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桌上的賬本,所有人都遲遲沒有動。


    齊國舅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林家主是經商世家,對賬目的往來肯定是了如指掌,不如這賬冊就由林家主幫忙核對吧!”


    “齊國舅謬讚了!”林四平起身將賬本拿到近前:“若是齊國舅信的過老夫,老夫就幫著查看查看!”


    隨著林四平翻開賬冊,一目十行的進行校對,其餘的眾人都是自顧自的喝著茶水,靜等林四平這邊的結果。


    大中華洗浴中心也就剛剛開業一個月的時間,賬目往來不過寥寥幾十頁紙,林四平也就用了大概兩刻鍾的時間就核對完畢。


    隨著“啪”的一聲,林四平將賬冊合上。


    “齊國舅、徐大人、曹大人,通過老夫的校隊,賬冊上銀子的去留記錄的著實詳盡,沒有任何的弄虛作假!”


    齊國舅放下茶杯,看似隨意的問道:“不知這洗浴中心賬冊上存銀有幾何?”


    林四平快速翻看賬本迴應道:“會齊國舅的話,這賬冊上記載存銀尚有三十萬七千八百五十四兩!”


    齊國舅點點頭,轉而問向田宇:“田老板果然是經商奇才,這才三個月的光景,田老板竟然賺下了三十多萬兩白銀,著實讓本國舅佩服的緊啊!”


    不待田宇謙虛一番,齊國舅招唿一眾在座的喝茶的人:“來,大家隨我一同去看看田老板這白花花的銀子!”


    隨著一眾人起身朝著田宇身前的七口大木箱子走來,田宇也是緊隨其後來到。


    “齊國舅,賬冊上所記載的銀錢確實沒錯!但是不巧的是,就在幾天前,青州縣來了一隻惡狗,他不喜吃骨頭,也不喜吃肉,就是喜歡這白花花的銀子!”


    “不知怎麽的,這隻惡狗就知道洗浴中心放著大筆的現銀,近而惦記上了!也怪我不小心,最後還是著了這個惡狗的道,讓他叼走了大把銀子!”


    狗怎麽可能喜歡銀子不喜歡骨頭和肉呢!


    在場的除了林家父女覺得田宇是在天方夜譚以外,齊國舅、曹宏盛、徐望山都是知道田宇所指得是偷銀子的事,更是借了這個機會暗偷偷銀子的人是惡狗。


    曹天浩一聽田宇將齊國舅還有自己父親盡數罵成惡狗,當即對著田宇怒聲質問:“混蛋,你說誰是惡狗呢?”


    此地無銀三百兩,曹天浩的舉動就連方才覺得田宇荒謬的林家父女都是聽出這件事另有端倪。


    曹宏盛趕忙一拽曹天浩,雞頭白臉的說道:“田老板罵惡狗管你什麽事?”


    自知方才有些不打自招嫌疑的曹天浩,連忙往迴找補:“田老板別多心,你我本是舊識,我是想問你說的惡狗是誰,現在何處,我好讓家父為你討迴公道!”


    眼見曹天浩找補迴來,齊國舅臉色才變的和緩下來。


    “這......”


    田宇搖搖頭:“這惡狗是誰在哪我還真不清楚!吃飽喝足了,保不齊去哪個高門大戶家看門護院呢,也說不準正給哪個達官貴人舔鞋幫子搖頭尾巴晃呢!”


    雖然田宇沒有指名道姓,但這話傳到曹宏盛的耳朵裏,著實還是讓曹宏盛的老臉一陣紅一陣白。


    “國舅爺,不如咱們先看銀子吧!”


    “恩.....”齊國舅朝著曹宏盛點點頭,以示曹宏盛的委屈自己都記在心裏,緩緩開口道:“田老板莫要廢話了,銀子被惡狗叼走了,自有曹縣令給你主持公道!眼下是查銀子定三月之約輸贏的時候,還望田老板莫要東拉西扯的在這拖延時間!”


    田宇一拱手:“並非是在下拖延時間,我是想同諸位說,這惡狗以為叼走了我的全部銀子,殊不知我這還有三萬多兩正是用來應對三月之約的!不知是齊國舅親自查看,還是交由曹縣令來查看?”


    看著田宇坦然自若的樣子,曹宏盛心中暗想:‘看你小子還能囂張到幾時,等箱子打開了有你哭的時候。’


    齊國舅擺擺手,頗為君子的說道:“本國舅雖然身份尊貴,但畢竟也深陷賭約當中!為了以示公允,自然交由中間人曹縣令去查看最為合適!”


