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終,所有人在想的都是兩個人的關係會如何、夏千寒能不能接受夏非然不是他哥哥、夏千寒能不能接受夏非然喜歡他。


    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夏千寒隻是想還能跟以前一樣跟著夏非然。


    什麽關係全都是次要,他隻是想一直跟夏非然在一塊,就像羅夏說的,他從小到大幾乎算是夏非然養大的,依賴性已經溶在生命裏了,離開幾天都是折磨。


    更別說現在這種煎熬的處境。


    他就是想讓這個人還在他身邊,還能陪他吃飯睡覺,還能像以前一樣陪他玩。


    他還是個小孩子,小孩子怎麽會去想其他那些深奧的人情世故。


    小孩子隻是想有人陪。


    這久以來,夏千寒一直在想辦法說服自己,究竟怎樣,才能把夏非然看得高於他眼中的倫理道德。


    但可惜九年義務教育的品德課根深蒂固,底線是破不下去的。


    不過現在,又突然告訴他,喜歡你的那個哥哥,他可能不是你的親哥哥。


    這是一種什麽感覺?這感覺太複雜了,就像是現在有一把刀橫在他麵前,但是刀上是粘了蜂蜜的。


    你害怕被刀劃到,但是你想吃蜂蜜。


    你害怕一切還是錯的,但是你就是不想再想現在這麽難受了。


    許久,夏千寒保存了這兩張照片,然後看了幾眼那兩個陌生的短信手機號,沒有再想什麽有的沒的,躺迴去又睡了一覺。


    夏千寒再次醒來的時候,他所有的針已經拔了,醫生也說他可以出院了。


    夏千寒起床看表,今天是周一,要體檢,體檢完就要跟中國隊一塊去美國了。


    想著,夏千寒看了看最近的消息,日本隊主教練已經在催他了,羅夏也給他打過電話,他昨天一睡就到了今天天亮,錯過了太多。


    於是夏千寒沒耽擱,換完自己的衣服尋思著手續宋川肯定辦了,出了門就要走。


    誰知道他剛出去,就看到了一個很近很熟悉的背影。


    夏非然似乎在跟醫院的醫生說什麽,這會兒正好說完,醫生跟他道別離開,夏千寒還沒反應過來,夏非然就已經走到了他麵前。


    夏非然把從醫生那拿到的一些醫療單折幾下裝到口袋裏,語氣很自然:“去哪?”


    不過夏千寒對比起來就不是很自然,他現在一看到夏非然就想起來了昨天手機上接到的短信。


    於是夏千寒臉色有點苦,懵懵地說著:“去找小夏,我跟她一塊走,今天晚上可能就去美國。”


    夏非然對夏千寒的行程大致也清楚,淡淡答了聲“好”,轉身就要帶夏千寒一塊走。


    誰知道,夏千寒腳步卻沒動,夏非然剛走一步,他在後麵就叫了聲:“哥。”


    這一聲叫出來,夏非然身子頓時一僵,很快就轉過身來,一直以來都很平靜的表情,難得表現出了一抹驚訝。


    自從他去美國開始,夏千寒……就很少叫他哥了,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像夏安唯批評的那樣,直唿大名不重禮數。


    夏千寒的眼神很純真,像一汪清澈的池水,帶著小孩子那股子絕對的幹淨。


    兩個人對視著,夏千寒看得出來夏非然的惘然,於是微微咽了口口水,又輕輕叫了一遍:“哥哥。”


    如果說剛才夏非然的茫然是以為自己聽錯了,那此時此刻,他是真的被夏千寒叫愣了。


    他一直以為,他再想聽到這個字,恐怕隻能在夢裏了。


    夏非然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做好了夏千寒可能不會再給他任何好臉色,不想跟他相處、不想跟他說話、不想見到他的這種最壞打算。


    夏千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情緒表現得有問題,看著夏非然不說話,他隻能繼續無辜道:“你……也去美國嗎?”


    說完,夏千寒似乎又覺得自己突然說這麽一句話顯得一點突兀,就補充道:“去……陪我。”


    不管短信的內容是不是真的,最起碼有一點夏千寒是想明白了的。


    他隻想讓他自己開心,想把夏非然留在身邊,其他的事情都跟他沒有關係。


    夏千寒的眼睛裏充滿了小孩子的期待,那種感情是普通人醞釀不出來的,無比聖潔。


    以至於,太久沒聽夏千寒好好說話的夏非然,大腦根本想都沒想,就應了聲:“嗯。”


    碰巧這個時候,宋川結完手續迴來找兩人,剛過來就看到倆人在說話,不過他還等聽清兩個人說的內容,下一秒,讓他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一直都在跟他家總裁腦別扭的二少爺,此時難得肯對著夏非然笑了,而且二話不說還抱上去了。


    抱……抱上去了?


    “我靠!”宋川站旁邊睜大了狗眼,不可置信。


    這什麽情況?夏非然不是追了好長時間都沒被給過好臉色嗎?


    怎麽突然……突然就……


    嗯?他錯過什麽了嗎?


    “哥。”夏千寒抱著心裏想念了好久的人,此時心裏除了被滿足充斥,再沒有任何感覺,“你……能一直……”


    你能一直這樣陪我嗎?


    夏千寒剛想說出口,又覺得自己太貪了,便“咳”了一聲重說:“你能陪我打完世錦賽嗎?”


    夏千寒摟夏非然的脖子摟得很緊,他的腦袋也是直接紮在夏非然脖頸處粘得很緊。


    他剛才有想過這樣會不會不妥,因為夏非然對他的感情是逾越的。


    但是後來夏千寒又想了,既然夏非然喜歡他,那他這樣撒撒嬌,夏非然心裏一受不了是不是就答應了。


    而事實跟他想的一樣,他的好哥哥真的就因為受不了答應了:“陪你。”


    夏非然的語氣很溫柔,修長的手指摸了摸夏千寒的頭,寵溺地又說了句:“隻要你想,就一直陪你。”


    一直到現在,夏非然都很後悔當時拿了慕家的繼承權二話不說就走。


    比起現在讓夏千寒知道他的身世所給予的落差,那個時候恐怕是更傷人一點。


    想著,夏非然覺得這應該算是他活到現在做的許多決定裏最大的一個敗筆,本以為可能彌補不了了。


    但是看著此時的夏千寒,雖然不清楚他為什麽會突然這樣。


    不過……雖然有敗筆,但圖似乎還是畫得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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