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任嵩也不知道蘇熠為什麽會突然搬到這裏來,起初也是以為他是因為老頭子的建議搬到這裏來調整調整,可這一調整都快調整半年了,也沒見這人有挪窩的準備,他才覺得不對勁。


    “我說,別人你不說就算了,為什麽搬到這裏來的原因,連兄弟都不願意透露?”


    任嵩賊賊的搭上了蘇熠的肩,眼裏那八卦的小火苗不停的跳躍,就差把“吃瓜”兩個字直接印在腦門兒上了。


    末了還怕蘇熠不理會他,故意拍了拍他,“我可是連那麽丟臉的事兒都和你說了,你這麽藏著掖著的,可不行哦。”


    “……”


    蘇熠滿臉你莫不是在逗我的表情,無語眨了眨眼,“要不是你喝醉了,你真會告訴我?”


    認識那麽久了都沒透露一點半點,要不是酒後吐真言,誰看得到任嵩那個姿態?


    “額。”被蘇熠揭穿,任嵩有了短暫的尷尬,耐不住他的臉皮到底要比蘇熠厚一些,隔了一會兒又滿不在乎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無論怎樣,反正我就是說了,你要是不說,那你就是不夠兄弟。”


    威逼不成,現在還開始胡攪蠻纏了?


    蘇熠默默的遠離了任嵩一步,想了想,也覺得其實沒必要搞得好像做賊一樣什麽都不敢說。


    “我有一個喜歡的人,她住這裏。”


    “所以你就搬過來了?”早已被八卦點燃的雙眼此刻更亮了,蘇熠躲,任嵩就厚臉皮的又往蘇熠身邊湊了一步,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看到蘇熠點點頭,笑的眼不見眼,輕拍了一下蘇熠的肩膀,表情明朗,“可以啊兄弟,為了愛情紆尊降貴,有前途,十分有前途。”


    他說呢,這人怎麽說搬就搬,搞得多著急似的,原來是萬年老處男情竇初開了呀,那的確能理解。


    “怎麽著,追到了嗎?”


    任嵩不問還好,一問蘇熠連立馬就黑了,忍不住瞪了蘇熠一眼,收迴視線,心裏也急,“要是成功了你覺得我還有空和你去看李叔?”


    “不至於吧!”


    嘴上說著不至於,任嵩臉上可是實打實的出賣了他身為吃瓜群眾的光芒,這人是誰,蘇熠!還有他追了半年都追不上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什麽人啊,漂不漂亮,做什麽的,多少歲,都和兄弟說說啊,得多優秀啊才能連你都看不上。”


    這可是任嵩的心裏話,雖然不是很想承認吧,蘇熠的確比他要受歡迎那麽一丟丟,又帥又多金,從他和蘇熠認識以來就沒見過他身邊的年輕女性有幾個是不喜歡他的,偏偏這人活的那叫一個清心寡欲,跟俗世裏的和尚一樣看破紅塵,馬上奔三的人了,還是個沒開葷的老處男。


    誒,偏偏就是這樣的老處男,那更是討女孩子喜歡,想想看,一個守身如玉三十年的黃金單身漢為了自己破戒,這是何等有麵子的事兒?


    任嵩還從沒聽蘇熠說過他喜歡誰,也不知道他喜歡什麽樣的人,還以為他真要出家當和尚了呢,沒想到啊,暗戳戳的追了別人半年了都!


    “還沒追上,就不說了吧。”


    雖然還沒表白,但蘇熠羨慕錢很喜歡這樣的日子,他也覺得現在讓他身邊的人知道薑橙歡不是一個好的時機,還想,再等等。


    如果能表白成功的話,那他自然是恨不得第一時間昭告全天下。


    “以後有的是機會。”


    雖然蘇熠語調淡淡的,但和他當了這麽幾年的朋友,任嵩自然是知道他既然這麽說了,那就是心裏真不想現在說出來。


    因此,即便還是有些好奇,任嵩也明白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點點頭,作罷。


    而他八卦完了,接下來則該輪到蘇熠了。


    本身蘇熠是一個不八卦的人,對別人的感情生活也沒什麽興趣,但經曆過任嵩那次酒醉,他莫名的就對任嵩一直尋找直到前段時間終於找到的那個女孩兒有了點興趣,還真想知道,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你呢,最近怎麽樣,我看你每次來找我時心情都還不錯。”


    “我啊。”提到這事兒,任嵩立馬就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連牙齦都友好的和空氣打了打招唿,“我可比你快多了,飯也吃了,電影也看了,接下來,就該表白了吧?”


    “不是前些日子還覺得她不把你放在心上嗎?”


    那要死要活的勁兒,還真把蘇熠唬到了呢。


    “嗐。”任嵩不以為意,“這不是酒喝多了耍耍酒瘋嘛,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哪兒舍得怪她。”


    真是這樣?


    蘇熠狐疑的側目看了任嵩一眼,發現他的確沒有什麽奇怪的表情,想著他也沒有騙自己的理由,也就沒有懷疑。


    “那你可要好好珍惜,好不容易找到的。”


    “那當然了。”


    說著,任嵩一腳踩下油門,車子很快離開了地下車庫。


    ……


    馬上就要過年了,全國都沉浸在了這個喜慶的氛圍裏,也隻有連清,大晚上的,大叔也下了班,一個人坐在店裏唉聲歎氣。


    自從上次她和局小亭算是不歡而散的談話之後,他們就一直冷戰到了今天。


    其實也算不得冷戰,隻是成年後的局小亭,更“懂事”了。


    具體表現為以前連清每次叫他喝牛奶,他一定會先鬧騰一番,然後才不情不願的喝掉。


    以前連清讓他早點睡少打些遊戲他也是嘟嘟囔囔的躲在被窩裏悄悄地打。


    以前連清沒空,他每每放假一定要纏著連清陪他去玩兒等等等等。


    而現在,不用連清提醒,他自己就會喝牛奶,不用連清叫他睡覺自己到了時間就關了遊戲,連清也再不用愁他扭著她陪他了,他似乎根本就沒這個意願。


    按理說這是件好事,連清應該高興才對。


    可更懂事的局小亭也不愛朝氣陽光的叫她姐姐了,有點什麽事兒也不愛大驚小怪的找她解決了,最重要的是,房間門也不再是上鎖狀態了,隻要連清想進去,隨時可以。


    “唉。”


    這是連清今天第一百零八次歎氣,是什麽,奪走了她可愛的弟弟?


    是謊言。


    是什麽,讓她撒了這個謊?


    是任務?


    是什麽,導致了這個任務的出現?


    是任嵩。


    歸根結底,是任嵩。


    “唉。”


    連清開始了今天第一百零九次歎氣,陳聞意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苦著一張臉歎氣的薑橙歡,心想莫不是出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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