    “好”曹宏盛上前一步:“既然參賭的兩位事主都同意由本官這個中間人去查看,那本官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話音落地,曹宏盛來到七口大木箱子近前,先是將每口木箱子上的封條盡數拆掉,近而將箱子一口口的打開。


    室內的眾人除了田宇以外,不是富甲一方,就是有官職在身,區區一點白銀,自然不會讓眾人歎為觀止。


    箱子盡數打開後,曹宏盛轉而問向田宇:“田老板,洗浴中心所有賺來的銀兩都在此處了麽?別本官查驗之後,田老板再想起還有銀錢存放在別處,到時候未免有弄虛作假的嫌疑!”


    這老狐狸還真是深韻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洗浴中心的三十多萬兩白銀被你盡數偷走一文錢不剩,小爺還能去哪藏銀子?


    田宇素來不喜歡隨身踹著沉甸甸的銀子,銀票又都是大麵值貨幣,帶著上街買些索物什麽的,又麵臨找不開的麻煩!


    故而,田宇身上不過隻有個十幾二十兩的碎銀子。加上雙凝辛苦攢下的幾十兩,兩個人的銀子全部合起來也不足百兩。


    洗浴中心上上下下都算起來,充其量在有上白十兩的銀子就哪哪都是了,如何還有其餘的旁銀。


    “曹大人放心,所以銀錢盡在此處!”


    “好”曹宏盛擼胳膊挽袖子道:“那老夫就開始查驗了!”


    隨著曹宏盛一五一十,二五二十的查銀子,齊國舅招唿眾人道:“不管如何曹大人終歸還是查驗一段功夫,大家不妨坐下來靜待結果就是了!”


    在座的齊國舅可謂是身份最為高貴的存在,眾人豈敢違背他的意願,都是紛紛迴到自己的位置上落座。


    “對了”齊國舅對田宇說道:“田老板這茶室到是頗為的清新脫俗!由其是這桌上對應的這些瓶瓶罐罐的茶具,看起來可是精致的很啊!”


    田宇輕笑著說道:“這都是閑來無事,在下自己瞎琢磨的!”


    “可不是瞎琢磨!”齊國舅繼續開口:“方才我可是親眼見到下人用這些瓶瓶罐罐的沏茶倒水,比起平日裏用茶碗牛飲,多了可不止一份意境啊!”


    林四平這時候也是插話道:“老夫有幸同田老板聊過喝茶一道,可謂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哦?”齊國舅一挑眼眉:“不知本國舅有沒有這份殊榮,可以聆聽一番田老板的飲茶之道?”


    田宇連連擺手:“這飲茶一道博大精深,我也不過初窺門檻的幼子,齊國舅未免太高看我了!”


    王立文也顯露出一份頗感興趣的樣子:“田老板太過自謙了,眼下正是閑來無事,田老板不妨就慷慨一番,為大家傳授傳授這飲茶之道!”


    徐望山這時候也是放下手中的茶杯:“賢婿莫要推脫了,在推脫下去難免顯得有些拒人千裏!”


    眼見盛情難卻,田宇隻好恭敬不如從命。


    “這飲茶有諸多的妙用,在林林總總的妙用中,我認為最首當其衝的就是解渴!”


    眾人還以為田宇會說出什麽高深莫測的話,但一聽田宇如此粗俗的將飲茶的妙用歸為解渴都是嗤之以鼻。


    “哼!”曹天浩冷哼一聲:“照田老板的意思,喝茶就是為了解渴?那幹脆找個水缸,配上一把水瓢算了!”


    田宇也不急眼,耐著性子說道:“曹公子莫急!飲茶除了解渴之外,還有解除油膩,助人消化,保護腸胃等等的妙用!就是古人知道這飲茶有著諸多妙用,近而才會源遠流長下來!”


    齊國舅擺擺手打斷道:“並非是想聽田老板說什麽飲茶的功效和好處,本國舅隻是想知道,飲茶何必弄這些小的器皿這麽繁瑣!”


    田宇繼續解釋:“桌子上擺的這些精致的小物件,統稱為功夫茶!顧名思義,功夫茶就是要花費功夫才能喝的茶!林老爺可是深得體會,不如由林老爺為國舅爺將將這功夫茶的妙用吧!”


