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


    裴秘書也沒堅持,“李叔注意身體,代我向張姨問好。”


    “好,謝謝你了裴秘書。”


    說完,連清帶著老李轉身離開。


    直到兩人都走後,邵晏還穩穩的坐在會客室裏,目光落在已經閉合的電梯上,神色不明。


    “你們剛才在外麵說什麽?”


    “啊?”


    邵晏突然開口,裴秘書一時腦子沒轉過彎兒來,疑惑的應了一聲。


    反應過來邵晏是在問他和安素,哦了一聲,如實迴答,“安小姐和我說了一些李叔家的情況。”


    “說清楚一點。”


    邵晏的表情並不明媚。


    他特意坐在這個會客室裏,不是讓安素過來和他打個招唿就走的。


    在她來之前,邵晏其實想過她會是什麽表現。


    義正嚴辭的指責他不近人情,或者幹脆撒潑一般將事情鬧大,甚至於求他幫幫老李。


    這些情況他都考慮過了,也覺得這才是她應該有的表現。


    卻不曾想,她竟然隻是單純過來接人的,不多問不多言語,接上人就走了?


    這完全在邵晏的意料之外,給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那些想好的說辭都伴隨著安素的離開化為來粉末,風吹四散,看的他糟心。


    距離太短,安素其實也沒和自己說兩句,但聽到的話,裴秘書還是一五一十的全部轉達給了邵晏。


    邵晏聽完之後,黑眸閃了閃,“她真的一點不理解的情緒都沒有?”


    “完全沒有。”裴秘書搖搖頭,“安小姐就是這樣的人,她是這個想法我不意外。”


    “不要搞得好像你有多了解她。”


    邵晏不悅的瞪了裴秘書一眼,“做你的事情去。”


    說完離開了會客室,迴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車上,在老李第一百零八次歎氣之後,連清實在是忍不住開了口,“別擔心李叔,總會找到辦法不是嗎?”


    “能有什麽辦法?”


    老李絕望的看著窗外,“該問的人我都問過了,把所有借的錢都加一塊兒也不夠,彩禮錢也要不迴來,誰知道老婆子還能撐幾天?”


    現在的問題是,當時給彩禮錢的時候是他們自願給的,人家不偷不搶,他們還沒辦法報警。


    如果把場麵弄的太難看的話,兩家的婚事說不定也會就此告吹,兒子的幸福沒保障了不說,那些錢不是花的更冤枉了嗎?


    “怪我。”老李自責的給了自己一耳光,“想著老婆子這病已經拖了這麽久了,再拖一段時間也沒關係,等兒子娶了媳婦兒之後,再慢慢工作賺錢,總有一天能給她治病,可是誰能想到……”


    還沒說完。老李已經說不下去,哽咽的捂著臉,“都怪我,都怪我。”


    這件事女方家庭惡臭,老李和他的兒子同樣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都做錯了事,但痛苦卻要一個病人去承擔,那她又找誰說理去呢?


    連清歎了口氣,道,“李叔您先別急,我迴家找我爸媽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想到什麽其他的辦法。”


    “把店賣了?”


    胡曉琴納鞋底的手一頓,滿是震驚,“那店我們才剛買下來,裝修都快完成了,怎麽能說賣就賣?”


    為了買下那家店,他們連房子都沒買改為了租,百分之八十的錢都用進去了,怎麽能這麽輕易的就給賣了?


    “那你說怎麽辦!”


    安德福煩躁的在客廳裏來迴踱步,聲音比平時重了幾度,“當年我們一家最困難的時候飯都吃不起,不是老李幫著我們把餐館開起來,我們現在還能過上這樣的日子?”


    “那也不能賣店啊,把店賣了咱家靠什麽賺錢?沒錢一家人怎麽生活?”


    不是胡曉琴不同情老李一家,關鍵是同情別人的同時也得先顧好自己吧?


    要幫可以,都是幾十年的朋友了,但也不能把別人從懸崖邊上拉迴來的時候自己跳下去吧?


    這算哪門子幫?


    “我有手有腳,你有手有腳,安素有手有腳,找個工作不行嗎,還真能把自己餓死是不是?”


    安德福想問題就很簡單,雖然出去工作可能賺的少一點,也會比開餐館累了點,但一想到可以救一個人的性命,他就覺得無比劃算。


    安德福見胡曉琴沉默,停下了腳步,走到了她身旁坐下,攬上她的肩,放低了音量,“曉琴,咱們海灣不一直都是這樣的嗎,鄰裏之間互相幫助,和諧友愛,雖然現在海灣沒了,但人心不能沒有不是嗎,我們隻是換了一個地方生活,但我們還是我們。”


    “我知道。”


    胡曉琴放下了鞋底,無奈的閉上了眼,“但是……哎……”


    閉上眼,就想起了醫院裏躺著的老張,胡曉琴實在是忍不下心再拒絕,歎了口氣,“算了,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將老李送迴他家裏之後連清先去了一趟店裏,監督了一會兒工人工作,接到了安德福的電話之後才迴了家。


    這不迴家還好,一迴家就得知小店快沒了,連清直接人傻了。


    “賣店?”


    連清一副你莫不是在逗我的表情看著安德福,哼哼兩聲,“為了給張姨湊手術費?”


    “沒錯。”


    安德福點點頭,“叫你迴來就是通知你一聲,買家我們已經在找了,你就不用操心了,叫那些工人迴去吧。”


    連清:“……”


    我還能說什麽?


    店鋪的所有人是安德福,還真輪不到它來說三道四,好像她就算不同意也沒轍?


    除了幹法律不允許之外的事情,想來想去好像也隻有賣店這一條路子來錢快。


    總不能去求邵晏吧?


    得了吧。


    連清搖搖頭,又不是拍電視劇,人幹嘛平白無故借給一個陌生人那麽多錢。


    “但我覺得工人沒必要撤。”


    連清的接受能力就是快,對著安德福解釋,“這馬上就要裝修完了,錢也付了,現在撤多不劃算,再說了,毛坯房和精裝修賣的價錢都不一樣,裝修好了咱才能多賣一些錢。”


    打不過就加入,連清表示這才是明智之舉。


    既然已經決定好了賣店,那早早掛好的牌子也得撤了。


    隨便找了個日子,連清指揮著工人將廣告牌給撤了下來,裝修也已經接近了尾聲,傍晚的時候,工人工作徹底完成,連清看著小店,搖頭笑了笑,轉身離開。


    黑色的車路過,慢慢放緩了速度,副駕駛車窗降下,一個腦袋探了出來,又很快縮了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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