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y79這邊,黎小雪不知道從哪找來了個冰激淩,正毫無形象地吃著。


    倆人看著滿目的煙花,皆是為之動容。


    唐小冰盯著天上的煙火看了會兒,低下頭歇歇脖子的功夫,就瞥見了黎小雪嘴角一塊冰激淩的痕跡。


    於是,唐小冰語氣嫌棄地道了句:“你看你,都吃嘴邊了!”


    聞言,黎小雪目光移迴來,三兩下把冰激淩整個吃完,不甚在意地用手擦了擦嘴,可以說是毫無形象。


    唐小冰皺眉,一臉嫌棄,“就你這樣,以後哪個男生敢娶你?”


    黎小雪翻了個白眼,看迴那美麗夜空中的金光星火,傲嬌地抬了抬頭。


    “沒事,我媽跟你媽都說好了,我長大要是嫁不出去,就跟你湊合湊合過。”


    這話說的不甚在意,卻硬生生讓唐小冰耳朵紅了大半。


    唐小冰看著煙花,也不屑地“切”了聲,翻了個白眼道:“我才不要你呢。”


    聞言,黎小雪轉過頭來看他,直直地盯著。


    盯了有好一會兒,唐小冰不自在地舔了下嘴角,撇過眼來看她,挑了挑眉:“你幹嘛?”


    黎小雪表情嚴肅又認真,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


    半晌,黎小雪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手裏抓了個雪球,直接撇到了唐小冰臉上。


    “我去你大爺……”


    唐小冰亂唿了把臉,誰知道黎小雪隨手從地上抓了一堆雪球就往他臉上砸。


    “你要不要我?要不要?”


    唐小冰也不甘示弱,忙站起來,也從地上那厚厚的一層雪抓起,揚起一片雪白。


    兩人頓時追逐打鬧起來。


    “我!不!要!”


    ……


    屋內,夏千寒撐得不行,係的腰帶都覺得有些緊了。


    兩個人拿著杯紅酒,走到窗前看煙花。


    夏千寒胃裏一陣翻騰,有些不適地用手撐著窗台,對夏非然道:“大哥,我愛死你了,我這輩子都沒吃這麽飽過……”


    說著,夏千寒打了個長長的響嗝,透著一股海蠣子味。


    夏非然看著那片煙花,忽地眼神深邃起來,淡淡道了聲:“千寒。”


    夏千寒猛地抬頭,“嗯?”


    “你說……”夏非然頓了下,眯了眯眼,“我要不是你哥,咱倆還能這麽好嗎?”


    聽到這話,夏千寒挑了挑眉,盯著夏非然看了會兒。


    半晌,他勾唇,燦爛地一笑,直接伸出胳膊摟過夏非然的脖頸,“當然!”


    夏千寒看迴窗外的煙花,笑著道:“咱倆要做十輩子的好兄弟!”


    聽到這,夏非然在黑暗中,眸色暗了暗,聲音也低沉了幾分。


    “隻是……兄弟嗎?”


    這道聲音雖然不大,但奈何兩人離得近,被夏千寒聽得清清楚楚。


    隻不過,夏千寒聽聞後天真一笑,“怎麽?你還想當我爸爸?”


    說著,夏千寒故作嫌棄地把夏非然推開。


    “想什麽呢?要當也是我是你爸爸!”說著,夏千寒喝了口紅酒,美美地笑了起來。


    留下夏非然那雙,自始至終,深不見底的眼睛。


    ……


    魏凡晰看那煙花看了半天,始終沒收迴眼,半晌,不禁有些受涼。


    他今天隻穿了件風衣,在這數九寒冬中著實有些單薄。


    魏凡晰縮了縮腿,搓了搓手,哈了口暖氣,大風吹來忍不住顫抖了番,皺眉道了聲:“老葉,我有點冷。”


    聽到這話,姬折葉看向他,利落地站起身,二話沒說把黑色的大衣脫了下來,整個披在魏凡晰身上。


    魏凡晰愣愣,他隻是想問問姬折葉會不會生火。


    想著,魏凡晰站起身來,不禁複雜地看著姬折葉。


    這人脫了外套,裏麵隻有件黑色的襯衫,還是單襯,薄得很,最上麵的幾個扣子也沒怎麽好好係,這大冬天的看著都冷。


    “你……”魏凡晰皺眉,剛要詢問什麽,餘光突然瞥向姬折葉脖頸下那片因為沒好好係扣子露出的冷白色皮膚。


    左側的鎖骨之下,有一道長長的疤痕,無疑是給這白皙的皮膚上抹了片陰黑。


    那道疤足有兩個食指長,一直延伸到襯衫更往下的地方,而且看得出來,劃得很深,是個刀疤。


    而且那道疤沒有縫過針,是絕對性的常年以來的自然愈合。


    魏凡晰盯著那道疤看了許久,勾起了封存在腦海中七年前的迴憶。


    那一次,是件恐怖的造火案,死傷程度不低於三年前的俄南爆炸案。


    不一樣的是,那個時候,姬折葉僅有十八歲,魏凡晰更不用說,還是個十三四歲的青春期少年。


    怎麽卷進那場案子的……魏凡晰記得不太清楚了,隻記得,他當時作為魏家的大少爺,直接成了高級俘虜,關進了最隱蔽的密室裏,嚴防死守。


    那場案件的主導人是慕藎九的叔叔,也就是那個時候,魏凡晰被關在密室裏,天天隻有慕藎九去看他,兩個人才會認識。


    不過那個時候,隻有十八歲的慕藎九心思壞著呢。


    他喜歡跟魏凡晰聊天說話,就想著,如果叔叔的這場案件成功了的話,魏凡晰作為俘虜,也就是戰利品,他就能帶迴去天天一起玩了。


    於是,慕藎九和姬折葉的矛盾也是從這開始的。


    那次,魏凡晰三天沒吃飯,睡得很死,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虛弱地被姬折葉打橫抱著,眼前是一片火光,和一股極其難聞的硝煙味。


    旁邊一群黑衣的人都拿著槍瞄著姬折葉,但也都不是很敢動。


    慕藎九當時也是急迫,皺眉大喊著:“我看今天誰敢帶他走!”


    比起慕藎九,七年前的姬折葉要成熟得多,和現在的冰冷沒差幾分,絲毫沒有把慕藎九放在眼裏。


    姬折葉最終是不顧周圍百餘人,硬生生帶他走了,倒也因此,身上多了好多道槍傷和刀傷。


    而胸口這條,他當時完全可以躲開,卻為了護著魏凡晰,硬生生挨了這麽一下,劃得很深。


    聽醫生說,再往下一點,就是心髒了。


    難以想象,這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所承受過的傷痛。


    那時候兩個人還不認識,後來魏凡晰問起來,據姬折葉所說是當時隻剩他那裏那間密室沒人搜救了,也偏偏是那裏火燒的最大,軍區所有人都打算放棄魏凡晰這個俘虜,最後隻有他肯去。


    也是因為這樣,魏凡晰把姬折葉視為一生的摯友,是有絕對恩情的人。(劃重點,摯友)


    想著,魏凡晰皺著眉,看著眼前那條陳年許久的疤痕,心裏很不是滋味。


    許久,魏凡晰心疼地盯著那處疤痕,白皙的手撫了上去。


    這一下把姬折葉驚得不輕,有些詫異地看著魏凡晰的臉,卻絲毫沒有要躲避的意思。


    魏凡晰愧疚地眯了眯眼,心疼道:“當年那道刀傷,還在啊?”


    聞言,姬折葉神色微愣,隨後目光暗淡下去,在煙火之下,看魏凡晰的表情低沉且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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