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又隻一個獨苗苗,那能不精心?


    以後就是又添了,這上頭一個,不還是親生的?


    家裏頭又隻一個婦人,那內宅裏頭,自然就亂不起來。


    所以,倆老爺子才決定,這迴叫小六迴去,就順便把趙諾的名兒給記上去。


    趙謙這邊,他們倆兒之前還以為老五心裏頭不太舒坦呢,所以才一直不提這茬。


    畢竟,連兒子都成家了,這冷不丁,還冒出一對外室子留下的兒女。是個人,那心裏都不能舒坦了。


    倆老爺子哪裏不能理解呢。


    哪裏他們老趙家,是缺成丁,可一個連見也沒見過的重侄孫,那能跟自己打小看到大,當兒子一樣看的兄弟比嗎?


    自然比不得的。


    所以,這倆老爺子,見人都接迴來住了,可老五愣是提也沒提過族譜的事兒。倆人就知道該怎樣對待這對兄妹了。


    就麵子情的事兒,表麵做到,就成了。


    結果……


    他倆以為趙二牛是心裏不爽那外室子的,誰料到提起給諾哥兒記族譜的事兒來,他反倒拍著大腿兒,無不埋怨:“哎呀,我這是記性不好,大哥,二哥,你倆兒咋也不提醒我一聲?”


    當時倆老爺子都有些發蒙,這話說得沒頭沒腦,他倆兒都不知道他說的是啥,正麵麵相覷呢,就又聽他說:“大貴都來家好幾年了,這還沒上族譜呢,過段日子,叫小六把他帶上,迴去給祖宗們上個香,順便告訴他們一聲,咱老趙家,還有個男丁呢。”


    合著他是心大呢。


    倆老爺子心裏那個憋屈,簡直沒處說。


    早知道你這麽心大,老早就承認那倆孩子,他們這幾房,這幾年,也不會隻當那倆孩子是個遠房親戚般,處得那樣不遠不近的。


    現在看來,他倆兒這是枉做好人了。


    怎麽就,那麽憋屈呢。


    再一看老五,那一臉樂嗬,啥也沒感覺出來的模樣,手就特別癢。


    這什麽人哪,這種大事兒,都不上心?


    倆老爺子也是沒辦法,攤上這個兄弟,能咋樣呢?


    迴去轉臉就跟趙愷交代,下個月迴鄉,把趙貴也給捎上,叫給祖宗上個香。


    那時,趙貴還沒改名兒呢。


    趙愷聽了就應,也很疑惑,幾年前大伯二伯都示意,他跟二哥,說是對五叔那邊的大貴,別走得太近,表麵上,差不離就成了。


    他是這樣做的,也是這樣交代底下幾個孩子的。


    可今兒又說是要上族譜?


    咋迴事兒呢?


    趙愷都有些不明白了。


    有心想問問,可抬眼看到倆老爺子,那神情……就不太敢問。


    於是趕緊溜了。


    畢竟,一看老爺子心情就痛快,他不趕緊溜,杵在這兒容易撞上槍口。


    人是溜了,可心裏頭好奇,這疑惑不解,那是撓心撓肝兒的難受。


    於是,就找他二哥趙愉,把這事兒給禿嚕出來,就指望他能猜猜,倆老爺子,到底是個啥意思呢。


    趙愉……他也不是倆老爺子肚子裏的蛔蟲,他怎麽猜得出來?


    他也迷茫著呢。


    可六弟還指著他給解解惑呢。


    “我看你是閑得。”趙愉虎著臉趕他:“沒活兒幹了還是怎麽著?都有空跟婦道人家學,說什麽東家長西家短了,你那邊要沒事兒幹,就來我這兒幫著燒燒炭,還能省下個人工。”


    燒炭並不是個清閑活,熱就不說了,那一燒炭,整個人都灰頭土臉,衣裳都不大能幹淨,而且味兒吧,也不怎麽好聞。


    趙愷,趕緊就溜了,留這兒燒炭,他還不如去扛大包。


    趙愉見趙愷走了,心裏也是鬆了口氣,不然,叫他瞧出來自己也不清楚,那這當兄長的麵子,不就沒了?


    他也很好奇,可想呢,也想不到。


    正好這天要往城裏一戶人家去送炭,就順道迴了趟家。倆老爺子,他是不敢去問的,畢竟,威嚴在那兒呢。


    問誰呢,問他娘。


    他們三房跟五叔家,走得向來比其它幾戶要親近得多。


    他娘呢,也是比較了解他五叔的。


    他雖說想不到為什麽這態度兩變的原因,可他大伯二伯又不是那無的放矢的人,改了態度,自然是有原因的。


    這原因,不在這邊,那就隻能在那邊了。


    那邊呢,當然問他娘比較容易。


    趙愉迴時,董氏正在做虎頭帽呢,這洗三說是不辦,滿月是無論如何也要辦的,她家裏也沒什麽拿得出手,能拿得出手的,那還是小叔子那邊給送來的,這再當禮拿過去,多不好看?


    其它的,金貴東西,那也置辦不起。


    所以,她就做做針線,料子也是上好的細棉,給做一身衣裳,長輩親手做的,不能說拿不出手的,也體麵。


    又實惠,誰也挑不著理。


    多好。


    這會兒子手上正忙活著,就聽見動靜兒了,抬眼就瞧見兒子進來,也沒在意,她是知道自家兒子的事的,雖說是常常在製炭山頭那邊忙活,可有了生意上門兒,也得送,這不就能拐道家來了嗎。


    所以,她也沒多大反應,隻看一眼,又低頭忙活手上的活計了,隻問:“迴啦,要餓了,午間還剩倆饅頭沒吃完,自個兒去熱熱,”


    趙愉摸了摸肚皮,好像真有點兒餓了,應著聲就轉灶間去了。


    熱熱?沒必要,上手拿了直接就啃,男人嗎,哪有那麽些講究。


    一邊啃著一邊出來,找他娘說話,問問家裏的情況,又說了說自己在外頭的情況,當然了,隻挑好的說。


    完了提小心的提了提他想知道的事兒。


    董氏手頓了頓,轉瞬又恢複了動作,穿針引線的,頭也不抬:“合著你迴來,就是想問這個?”


    趙愉摸了摸鼻子:“那不是六弟來問我來著?您說我這當哥的,要啥也說不出來,多沒麵兒?”


    董氏歎道:”你怎麽還看重這些個虛頭巴腦的東西?“教訓還沒吃夠?


    當年村子裏那場大難,兒子挺身出了,一來是因著這事三房引出來的,二來,其實也是他自己想要出風頭,仗著自己跟小叔子學了兩手本事,就以為自己多了不起似的。


    要不是他自己不服輸,不服氣,那能丟了條胳膊嗎?


    本來,那事兒村裏也不清楚的,他們老趙家,也沒少出男丁去抵抗異族,他就是不去,也沒人能說嘴。


    所以,還是愛出風頭,好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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