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夏的表情很明顯,寫滿了不情願。


    便就以至於拿著鑷子的江難頓時有些尷尬,舔了下嘴唇又像哄人一樣地道了聲:“小夏啊……”


    誰知道,這話說出口,羅夏更是皺眉了,甚至左手直接抓緊了被子,似乎表現出來的意思已經很好理解了。


    打死不脫。


    江難看到這不免嘴角抽了抽,感覺到有些難辦,便轉過頭去看溫尋。


    畢竟本來這事也不應該是他幹。


    隻不過脫衣服處理傷口縫傷包紮這些事情,溫尋打死不願意讓陌生的醫生護士來幹。


    所以萬年炮灰江難就又被禦令給召來了。


    但是此時……問題是,根本就不是他們想讓誰處理的問題,眼前這小孩根本就不願意啊!


    這讓他怎麽搞!


    而溫尋此時靠著醫院的牆直立著,雙手插在牛仔褲口袋裏,臉色冰冷入骨,還有些黑,想來心情也沒好到哪去。


    羅夏挑著眼皮還在看他們兩個,加上此時的虛弱感和臉色蒼白,看著人便就顯得可憐兮兮的。


    羅夏插著針管的兩隻白皙的小手,此時此刻緊緊抓著擋在身上的被子,完全不想脫衣服,那眼神足有江難和溫尋欺負她的意味。


    而這個眼神看到溫尋身上,溫尋則是直接眯起了眼。


    不管此時此刻的羅夏到底怎麽想,或者是出於什麽用意,但是可以說,溫尋想得就比較通透。


    羅夏的眼神在此時的溫尋眼裏,完全就是散發著排斥的信號。


    就仿佛是在直接告訴溫尋,這個小男孩並不想在他麵前脫衣服,會覺得很羞恥的樣子。


    小男孩就像那天推開他一樣,討厭被他所觸碰,包括一切似是於非禮的行為,他都還沒被允許。


    就是這樣的一種給予性的排斥,使得溫尋的目光越發冰寒起來。


    而最後,溫尋似乎是也抵擋不住羅夏那過於強烈的目光,便狠狠咬了咬牙,帶著那股所有人不敢觸及到危險氣息,突然轉過身走出了這個病房。


    他還不想讓某個小男孩對他太討厭,僅此而已。


    而在目送著溫尋出了病房之後,羅夏一下便放鬆了許多,瞬間收迴了目光,雙手也放鬆了下。


    江難似乎是看出了什麽,“呃”了一聲之後,溫溫柔柔地道:“小夏……你其實傷得雖然是表麵,但是挺嚴重的,玻璃碎也很尖銳,皮膚受損許多……”


    “難哥。”此時的羅夏突然開了口,目光複雜地看向江難。


    聞言,江難又是一愣,頓時停下來“嗯?”了一聲。


    “其實我……”羅夏皺了下眉,顯得有些猶豫。


    她想直接把秘密告訴江難,因為這樣下去,如果不告訴他就會很難辦,而且還有一點便是,羅夏完全相信江難一旦知道了她的秘密,是不會隨便跟他人講的。


    更何況她本來就是易惹事體質,這樣的小破事情以後指不定還有多少,提前給江難灌輸好,也能省不少力。


    所以在羅夏做了一小會兒思想鬥爭之後,剛要開口跟江難說些什麽,門卻在此時突然被推開了。


    這一下直接就打斷了羅夏想說的話。


    於是羅夏嘴角微頓,話沒說出來,便向著門口的響動看過去。


    還沒等羅夏反應過來,眼前就突然竄過來了一張熟悉的臉。


    夏千寒是跑進來的,直接跑到了羅夏的病床旁,那表情當真是相當的急躁。


    “怎麽迴事?怎麽樣了?處理了嗎?還疼嗎?”不出意外的,夏千寒剛上來便是一堆問題直接扔了過來。


    夏千寒還喘著粗氣,想來應該是都沒等電梯直接爬樓梯上來的。


    說著這話時,夏千寒還瞟了眼旁邊的江難,表情顯得有些許的怪異。


    江難被夏千寒盯得也有點不自在,便就輕咳了一下,隨即舔了舔唇角,躲過了夏千寒的目光:“千寒,那個什麽……我還沒給小夏處理傷口,他不想脫衣服。”


    聽到這裏,夏千寒頓時反應過來,直接睜大眼睛看向羅夏。


    兄妹兩人相當默契,基本上是一個眼色便就已經把信息傳遞得很到位了。


    想著,夏千寒的目光漸漸又移迴了尷尬的江難身上,淡淡皺了皺眉,而後說了聲:“確實不方便,江少爺……要不你也出去吧?”


    聽到這,還拿著醫療工具的江難手上頓了下,似乎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接就是一愣。


    隨即,夏千寒還算是耐心地跟江難解釋了一下:“我大哥一直都是醫生,我從小就跟他,一些醫療方麵的小處理還是會的,交給我吧。”


    說著,夏千寒衝著江難眨了眨眼睛,暗示著。


    江難聞言,皺了皺眉:“可是……”


    可是這是溫尋讓他幹的啊……現在溫尋就在外麵,這要是出去,他怎麽交代?


    但是夏千寒壓根沒管他這個,直接就很嚴肅地道了聲:“好了江少爺,傷口還是需要盡早處理的,你先出去吧。”


    這逐客令下得算是很明顯了,江難眼下沒忍住咽了口口水,盯著羅夏看了幾眼後,心裏總有種說不出口的感覺。


    不過最終江難還是歎了口氣,最後囑咐了下:“剛才醫院的人已經給小夏止血過了,但是有些下麵一點的地方還是沒照顧到,記得處理充分,酒精是……”


    聽著,夏千寒大概是不想再跟他磨嘰了,微微客套了幾句就直接把江難趕出去了。


    待江難出去後,房間裏再次安靜下來。


    夏千寒一臉嚴肅地盯著羅夏慘白的小臉,皺眉冷冷道:“怎麽迴事?”


    羅夏表情也很淡,沒什麽語氣:“我不知道。”


    聽到這個迴應,夏千寒並不意外,之後便又蹙眉問了句:“你受傷的時候溫尋為什麽不在?”


    夏千寒這話裏足有埋怨溫尋的意思。


    畢竟不管怎麽說,溫尋也算是他認準的妹夫,而自家妹妹這次受這麽大傷,溫尋確實在她受傷之後好一會兒才趕到,夏千寒做哥的屬實有些不平。


    不過羅夏聽了“溫尋”兩字倒是挺淡然的,還瞟了夏千寒一眼對他解釋了句:“大神本來應該在紐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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