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是活該。


    連清點了點頭,沒有反駁。


    但就是她的不反駁,反而惹的宋友謙火氣更大了起來,“你父母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有手有腳,去找一份工作不行?用自己的辛苦勞動賺取相應的錢不行?果然是蛇鼠一窩,老的壞,小的也壞,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你罵我和我媽,我都認。”


    連清突然放下了手裏的藥膏,轉身放下冰袋,也站了起來,比宋友謙矮了小半頭,隻能微微抬起頭與他對視。


    固執的看著他的眼睛,眼裏終於有了宋友謙以前從未看到的,生氣的光芒,“但我的父親,他沒有做錯任何事,請你尊重他。”


    “我呸。”宋友謙冷笑,“我憑什麽不能罵他,我憑什麽要尊重他,能教出你這樣的人,他能是個什麽好東西?”


    “宋友謙。”


    這是連清第一次叫宋友謙的名字,她的表情不再似平日那副淡然,而是染上了急色與惱怒,上前一步抓住宋友謙的衣服,一字一頓,“我再說一遍,逝者已矣,望請尊重,我父親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情!”


    “我尊重你媽……”


    宋友謙話說一半,突然頓住,罵人的話卡在喉嚨裏,轉了一個圈兒,被反應過來的腦子壓迴了肚子裏,愣住了。


    “你爸死了?”


    連清沒迴答,算是默認。


    宋友謙整個人都僵了起來,他做夢都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他從來沒聽人說起過連清的爸死了這件事,班主任也從來沒有說過不是嗎?


    “他什麽時候死的?”


    “六年前。”


    在一個孩童成長到少年的階段,永遠的離開了愛他的妻子和女兒,走的決絕,不給人挽留的機會。


    宋友謙一時無話,大拇指扣著食指內的軟肉,好幾次想要開口,但就是沒辦法吐出一個字,莫名的心裏感覺堵得難受。


    “你媽沒有再找?”


    六年了,也該再找一個了吧,“還是說你們這樣的人,是個正常人,都不會要的吧。”


    他已經習慣了在連清麵前出口傷人,連清也習慣了他的出口傷人,沒什麽波瀾,“試過,你說的很對,我這樣的人,沒人願意要的。”


    如果女人願意拋棄她,以她的姿色,想找一個好男人其實很簡單,但沒辦法,女人固執得很,舍不得丟掉她這個拖油瓶。


    所以就一直這樣熬啊熬,一晃眼,六年有餘。


    “就……就算你爸死了,你媽不找,也不能幹這種勾當,踏踏實實找一份正經工作做不行嗎,大不了就是錢賺少點,最起碼是個堂堂正正的人。”


    宋友謙橫著脖子,心裏突然對連清湧起了一陣同情,但他又張不開口說什麽好話,但到底態度要比以前軟和了一些。


    “嗯,你說的對。”


    她還是沒有反駁宋友謙的話,隻是也沒再就此多說什麽,藥上好了,便起身迴了教室。


    她走在前腳,宋友謙走在後腳,兩個人大概隔了有兩米的距離,連清走得慢,宋友謙走得也慢,眉頭緊蹙,思緒萬千。


    剛走到教室,便響起了上課鈴,第一節便是語文課,下課之後,語文老師在講台收拾教材,連清便提著袋子走了過去。


    “老師。”純白的紙袋裏安靜的放著灰褐色的外套,連清對著語文老師微微鞠了一躬,“衣服我洗好了,袋子也是幹淨的,謝謝您借我的外套。”


    “不用謝。”


    語文老師見連清的發絲間夾著一根草簽,溫柔的抬手取下,笑笑,“以後要是有什麽需要老師幫助的,就和老師說,在學校裏,老師就是你的父母,理應承擔起照顧學生保護學生的責任,知道嗎?”


    “知道了,謝謝老師。”


    今天連清倒是難得過的順暢,一整天了,也沒見宋友謙來找她麻煩,除了課間去上廁所被堵到裏麵差點錯過上課之外,最起碼,沒受什麽皮肉上的傷害。


    學校可以寄宿,但是需要交錢,因為某一些方麵的原因,連清沒有選擇寄宿。


    走讀生享有不上晚自習的權利,上不上晚自習全憑自己,下午下課之後,連清打掃完教室,便收拾好了自己的書本迴家。


    她不像別的同學,可以安心的把自己的課本放在教室裏,為了避免自己沒有可以學習的教材,每次連清都會把所有課本全部裝進書包裏,背迴家又背迴來,權當鍛煉。


    宋友謙今天也走得晚,幾乎是和連清一起離開教室,前後腳的功夫。


    一直走到校門口,抬眼便是已經等在校門口的車,兩步走到車前,敲敲車窗,對著司機吩咐道,“你先迴去吧,一會兒我打車迴家。”


    說完,宋友謙看了看連清離開的方向,抬腿跟了上去。


    連清不知道宋友謙在跟著她,一直埋頭走著,走了快半個小時,走到了一個冷清的巷子,拐了個拐角,消失在宋友謙的視線範圍之內。


    宋友謙一急,小跑兩步跟了上去。


    “小朋友,上哪兒去啊?”


    哪知巷子內突然躥出了一群人,一個個人高馬大的,八九個人站在一塊,將麵前的路擋的死死的。


    這些人宋友謙很眼熟,學校門口經常會聚集一些小混混,以各式各樣的借口向學生索要所謂保護費,這幾人就是其中一小撮。


    曾經還將一個不願意交保護費的男同學打進了醫院,賠了不少錢才算了事。


    在警察局裏待了一陣兒,放出來之後偶爾還會在學校附近晃悠。


    一般學生見到他們是能躲則躲,宋友謙倒是不需要躲,畢竟他一出校門口就上了自家的車,沒機會碰見。


    反倒是今天,在離學校這麽遠的地方,讓他給撞上了。


    這幾個人都是成年人,據說當了不少年的混混,打架尤為厲害,宋友謙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實力和他們對上有幾分勝算,結論是,沒有勝算。


    最多一打三,已經是極限,八九個湊在一起上,他絕對打不過。


    “怎麽不說話?”


    為首的混混染著一頭紮眼的黃毛,手裏還把玩著一把小刀,看他那態度,宋友謙想直接走掉,完全沒有可能。


    “你們要多少錢?”


    這些混混不就是要錢嗎,他不缺錢,花錢保命,值得。


    “錢?”黃毛笑了一聲,後麵幾個男人也跟著笑了起來,“老子不要錢,老子就是想教訓教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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