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王鐵王石哥倆個,因著名字挺像的,老爺郎君安排人,就習慣性把他倆兒排一塊兒,叫幹啥都叫倆人一塊兒去,合著到了就剩他獨一個了,這雜七雜八的事兒,都愛叫他去做,他也隻能聽吩咐做事,畢竟自己要不做,總不能叫主子們親自去做吧?


    一咬牙就隻能扛起管家的事兒了,別看他辦得還算妥帖,實在是不愛管,這見天兒東家跑西家逛,整個人頭都要暈了。說起盼主母過門兒,家倆主子都沒有他殷切,如今有人接管這檔麻煩事兒正好,是以主母一提,他就麻溜的上交了,鑰匙是擱他這兒的,還有一把擱老爺那兒,帳本就在郎君屋裏頭,所以他隻要交個鑰匙就算完事。


    搞得新上任的管家心裏還很忐忑,還以會為難為難,或給下馬虎啥的,誰成想人家跟扔燙手山芋似的,這麽順利?不會府裏頭就剩個空殼子?於是再一查帳,發現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也不是那卯吃寅糧,這就更想不通了。


    李虎可不管寧管家心裏想啥,他就無事一身輕,摞下手裏頭的事兒,成天除了練武,那就是去郊外打獵,偶爾還帶著王石或王鐵,輪流帶著去,不到下午就不迴城,午間兒就在山上自個糊弄著吃了,天天迴來都拎了一堆兔子野雞啥的,偶爾還能弄到頭野豬什麽的,虎啊熊之類的,那是不敢去招惹,碰著了躲都來不及。


    要說能不能獵獵,狠狠心也是能夠拚一拚的,可犯不著呀,畢竟老虎黑熊,那是兇獸呢,真要打殺了,自個兒也得不著好,肯定落一身傷,為著吃一嘴,沒那個必要不是,再說主家也沒這要求呢。


    他就撿起老本行,上午就城裏頭呆著,看主家有沒有什麽另外的交代,要沒有他就說一聲,下午就溜城外去,打上一些野味兒迴來,收獲還不小,自從唐妤進了趙家門兒,再接管了家事兒,李虎一身鬆快,天天往出跑,這段日子家裏光吃野味兒,那都吃得人膩味兒了。


    唐妤是不知道李虎樂不思蜀,卸了人管家一職,又看他半點不吭聲,很是老老實實的不添亂,心裏還很有幾分歉意。所以這一有了差事,就想著叫他去做,也好彌補彌補。再一個,府裏頭也不能叫寧管家一家獨大不是,她也得抬舉兩個起來,三方製衡才是正道呢。


    這麽一盤算著,等李虎一過來,就把這事兒跟他說了。


    李虎當場就懵了,好容易能清閑清閑,怎麽又給他安排事兒了。


    唐妤還很真心實意的跟他說:“這事兒呢,是夫君交代下來的,我想著寧管家管著府裏的事兒,這外頭事兒,總不能再給他加擔子。李管事你呢,管一府都是妥帖的,想來這點小事,應該也能做,就托你去辦了。”


    李虎無奈得很,可主母交代下來,又明顯表示對他的信任,他還能推托不成?沒辦法又隻能應了,又提出叫多撥兩個人幫手。


    唐妤很大氣,就直接叫他去找寧管家挑人。


    皮蛋的事兒,就交給辛夷她爹了。唐妤隻需把事情安排下去,偶爾問問進展就成了,實際上也不需要她事事都過問的。


    所以她也很清閑的,每天隻看看帳本子就成,家裏頭呢,公爹跟夫君又不在,也不需要她伺候著,閑得太空了難免無聊,就隻能做做針線打發時間,或偶爾寫兩首小詩,看看園子裏的景兒,這今年缺水缺得足,供應自家府上吃用是夠的,再拿出來給花草澆水,就顯得比較奢侈了。


    當然她原本也是不知道的,隻有一日,外麵的丫頭來稟,說守老宅的下人過來問,左右鄉鄰想來借水,問主子如何打算。


    唐妤才這恍然,原來已經到這種地步了。


    於是連忙交代下去,叫家裏的灑掃下人,再打掃院子時,就不要再用水澆地麵為顯清涼了,而花園子裏的花草,澆水也不用從井裏打,就廚下裏平日洗菜的水留著澆澆就成。


    外頭人都快過不下去日子了,她這邊還精細伺候著花草?


    這一檔子事情安排下去後,又連忙打發人去親戚家問問情況,看那邊宅子裏井還出水,若不出水了,就叫他們去老宅的井裏打水,那口井比較深,現在還有水呢,且不見底,應該還能堅持一段日子。


    若城裏沒水了,那就沒辦法,隻能去清河裏打水了,不過路就比較遠,護城河裏雖說也有水,可那水要打來喝,她是喝不下去的,多少人擱那兒洗衣裳,大熱天的脫了衣裳下去泡水的都有,光一想想,能喝得下去這水嗎?


    旱情是嚴重起來了,靠外的山林都枯黃起來,農戶們所種的莊稼地,那地麵都是幹裂開來的,這今年的收成……基本沒啥收成了。


    老百姓苦呀,但再苦日子還得往下過,每天天不亮就起大早,挑著桶去護城河打水,再走上十來裏路迴村去,給莊稼澆水,一桶水澆下去,立馬就吸沒了。


    見天兒的來迴奔波,人瘦得衣裳都空蕩蕩了。


    這天災一起,最先受罪的是底層的百姓,對於上層社會的權貴,其實是沒什麽影響的。趙保國不算上層社會的人士,可好歹有了功名,家底兒也不少,又跟著王爺做事,算是搭上上流社會的邊兒了。


    所以,他還真沒什麽感覺來著,畢竟吃喝方麵,他都沒受到什麽影響,對於旱情,還以為早著呢,再加上他也不怎麽出門,每天都蹲屋裏頭,指揮著如何孵蛋。


    這一蹲,就蹲到十月份,這天他正跟京裏派過來要學著如何用炕孵蛋的人閑聊呢,那頭莊子上就來人了,說靖親王叫他趕緊過去。


    趙保國一聽就動起來,莫不是出了啥事兒?換了衣裳,就騎上馬跟著來人打馬迴城了。


    一路就見著,兩道農田枯黃,麥穗幹癟癟。


    他不由得皺起了眉,有段日子沒關注外頭的事兒了,旱災都嚴重到這種地步了?


    又見三三五五的百姓,挑著水桶往農田裏去,他勒下馬步細瞧了瞧,水桶裏的水,都是渾濁的,且桶桶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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