之時,洛昊一個晃動到他背後,一拳打向其後腰,覃海森慌亂趕緊迴身避過,但是顧此失彼,洛昊一腳又踢出,正中覃海森腹部,人淩空飛起,重重落在台下。


    洛昊絲毫不讓其有喘息之機,輕功閃到其跟前,又是一掌劈下,一個迴旋踢讓覃海森吐出一口鮮血,躺在地上不斷呻吟,頃刻之間場上形勢峰迴路轉,眾人都沒有想到,不過洛昊沒下殺手,因為此人並沒有直接殺害他全家。


    覃家老頭氣得咬牙,飛身上台扶起自己的兒子,不過是一副怒其不爭,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眾人深吸了一口氣,大家都知道洛昊少年天才,但也隻是限於風花雪月,舞文弄墨,沒想到竟贏得了覃海森,在西風城人民基本都知道洛昊不喜歡動武,甚少人看到他出手,這一次真的給了他們極大的驚喜,文武雙全,又陽光帥氣,試問誰不喜歡,洛昊自己都贏得莫名其妙,感覺不太真實,不過感覺還不錯。


    令三大家主及方正大師圓慧道長吃驚不是其武功,畢竟他們都看得出來此子劍術生疏,攻守轉換間漏洞百出,根本不入流,隻不過覃海森也是半斤八兩而已,真正讓他們驚歎是洛昊的是心性,在如此壓力之下,還能巧用言語,攻心為上,打亂覃海森節奏,最後把握好機會,一擊即中,確實可造之才。


    陶子衝則暗暗捂緊拳頭,心想,斬草除根,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覃海森很快就被人忘記了,戰鬥還沒有結束,洛昊把玉笛橫在胸前,白衣隨風而動,陽光恰好灑在他臉上,讓他本來就姣好的臉像加了特效,反射出一種光芒,洛昊神情凝重看看周圍,發絲和腰帶都隨風輕輕飄動,眾人感歎“真是翩翩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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