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給我一分鍾的時間,我會先睜開眼,然後吻上身旁之人的臉頰,幸福的縮在他的懷中,細軟的發絲在他鼻尖掃過癢的他直唿“別鬧”,然後,我會繼續閉上眼,用最後二十秒鍾,清醒睡意,再睜眼,又是嶄新美好的一天。


    二十六歲,夏承風開始定義“七年之癢”這個詞,他和俞雪秋兩人從十八歲走到至今已過七年,從一開始愛的滾燙到現在竟然也變得有些平靜無波。


    聽人說,當你開始覺得你的愛人會引起你的不耐煩和厭惡時,你就應該小心,你可能已經膩煩了你的感情。


    並不是不愛了,而是會感到膩煩,她是親昵會讓你覺得想要躲避,在正常不過的問候在你看來也變成了管束質問,就連毫無變化的外貌在你眼裏也會變得好像哪裏不對勁。


    對的變成了錯的,黑白顛倒的不是感情,而是所謂的七年之癢,少數人喜歡將其稱為戀愛的叛逆期。


    二十六歲,這種感覺出現在了夏承風的身上,公司在大家的努力經營下已經步入正軌,雖然大部分資金都投入到了商鋪的建設當中,但他們也在這兩年賺了一些小錢,兩人買了一幢別墅,終於在周遭不如意年輕人羨慕的目光之下風光的搬出了他們住了多年的出租屋。


    他們的行李並不多,夏承風這個人向來驕傲,俞雪秋心中的甜蜜小家在夏承風的眼中隻能算一個人臨時可以睡覺的地方。


    夏承風走的沒有一點留念,倒是俞雪秋,磨磨蹭蹭的在這個不大的屋子裏收拾來收拾去,樂在其中的樣子多少讓夏承風有些不耐煩。


    “行了行了,這些舊東西又不是買不到,我們現在完全有條件買更好的東西,放迴去吧,車都快被這些破銅爛鐵擠爆了。”


    夏承風將這些載滿兩人過去的物件成為破銅爛鐵是俞雪秋沒有想到的,收拾東西的手微微一頓,俞雪秋弓著身子轉過頭看向夏承風,發現他臉上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成分,心裏莫名湧起一股子失落,再迴頭看向這些她滿心歡喜準備帶走的所謂“破銅爛鐵”,猶豫了好久才狠下樂心從裏麵拿出了一盞略顯老舊的台燈。


    在轉過身,俞雪秋臉上已經布滿的笑容,“那我們走吧,我收拾好了。”


    二十六歲,夏承風覺得新家的一切都不錯,唯一有一點格格不入的就是擺放在他們床頭櫃上的一盞破台燈,昏黃陰暗,款式老舊,偶爾還會一閃一閃裝模作樣的嚇人。


    夏承風沒有經過俞雪秋的同意將台燈交給傭人扔進了垃圾桶,俞雪秋出差迴來,什麽都沒變,台燈卻不見了。


    俞雪秋難得的發了脾氣,指著傭人的鼻子大罵了一頓,後來得知是夏承風的示意整個人卻突然啞口無言,沉默良久,再開口時,語調裏帶了受傷,“是我錯怪你了,對不起,你先去忙你的吧。”


    傭人離開,俞雪秋突然失去了力氣,跌坐在沙發上,咬著下嘴唇,滿臉受傷。


    為什麽,要扔掉台燈?


    二十六歲,俞雪秋給了夏承風一巴掌,在他剛迴家鞋換了一半的時候,他以為俞雪秋是來迎接他的,沒想到是來羞辱他的。


    這一巴掌,把夏承風早就難耐的叛逆徹底打出來了,他二話不說,不問緣由,迴了俞雪秋一個巴掌。


    時間似乎就在這一刻凝固,月光灑下,門口兩個人臉上指印清晰,一個滿含惱怒,一個眼含譏諷,俞雪秋沒哭也沒委屈,她笑了笑,在夏承風脫口而出“分手”之前先說出了這兩個字,似乎扳迴了一成。


    俞雪秋沒有給夏承風反應的時間,這兩個字出口時,她竟然感受到了一種輕鬆,一種委屈終於得到釋放的輕鬆,她頭也不迴的跑出了別墅,迅速消失於夜色當中。


    當夏承風迴過神來時,目光所及早已不見了俞雪秋的蹤影。


    神經病吧,自己倒先委屈了。


    夏承風不在意的“哧”了一聲,壓下心底不斷上湧的不對勁,換好鞋走倒客廳,整個人陷進沙發中,將電視的音量開到的最小。


    夏承風看的入神,不管是精彩的電視劇情還是略顯無趣的廣告,雖然都沒有一點聲音,卻都精彩的讓他連眼都不願意眨一下,傭人端著飯菜走出廚房,身為一個過來人,倒是一眼就看出了夏承風的落魄。


    剛才夏承風和俞雪秋的爭吵她也看在眼裏,歎了口氣放下飯菜,小心翼翼的走到夏承風身後,冒著惹怒夏承風被開除的危險,小聲提醒,“先生今早讓我扔的那盞台燈對夫人來說似乎很重要,夫人當時,委屈的眼眶都是紅的,先生,夫人畢竟是女孩子,心思脆弱,身體也脆弱,這大晚上的,你看……”


    二十六歲,傭人的話就像一道驚雷,突然劈醒了夏承風,他猛地從沙發上跳起,忽然想起,那盞台燈對於他們來說特殊的意義。


    後悔之意瞬間填滿心頭,夏承風抓起手機給俞雪秋打電話,微弱的鈴聲從樓上傳來,夏承風和傭人對視一眼,眼裏出現了凝重之色。


    彼時,俞雪秋正在垃圾場,看著堆成了山的垃圾堆,心都涼了半截,明明都說了分手,那這盞台燈對她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才對,可是為什麽,她好難過好難過。


    俞雪秋一邊在垃圾山上翻找一邊哭,淚水模糊了視線,將整個因黑夜籠罩的垃圾場描繪的更加模糊,俞雪秋越哭越兇,差點沒踩穩摔到地上,還好,夏承風就像電視劇裏的男主角,出現的過於及時。


    夏承風什麽都沒說,將俞雪秋打橫抱起放到車上,關上車門,轉身走進了垃圾場。


    黑夜下,俞雪秋坐在車內,看著夏承風不斷在垃圾場翻找台燈的背影,看著他因為借著台燈特有的閃光而找到時興奮揮手的模樣,所有的委屈似乎都在那一刻煙消雲散。


    俞雪秋啊俞雪秋,你這個人,就算是死,你這顆心也逃不過夏承風的手掌心的。


    隻是俞雪秋有俞雪秋的倔強,這盞台燈雖然找到了,但從那之後卻再也沒有出現在別墅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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