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概10多秒,錦衣鬼差笑道:“看不出來,你倒是挺仗義的,隻是等會兒我換另外一個人來審時,不知道他會不會也像你維護他一樣維護你!”


    又過了一會兒,錦衣鬼差說:“時間到了。你的答案是?”


    蘭澤:“我們當中,有的是,有的不是!”


    就在她說出這句話時,血藤椅發出了更加淒厲的尖叫聲。


    刺已經紮進了她的皮膚,藤蔓收縮勒得越來越近。


    錦衣鬼差陰笑著說:“我忘了說,答案無效也要受到懲罰呢!”


    蘭澤感覺不到疼痛,但她能感覺到周身的血管裏像是有小蟲子在遊走,像無數的螞蟻往皮膚上爬過,讓人感覺陣陣的頭皮發麻,一瞬間,蘭澤全身都被汗浸透了。


    一陣眩暈過後,蘭澤艱難的睜開眼睛。


    身上肯定有很多傷口,但沒有血液流出來,這就說明她的血全都被骷髏藤蔓吸走了。


    “她可能還需要一點思考的時間”錦衣鬼差對蘭澤在承受懲罰時的表情不太滿意,並且也覺得驚訝,因為但凡受這種鑽心蝕骨疼痛的人,不可能不發出慘叫聲。


    他覺得這個鬼魂在挑釁他!


    這個鬼魂倒是有點意思!


    他覺得慘叫聲、告饒聲、牙齒打顫聲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因為這代表著征服。


    血藤椅的“功能”太過於強大,以前他審問那些鬼魂都太容易就得出令他滿意的答案,現在突然有一個硬骨頭,他突然覺得這生活突然變得有意思起來。


    他可以威逼利誘,他有100種方法讓她就犯。


    “給她賜座!”錦衣鬼差一抬手,說,“帶下一個上來!”


    顧黎被兩隻小鬼押了上來,他邊走邊惶恐不安的找蘭澤的身影。


    半晌沒看見蘭澤的身影,他已經在心裏想象出了自己的一百種死法來。


    “賜座!”


    顧黎抬起頭來。


    剛剛他哪裏都看了,就是不敢看高台上那一位,現在有聲音往高處傳來,他眼睛往那邊偷偷瞟了一眼,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氣。


    蘭澤,她居然坐在了那錦衣鬼差的旁邊。


    沒等他再想其他。


    一把纏滿了藤蔓的骷髏椅子被兩隻小鬼抬了上來。


    當顧黎還震驚在這椅子的“鬼斧神工”中時,椅子靠背上的骷髏頭就用尖聲尖氣的聲音說:“客人,請坐吧!”


    上麵,蘭澤在錦衣鬼差的旁邊坐下。屁股下麵坐的椅子和錦衣鬼差的一個樣式。果品酒食也被擺了出來。


    隻不過酒是鮮紅的血液酒,果品就是新鮮的人眼睛珠子、糕點看不出材料,但是看它上麵點綴的人的手指和那豎著的一對耳朵就知道糕點也不是什麽好貨了。


    顧黎立刻就想到了之前他們在路上同行的那幾個鬼魂說的話了——某些鬼食鬼肉是合法的,一定程度上還可以增長修為。


    所以,蘭澤一定是說了什麽對他們有用的信息。


    顧黎身體一顫,若不是左右手都被小鬼架著,恐怕早就跌坐在地上了。


    蘭澤仔細迴憶著自己剛剛受審的細節。


    既然是通關遊戲,那不可能會是一個死局。錦衣鬼差說那些話的目的除了想搜刮一些冥幣之外,一直都在引她供出“誰才是闖進地府的生人”。


    究竟是孟婆的花太厲害,還是這些鬼本身太弱了,根本就判斷不出來生人和鬼魂?


    如果是第2種猜測,那是不是能說明......他們不會管事實的真相,他們隻想要完成上麵交代的任務而已。


    所以......隻要被審問的人一旦供出誰,那那個人就會立馬變成他們的抓捕對象。


    “啊啊啊啊......”


    下麵顧黎已經被小鬼強製性的按著坐在了那把血藤椅上了,他才坐下去那些藤蔓就立刻將他包裹住。藤蔓才開始動作起來他就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很快他就因為長時間的嚎叫而筋疲力盡。


    以錦衣鬼差為首的幾個鬼怪發出了尖銳的笑聲。


    顧黎這時也不再叫了。


    恐懼到極致時,他反而開始冷靜了下來。他眼睛盯著蘭澤,開始思考如今自己的處境。


    蘭澤肯定已經把他是生人的事情說出來了,要不然她在這裏受審這麽長時間,沒有理由不但毫發無損,反而坐到了那錦衣鬼差的身邊接受他們的款待。


    他開始怨恨蘭澤,並且後悔當初自己的選擇。


    他想,要是當初他選擇的是跟著路行野跑,那個男人一看就很厲害,他也不至於會陷入如此被動的局麵。


    他是生人沒錯,他是闖關者沒錯,可據他觀察,蘭澤他們這一群人當中除了那個叫做鄭小碗的是真正的鬼魂之外,其餘的都跟他一樣。


    相同的情況下,正常人都會選擇保護與自己比較熟悉的人。可是,剛剛路行野可是在關鍵時候丟下了她啊!


    顧黎想來想去,越想越不確定。


    額前的劉海已經被汗水濕透了,一些汗水直接流入了眼睛裏,辣得他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蘭澤看著顧黎的目光從恐懼漸漸變成了陰鷙,她很明白在這個時候自己要是不做點什麽,他肯定會把她和路行野的名字一起說出去。


    可現在這麽多小鬼盯著,她根本就沒辦法傳遞出什麽消息出去。


    究竟該怎麽辦?


    看夠了戲的錦衣鬼差在這時開口說話了,“你的這位朋友已經說出了一些信息,這些信息值得我設下酒宴款待!”


    蘭澤不禁屏住了唿吸,這個鬼差果然就是想逼他們互相揭發。


    錦衣鬼差看看顧黎又看看蘭澤,意有所指道,“就是不知道這位小兄弟打算說出新的,還是揭發舊的呢!”


    顧黎全身都在顫抖,他艱難的咽下一口吐沫,嘴唇動了動,最終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如果這個鬼差隻是讓他說出新的倒還好,那就說明蘭澤沒有把他供出來,可他後半句說的是“揭發舊的”,這個“揭發舊的”是不是在暗示他蘭澤其實說了謊。


    那這是不是說明他現在舉報蘭澤還有機會?


    顧黎看向了蘭澤,眼神怨恨,有一種破釜沉舟的感覺,他緩緩地開了口。


    這一瞬間,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一滴汗水往蘭澤的額頭上滴落進鮮紅的酒液中,就連濺起的血花落下時也變得無比的緩慢。


    蘭澤無意識的屏住唿吸,眼珠子在眼眶裏麵左右轉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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