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在猝不及防下致使諸多手段未用便含恨而終。


    “雲煙入得玄天宗,這條命便是玄天宗的,況且如今隻是以身飼虎,並不一定會有生命之危!”方雲煙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波瀾起伏的心境,沉聲開口道。


    “放心!有大長老親自出馬,你的安危自然不在話下!”中年男子見方雲煙神情不像作假,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溫和一笑道。


    在這句話傳出的刹那,一道蒼老的身影至大殿之後邁步而出,步伐顫顫微微,卻是在看到這老者的一瞬間,方雲煙的瞳孔微不可察的收縮了一下。


    “見過大長老。”


    浩大的天罰,肆無忌憚的士謫落,如同一掛天河傾瀉而下,沒有止境,大有不將眼前之物毀滅便誓不罷休的氣勢。


    狂暴的銀色電蛇將這片天地籠罩,兇猛的劈在陳餘與長槍之上,陳餘的身軀在這般迅猛的轟擊下,早已千瘡百孔,大量的白煙至其中生騰,夾雜著一股股血肉焦糊之味,鮮紅色的血液無聲的淌落,染紅了大地長空,如非天罰並非針對於他,而是以洗禮長槍為主,大部分的天罰都是被長槍承擔,即便如此,他也是一次次陷入險境,幾近謫落,好在他在關鍵時刻飲了幾滴大地龍髓,傷體盡複從而度過了數次危機,但是即便如此,現今仍舊險死環生,危機重重。


    他單薄的軀體幾乎如同黑炭一般焦黑一片,血液都快淌盡了,但,一股不屈的意誌支撐著他,讓他堅持了下來。在這一過程中,銀白色的長槍也是幾度斷裂,化為無數的碎片飛向四處,沾染了無盡的鮮血,在大地龍脈的主導下,一次次艱難的重組,在這樣艱難的重組中,銀白色的長槍發生著極為特殊的蛻變,原本銀白之色的槍身,慢慢有了一絲隱諱的暗紅,這樣的變化在每一次重組中,越見的鮮明了。直至在無數次的重組中,銀白之色的槍身被暗紅之色完全取代,一股更為迫人的氣機至暗紅色的槍體中迸射而出,伴隨著這股氣機的傳出,無窮無盡的雷瀑世界都是為之一頓,而後,以一種更為恐怖的姿態垂落了下來。


    “喝!”陳餘再次飲下一口大地龍髓,血肉模糊的軀體瞬間恢複,手執著暗紅色的長槍,大喝一聲,逆天而上。


    暗紅色的長槍,迸發出一股無堅不摧的氣息,也是在這一刻,陳餘全麵爆發,實力瞬間抵至半步命魂,人槍在逆天而上的過程中合二為一,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大氣機,恢宏浩大的天罰竟然在這一擊中被硬生生衝破,墨色的雲層於刹那間消散。


    瞬息間,晴空萬裏,一縷縷光線至天穹投下,驅除黑暗的陰霾。


    當天罰一點點收斂,天地恢複了寧靜,隻留下方圓百裏一片焦黑的大地,看起來觸目驚心,蒼勁的古木成片成片的塌陷,被天罰劈的不成樣子,總之,滿目一片瘡疫,破敗不堪。


    在這片末日景象中,一道單薄的身軀屹立如峰,筆直如劍,手中的暗紅色長槍直指天穹,有著股萬古青天我為峰的氣勢。讓的天地萬物為之側目。


    “雲煙!大長老會隱藏在你身後,周圍的一舉一動,所以,隻要那賊子敢出現,必將授首,到時,你自然不會有性命之憂!”中年男子深深的看了方雲煙一眼,道。“不知雲煙何時動身!”方雲煙即便心焦如焚,但表麵卻是沒有絲毫變化。


    “事不宜遲!宗中約束弟子不得隨意外出,如今已然有些時日了,惟恐那賊子有所察覺,從而遠遁而去,多生事端,想來大長老是不介意今日便動手吧!”中年男子看著大殿之中半瞌著眼的看著,道。


    “這是自然!殺了我最疼愛的孫兒,怎可放任其逍遙自在,不折磨其生不如死,後悔來到這個世上!難解老夫心頭之恨!”大長老眸子張開,其中的恨意讓人為之心顫,那是深至骨髓的恨,即便蒼天滅,這股恨不絕!他的每一個字,都帶著讓人毛骨悚然的怨念!恨不得將之口中之人挫骨揚灰!


    方雲煙聽著這般帶著濃鬱的怨恨之語,心頭微顫,不禁為那個麵容生硬,冷若冰霜般的男子擔憂,隻是,她終究不能做到視死如歸,因為死過,所以她更想活著,即便卑微的如同螻蟻,也在所不惜!


    這世界,有什麽資格說愛!修真的世界本就是冷酷而無情的,生命是最卑微的東西,一文不值,也許明天就會死去也說不定?她內心的悲哀開始生根發芽,在這段時日裏瘋狂的滋長,化作參天巨木,遮了她的整個心靈,而後這股悲哀化為了怨念,對整個世界的怨念!這世界的不公,那又如何?她將用自己的方式去證明,卑微的活到最後,也能讓蒼天為之震撼!所以,她要活著,比誰都要好!


    “對不起!如果你死了,那麽這些人將來一個也逃不掉!”方雲煙悲哀的閉上眼,內心的掙紮化作一股決絕之色,深深的歎息蕩漾出一抹情殤,永恆的刻在這個被世界遺棄的女子心口!


    在玄天宗百裏開外,兩道身影遙望遠方,似乎在期待著什麽。隻是當天幕徹底黑下來的時候,他們期待的事物仍舊沒有出現,眼底的色彩漸漸被一縷失落所取代。


    “北冥大哥,陳餘已經離開了五天了,為何至今沒有出現!他可是說過不會耽擱太久的,多則三天,少則一兩天,可如今都五天時間了!”女子,眸子中被一抹不安充斥。


    “他不會出了什麽事情吧?”


    “蝶兒姑娘安心便是,我那弟弟,神秘的緊,連我都是看不透,況且那日他語氣極為的篤定,想來自然是有著絕對的自信,即便不能有所斬獲,也絕無性命之憂!至於為何如今都是沒有任何音訊,定然是遇到了什麽波折,讓他不能及時趕迴,畢竟世事多變,他口中的三日並非極限!況且,你們朝夕相處日久,對於他的了解,自然比我深厚,隻是關心則亂罷了!”北冥海說的從容不迫,實則內心忐忑不安,隻是他終究不能像司馬蝶那般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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