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聖嬰幾人沒想到,那黑衣人竟然聲稱這八棱銀錘之所以會招來蒼蠅,是因為曾經用這銀錘來殺羊。


    申聖嬰自然是不會相信這種說辭,可現下也沒有什麽好辦法能夠證明他們在說謊。


    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顧淩雲,應是覺得他或許會有什麽辦法。


    隻見顧淩雲上前拿起了那招惹蒼蠅的銀錘,先是在手中端詳了一下,又嗅了嗅那銀錘上的味道。跟著看向眾人,鎮定自若的說道:“我有辦法可以證明這銀錘上沾染的到底是人血還是羊血。”


    薛宇薇聞言,很是好奇的問道:“淩雲準備怎麽做?”


    眾人也都是投來了疑惑的眼神,隻見顧淩雲並沒有繼續解釋,而是正色說道:“煩請取一盆清水來。”


    中年和尚不明就裏,但馬上吩咐人取來一盆清水。


    顧淩雲拿著那銀錘,走到那盆清水旁,一邊將那銀錘浸泡在清水之中,一邊說道:“這銀錘被認真的擦拭過,但角落和縫隙之中還依舊留有血跡。”


    眾人全都圍攏在那盆清水附近,隻見那銀錘中有淡淡的紅色滲出。


    “是血……是血!”薛宇薇指著變成淡紅色的清水,看向那高大的黑衣人質問道:“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沈行焱架著那黑衣人來到變成淺紅色的水盆近前,方便這人看清水盆中的變化。


    那高大黑衣人已經徹底亂了方寸,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釋,卻根本不知該說些什麽。


    還是那為首的黑衣人反駁道:“這羊血也是紅色的,現在這種情況下,也不能就肯定說這是人血吧?”


    顧淩雲跟著解釋道:“諸位可聽說過滴血認親?”


    薛宇薇點了點頭應道:“自然是聽說過的。”


    “兩人的血液滴在同一器皿中,觀察是否融合,如果融合則有血緣關係。”申聖嬰解釋道。


    “正是如此……!”顧淩雲補充道:“若是任何動物的血,自然不會相融。”


    薛宇薇有些困惑,“可現在去那找這死者的親屬啊?”


    趙玄彤冷聲道:“自然是用死者自己的血……!”


    薛宇薇聞言,恍然道:“對啊,我怎麽把這個給忘記了。”


    於是,顧淩雲想辦法在那被搗爛了頭部的屍體上取來一些血液,而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將那些血液倒進了那盆淺紅色的水中。隻見那些血液很快與那淺紅色的水融合在一起。


    薛宇薇很是興奮的說道:“融了……融了……!”


    跟著,薛宇薇看向那為首的黑衣人和被沈行焱束縛住的高大黑衣人,自信的問道:“你們還有什麽話說?”


    兩個黑衣人和中年和尚都呆立在原地,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一眾看守也都注意到這個結果,不由得議論紛紛。


    “這是怎麽迴事啊……!”


    “難道真是趙大做的……?”


    “不會吧,他不想活了嗎……!”


    “趙大該不會真的是那個陰司判官吧……?”


    申聖嬰沉聲道:“諸位……現在可以說實話了嗎?”


    為首的黑衣人先是下意識的看了看那中年和尚,卻見他正用陰寒的眼神盯著自己,便立時別開了眼神,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那中年和尚見狀,惱怒的說道:“事已至此,對幾位大人還有什麽好隱瞞的啊!”


    “那……我可以說出實情……?”為首的黑衣人試探的問道。


    “幾位大人已經識破了你們的詭計,還有什麽好隱瞞的啊!”中年和尚沒好氣的斥責道。


    為首的黑衣人聞言,看向申聖嬰,弱弱的問道:“大人,可否移步方便的地方,我將事情的經過講給各位大人。”


    申聖嬰睨著眼睛盯著那為首的黑衣人,微微頷首,“可以……!”


    於是,幾人來到寶塔一層的前堂。


    薛宇薇急切的問道:“快說,你們為什麽要殺害那死者,還殘忍的將人家的腦袋搗爛了。”


    那為首的黑衣人麵如死灰,連連擺手道:“各位大人,我們沒有殺人啊!”


    申聖嬰皺了皺眉,催促道:“速速招來……!”


    跟著那為首的黑衣人小心翼翼的說道:“晚上我們發現了湖邊的異動,一層的看守發出了警戒,我們全都嚴陣以待起來。而後那人倉促逃走,但我們也沒敢掉以輕心,依舊是不敢放鬆的繼續關注著外麵的情況,直到我們覺得危險解除了,我才帶著手下去到七層查看少主的情況。”


    為首的黑衣人頓了頓,見眾人都是緊盯著自己,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趕忙繼續說道:“我們來到七層的時候……卻發現少主已經被殺死了……!”


    薛宇薇不滿的說道:“你怎麽還在故弄玄虛,人分明就是你們殺死的,還敢在此胡說。”


    沈行焱急切的問道:“人是怎麽死的……?”


    “我們來到七層的時候,人確實是已經死了啊!”


    那身材高大的黑衣人也跟著說道:“是啊,我和大哥上去的時候,少主已經倒在地上,少主的頭好像是被什麽擊中了,半個腦袋都碎了!”


    為首的黑衣人馬上附和道:“對對,我們上來的時候,少主已經死了,死狀就是趙大說的那樣。”


    申聖嬰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問道:“當時可有其他人在房間中?或者說現場可有兇手的痕跡?”


    為首的黑衣人連連搖頭道:“沒有……我們當時也仔細的檢查了房間……根本就沒有人來過的樣子。”


    “胡說八道……人分明就是你們殺死的!”薛宇薇斥責道。


    “真的不是我們做的啊!”


    “我們上來的時候,少主真的就已經死了。”


    “你說人不是你們殺的,那你的銀錘上麵怎麽有死者的血啊?”薛宇薇馬上詰問道。


    為首的黑衣人又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向了那中年和尚。


    中年和尚氣急敗壞的催促道:“不是讓你說嘛……你倒是說啊!”


    那為首的黑衣人點頭如搗蒜,趕忙繼續說道:“少主的頭確實是我們毀的,是用了趙大的銀錘,為的是毀掉少主的臉。”


    “其實……其實這死掉的人……並不是我們少主本人!”那人如釋重負一般的繼續說道。


    申聖嬰睨著眼睛,盯著那為首的黑衣人,寒聲問道:“這死者是為了迷惑陰司判官,假裝成寧國公世子待在這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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