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我能有啥事兒。”連清咬著炸糕,小胡子一翹一翹,“就是挺好奇的有啥事兒還能比咱長遠縣的事兒大。”


    這都多少條人命了,還有那心思呢?


    縣令讀懂了連清的眼神,背在身後的手心滲出絲絲汗水,牽強道,“倒不是什麽大事,隻不過鄰縣沒有高人這樣的人物,派個師爺去,也無傷大雅。”


    瞬間給連清帶了一層高帽,縣令說話難得帶了些奉承的意味,連清挑挑眉,沒再說話。


    縣令抓住機會借口有事匆匆離去。


    “師傅。”


    路暨叫了連清一聲,眼神詢問著什麽,連清點點頭,開口,“人不在了,說吧。”


    “師爺的確知道縣令的一些事情,但知道的東西並不完整,隻知道縣令背後還在與什麽人有聯係,具體是誰不清楚,但好像對於這些命案,縣令藏著一些秘密。”


    雖然是身邊的人,但縣令依舊有所保留,隻讓師爺知道了一些淺顯的,更深的東西,他沒透露過。


    “我已經和師爺說好了,為了不引起縣令的懷疑,他會自己迴來。”


    具體怎麽編故事,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嗯,你覺得他知道什麽。”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算是白問了,畢竟從審問胡金靈魂的那晚,他們就已經察覺到了縣令不對勁,隻是知道他在和什麽人聯係不知道對方具體是誰也沒有任何作用。


    路暨搖搖頭,有些亂,“猜不出來,但我認為他和女鬼有種莫名的聯係。”


    因為昨晚女鬼襲擊官兵的時候,所有人都遭了殃,唯獨縣令到最後還是完好無損,一直到路暨看到賈翩悄無聲息的在縣令身上動了什麽手腳之後,女鬼才突然開始攻擊起了縣令。


    這不是直覺,而是經過親眼看見的事實得出的結論。


    “你覺得他和女鬼有聯係,但他又是怎麽和她取得聯係的呢?”


    連清沒有否認路暨的猜測,而是順著他的話又丟給了他一個問題,路暨想了想,搖頭,“我不知道,但我覺得很奇怪的是,我問過那些受害者的被害的案發現場,發現沒有任何一個人是死在了那個宅院,可無論是小程還是我,都在做夢後被引去了那個宅院,這不像是巧合,所以我懷疑那裏才是第一案發現場,隻是女鬼殺人之後又將屍體挪了位置,可是我現在又產生了另一種奇怪的想法。”


    “說,繼續。”路暨講的很認真,連清瓜子磕的也很香。


    路暨無語的看了連清一眼,心道這個時候難道就不能稍微嚴肅一點嗎?


    敢怒不敢言,路暨穩了穩,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見到的鬼魂,都有一個特點,死在什麽地方就被束縛在了什麽地方,無法離開,一開始我被女鬼的強大唬住了,所以理所當然的覺得她和普通的鬼不一樣,但從‘鬼打牆’開始我就在想,這女鬼的能力是不是也被限製在了這座宅院裏,否則實在說不通她既然想殺人,為什麽不連帶著外麵的官兵一起困住,一旦我猜測的是真的,就證明了女鬼一定存在著幫兇,無論是讓人陷入她編造的夢境還是在她殺了人後挪屍,都是這個幫兇在幫她。”


    這其實是一個很大膽的想法,究竟真的存在這樣一個與幫助鬼魂的人嗎,幫助鬼去傷害人,如果真的有,那個人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嗯……”連清長久的嗯了一聲,意味深長的勾起了嘴角,“不愧是我徒兒,那依你猜測,你覺得這個幫兇是誰呢?”


    “雖然我很懷疑縣令,但他的親兒子也死在了女鬼的手下,所以我現在也不知道。”


    如果真的是縣令的話,路暨在想他到底是有多殘忍,但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


    “所以現在完全排除縣令的嫌疑了?”


    “並不是。”這隻是讓路暨稍微降低了對縣令的懷疑程度而已,“隻是在想還有沒有別的人。”


    “如果隻是懷疑的話,你這輩子也找不到這所謂的幫兇。”連清抬手,摘下落在路暨頭上的樹葉,“付出點行動,你知道該怎麽做,也一定能做得好。”


    “……”


    路暨有些感動,因為理念不同的原因,從小到大,他好像沒聽別人對他說過這種話,那麽認可他,信任他。


    說實話,這種感覺真的很好,好到心裏覺得暖烘烘的,甚至有種慶幸的感覺,慶幸遇到了賈翩。


    “從今天開始,短期內他們不會有任何動作,所以,抓緊時間吧。”


    路暨以為賈翩的抓緊時間是對自己說的,直到他風風火火的在縣衙門口搭起了算命攤兒他才終於明白,所謂抓緊時間,是抓緊空閑的時間賺錢。


    還是在縣衙門口賺錢,也就隻有賈翩能幹的出來了。


    “巧了嗎這不是。”


    連清開口,路暨迴神,發現算命攤前站了個白衣男子。


    男子的容貌很俊美,與他粗獷的氣質不同,一看就像是從小嬌生慣養長大的大少爺,身材高挑細長,看起來沒二兩肉。


    “又見麵了賈先生。”


    聲音也與長相十分符合,溫潤如風。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哇千子令,怎麽著,算命嗎?”


    “算。”


    千子令朝著路暨點了點頭,然後直接坐了下來。


    “今天你算什麽東西?”


    千子令:“……”


    雖然也不是第一次聽到了,但每次都覺得他在罵他。


    “算算財運吧,最近破財破的厲害。”


    “好說,好說。”


    ……


    路暨多少覺得兩人熟稔的模樣有些礙眼,前兩日隻是從別人的口中聽說了千子令,今天得以一見,的確如小程形容那般,很是令人生羨,師傅說他就是個有錢的傻子,但他怎麽看也不覺得他與師傅的形容有半分牽扯,這個人,他第一眼見到,就覺得,他不像自己表現出來那麽隨和溫雅,他一定是銳利的。


    羊皮下包裹的,是雄狼長長的獠牙,蟄伏著,等待小羔羊掀開羊皮再給對方致命一擊。


    “路暨,路暨?”


    “嗯?師傅?”


    不知何時出了神,麵對賈翩和千子令投過來的目光,路暨莫名有些不自在。


    “為師的黃紙沒了,你去給為師買點兒,順帶去買兩串糖葫蘆,再去福記酒樓買一隻燒雞,你知道福記酒樓在哪兒嗎?”


    “知道的師傅。”


    路暨沉眸,就在師爺正住著的那家醫館旁。


    “那愣著幹啥,快去快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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