    林四平一看齊國舅朝自己投來了目光,林四平隻好拱手說道:“那老夫就獻醜了!”


    “哎!”齊國舅客氣道:“林家不必自謙!”


    林四平輕輕嗓子:“老夫有幸得田老板送得一套茶具,這幾日在府上一直研究,這功夫茶的妙用真是無與倫比!”


    “先說府上若是有客人,光是看這功夫茶和茶碗對比,就讓這客人覺得備受重視。再說這功夫茶,可以有效的避免茶葉的浪費!還有,老夫在三嚐試後,發覺這茶碗飲茶就是不如功夫茶飲起來那般味道渾厚,讓人唇齒留香!”


    “最後,老夫以為古往今來,素來最不缺的就是附庸風雅之人!相較於用茶碗飲茶,這功夫茶更為的典雅,更為的有意境!”


    聽了林四平一說,在座的眾人除了曹天浩依然不屑一顧以外,都是對這功夫茶頗為的讚同,眾人都是想要找田宇討要一套器皿帶迴府上。


    “賢婿啊,如此好的物件,不知是否還有閑餘?”


    田宇剛要開口說閑餘沒有了,若是幾位想要,可以命匠人趕製幾套就是了,就聽見曹宏盛喊道:“國舅爺、徐大人,銀錢已經盡數查驗完畢!”


    “哦?”齊國舅雲淡風輕的迴應道:“一共是多少銀子?”


    “迴國舅爺的話!”曹宏盛一拱手:“一共是二萬四千九百五十兩白銀!”


    齊國舅麵帶微笑的點頭:“如此說來,這三月之約贏下的就是本國舅了?田老板,承讓!”


    聽聞曹宏盛報出的數字,田宇有著一瞬間的慌神,眼見齊國舅喧賓奪主,以勝利者的姿態給自己打招唿,田宇頻頻搖頭。


    “不可能,不可能,明明是三萬五千兩,怎麽可能隻有兩萬四千九百五十兩?”


    曹宏盛拍拍自己的身上,以示自己並沒有私藏。


    “田老板所帶來的銀錢盡在此處,若是不信,田老板大可以自己查驗!”


    眼見曹宏盛言辭鑿鑿,田宇轉身撲向了堆成小山一樣的銀堆。


    “50兩,100兩,150兩......”


    原以為田宇誌在必得的林仙兒,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這可是關乎自己一生得幸福,若是當初沒有希望也就罷了,世間最為殘酷得就是給了你希望,在讓這份希望無情得破滅。


    林仙兒顧不上在場得眾人,來到銀堆旁就幫這田宇一同數著散落在地上得銀子。


    林四平心中暗歎:‘天意啊!田宇縱然在天縱英才,終究不是曹宏盛和齊國舅得對手,到頭來還是被他們算計了!’


    齊國舅朝著王立文和徐望山投來善意得笑容,笑容背後包含著認可,包含著徐望山和王立文成為了齊國舅得座上賓。


    曹宏盛雖然不喜徐望山成了齊國舅眼前的紅人,但是眼下不是掃興的時候。曹天浩則是看著田宇吃癟的樣子,心裏大感暢快。


    隨著田宇和林仙兒將銀子數完,不多不少剛好兩萬四千九百五十兩銀子,田宇瘋了一樣的衝到大木箱子近前,像是箱子裏還有銀子一般不停在裏麵摸索。


    隨著一塊塊銀子大小的石塊盡數被摸出,田宇心都涼了。抬腳將木箱子一口一口的踹倒,箱子裏的石塊盡數滾落出來。


    田宇就是再傻,也明白自己被徐望山和王立文算計了。


    銀子搬迴來後,自己隻是查驗了每口箱子表麵的幾層。


    秉著徐望山和王立文都想著搬倒曹宏盛,田宇本能的就少了一份戒心!沒想到他們會耍貓膩,在箱底鋪石塊魚目混珠來蒙騙自己。


    田宇指著王立文和徐望山:“你......你們為何要害我?”


    “這話從何說起呢?”徐望山不解的問道:“你是我好女婿,我這做嶽丈的如何能害你?”


    “徐叔父說的是!”王立文附和道:“田老板何故如此失態麽?”


    “你們少揣著明白裝糊塗!”眼下田宇也不怕撕破臉:“你們當初答應借我三萬五千兩的,為何隻有兩萬四千九百五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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