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著羅夏的背影離開,溫尋的心裏也是相當氣不過,不過好在表麵上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波瀾,更沒有暴躁。


    溫尋把手揣進衣服口袋裏,隨即跟旁邊的溫詮對視了一眼,眸色很冷淡。


    溫詮看著溫尋,也是十分複雜的,不過溫詮卻也是很快起了身,一臉平靜,凝了溫尋一眼,便就去找羅夏了。


    兄弟兩人其實心裏該明白的都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一直能拖得了的,早晚都要去說明白。


    但是很顯然,誰都不想做先開口的那一方,也就導致了現在的尷尬局麵。


    說到底,羅夏現在生氣無非是因為溫尋對溫詮太不尊重了,在羅夏心裏有那麽一點點白眼狼的意思。


    不過羅夏也確確實實從未感受到過溫詮在她身上體現出來的男女之情,也從未知曉溫尋和溫詮水深火熱的爭執。


    對此,溫詮也一直想找機會跟羅夏說明白,於是此時便就走去了羅夏剛剛離開的地方。


    國家隊的其他人,剛才本來還有打算冒頭出來看看,或者是跟溫尋打個招唿什麽的。


    但是在聽到羅夏和溫尋突然言語上附上了硝煙味的時候,一個個全都貓迴去不敢動了。


    這兩個隨便招惹一個都不是好惹的主啊。


    而待外麵安靜了之後,趴在門縫上偷看的幾個人鬆了鬆身子。


    顧岑本來是在最前麵的,此時轉過頭來看到自己後麵一群人,沒忍住皺了皺眉把衣服脫下來平平褶,“我說你們湊什麽熱鬧,人家私事一個個八什麽卦?”


    說著,顧岑把閆可往旁邊推了推:“說你呢,別靠我那麽近,不熱啊?”


    聽到這裏,閆可小朋友不服氣的翻了個白眼,嘟囔著:“果然是談了戀愛不好伺候了。”


    而旁邊的俞飛則是停在那邊思考了什麽:“老大剛才在跟夏小弟說什麽?什麽哥哥不哥哥的……”


    聞言,顧岑抱著膀挑了挑眉,“能有什麽意思?夏小弟不是說了這人是他一個哥哥嗎?”


    “我聽到了,但是……”俞飛皺著眉,迴憶了一下剛才幾個人交談的話語,雖然一句都沒怎麽聽懂,但是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


    對此,顧岑則是沒管那麽多,熱鬧看完了便就急著趕人:“我說你們差不多得了,這是我房間,沒事了就趕緊麻溜地從一樓迴去。”


    說著,顧岑就二話不說開了門,硬生生把俞飛閆可他們幾個給強製性地退了出去。


    而待門口這幾人嘴裏說著“行吧”,悻悻地上樓離開後,顧岑在門口站了幾秒鍾,確認一下人走淨了。


    下一秒,顧岑直接把那嚴肅的表情換了下來,一臉焦急,二話不說拽開了門,直接跑了出去。


    此時此刻的羅夏離了溫尋便就轉身去了一樓深處,也就是最裏麵的樓梯口的一個廚房。


    魏凡晰剛才已經把她的菜連帶著溫詮拿迴來的東西全都放在廚房了。


    不過羅夏現在走過去,看到這些台子上擺的東西,卻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羅夏抿著嘴,抽起了旁邊嶄新的還帶著銀光的菜刀,半抱著膀拿著菜刀在空氣中揮舞了兩下,“哼”了聲。


    隨即羅夏從她袋子裏拎出一條還沒死盡的魚,放在菜板上,下一秒直接提了菜刀就正中魚的中間部分攔腰砍下,一刀兩斷。


    “虧我還想著以後能給你做飯,現在看來,你比較適合吃土。”羅夏皺著眉,一臉不服氣,拿起菜刀繼續凝著刀上的魚血看,很是隨意。


    而羅夏嘟囔著這句話的時候,溫詮碰巧從後麵過來,看到那隻殘忍地被連著皮肉帶骨攔腰斬半的鯉魚,不免忍不住笑了下。


    “小夏,哪有這麽剁魚的?”溫詮聲音很柔,直接從羅夏身後傳了過來。


    聽到這聲,羅夏很快便就一愣,手裏拿著菜刀轉過身去,直接就對上了溫詮的眼睛。


    經曆了剛才的事情,羅夏此時看到溫詮,還有點不知所措,“詮哥……”


    不過後又想想,剛才她跟溫尋吵架,似乎跟溫詮也沒有太大關係,都是溫尋那家夥不懂事罷了。


    溫詮也就看了羅夏一眼,便就走了過來,打算解救這條魚,“小夏你怎麽突然想起來過來剁魚了?這沒處理過的魚你直接這麽一刀剁了,要是裏麵內髒和血突然崩開了,有你受的。”


    溫詮這話些許無奈,像極了長輩,輕柔地接過了羅夏手裏的菜刀,打開旁邊的水龍頭,便就動作嫻熟地衝刷起來。


    見此,羅夏剛才心裏的怒火一時間忘記了大半,看著自己蹂躪過的那條無辜的大鯉魚,不禁在旁邊摳起了手指,“我錯了……”


    羅夏這話帶著絲天真色彩,溫詮聽到這裏,轉過頭瞟了小男孩一眼,見他像是小學生罰站似地乖乖站在旁邊,又無奈地歎了口氣。


    隨後溫詮衝完刀,把手表摘下來放到了一邊,然後拿旁邊的毛巾擦了擦手,便就開始處理這條魚了。


    而羅夏站在他後麵,溫詮也沒太在意,正好邊處理邊給她講大道理:“小尋性格一向就那樣,做什麽想什麽都很直性,不會太顧忌你會不會因為他的話輕了重了有想法,你別太在意。”


    溫詮這話可以說是完全向著溫尋的,羅夏聽到後便就有點不願意了,“這怎麽能不在意?詮哥,溫尋他說的可是你,他憑什麽那麽說你啊,他根本都沒把你當親哥看。”


    說著,羅夏又迴想起剛才那個場麵,有點氣憤地撇了撇嘴。


    對此,溫詮倒也是耐心,依舊是溫文爾雅的模樣,看不出一絲變化:“他是個心口不一的人,心裏的想法其實挺多的,隻是從來不會說出來。”


    “我看的出來,他愛你簡直都愛瘋了,但是在你麵前又很克製的,說到底要不是因為我們之間的矛盾,他也不可能跟你當麵發脾氣的。”


    溫詮說著這話的時候忍不住勾了下唇角,然後他不用看也都能想到某個小男孩此時的嘴能撅到哪去。


    羅夏雖說被溫詮這麽一哄有點用,但到底還是不太願意的,繼續叨咕著:“他就一死冷麵,沒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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