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聰這才高興了,到了又有些遺憾:“可惜我沒個妹妹,要不然肯定跟恆弟做親。”


    林棟臉就黑了黑:“誰叫你馬家沒那命呢?生不出女郎能怪誰?”這還想跟他搶妹婿了?這人就是欠揍。


    一提這個馬聰就憋屈,家裏全是些胖成豬的臭小子,他光眼饞人家家裏軟軟香香的小妹妹了,臭小子有什麽好,又皮又胖的,還愛跟他搶好吃的好玩兒的,哪有軟暖暖的妹妹來得可愛?


    可惜他們馬家的傳統就是專業生兒子一萬年的,所以馬家的男人,都是那種愛妻的,因為沒有女兒嗎,這討了一個媳『婦』兒迴來,那是當寶貝似的寵著,把媳『婦』兒當妹妹一樣愛著護著,就是圓圓小時候沒個妹妹的遺憾,半點兒不肯讓傷心的。


    趙保國也挺稀奇的,哪有人專生兒子的或專生女兒的?這是什麽科學道理?估計是湊巧了,不過聽說馬家祖上就是這麽下來的,再湊巧也沒這麽巧了。


    林棟這就戳著馬聰的痛處了,馬聰忍不住跳腳:“我祖上的是沒辦法了,可到了我這代,肯定能生個女郎出來,不信你等著瞧!”哼了哼又道:“我是沒個妹妹許給恆弟,等我生個乖乖女兒出來,到時候許給恆弟兒子也一樣!”


    趙保國差點兒笑岔氣,親都沒成呢,就想到生女兒了?


    林棟不鹹不淡的道:“那可就難說了,萬一生不出呢?”


    馬聰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你可別咒我,到時候把我女兒咒沒了,全都怨你!”他跟其它人不一樣,肯定能生出來。


    林棟十分淡定:“你臉還挺大,合著生不出來能怪我?怨也怨你祖上就沒生女兒那命唄。”


    趙保國以為馬聰肯定得怒了,沒想到他反而嘿嘿笑,笑得挺滲人的:“我祖上是沒那命,等到我這兒肯定有了,不見我丈母娘就是個生女兒的命嗎?我未婚妻自然隨她了。”馬聰說著一臉憧憬:“到時候我生他十個八個女兒,十個八個兒子的,兒子生孫女兒,女兒生外甥女兒,從我這支傳下去,馬家就少不了女郎了。”


    趙保國險些一頭栽下馬去,哭笑不得:“馬兄你這想得可太長遠了。”


    馬聰嘿嘿笑:“不遠不遠,等我成了親,那還能遠嗎?”再過兩年他就能成親了,媳『婦』兒娶到手了,那兒子還能遠嗎?兒子都來了,女兒也遠不了。


    林棟到底忍住了再打擊他一迴,就讓他做做夢吧,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隻怕馬家基因太強,把王家的給壓下去的也無可能,能中和一起自然是好,這要沒可能呢?他要真烏鴉嘴說中了,馬聰迴頭得打死他。


    遊玩散心了一日,又各迴各家苦讀去了,主要是林棟與趙保國,馬聰是不參加縣試的,年前放了休就不再去學舍了。趙保國與林棟倒還時時去向夫子請教縣試的要點,二月十五兩人就得迴祖籍所在縣參加縣試,等府試過了才能迴到廣陵參加院試。


    趙保國的祖籍就在廣陵治下江都府江陽縣雲陽村,而林棟的的祖籍雖也是在廣陵,不過具體是哪個府下就不清楚了,所以倆人估計隻有參加院試時才能一起,前麵兩關估計是靠不上了。


    眼看縣試『逼』近,趙保國基本天天都往林夫子家裏跑,林夫子很沒好氣:“你這一天到晚的過來,不如住下算了!”


    趙保國認真想了想:“夫子說得有理。”他是認真打算了的,住這兒可以隨時請教夫子,要住在家裏來來迴迴的跑,還挺費工夫。


    林夫子:…………“滾。”一卷書啪的糊在他肩膀上。


    趙保國挺蒙的,夫子這是肯呢還不肯呢?瞧著像不肯的樣子,可這不是他自己提議的嗎?怎麽還生上氣了?趙保國挺委屈的。


    林夫子眉『毛』都能擠死蒼蠅了:“以你現在的水平,縣試是必過的,隻是名次可能得看看運氣,運氣好還能落個中不留,運氣不好…也就是個吊車尾了。你要想考個好名次,那心思多用在詩作上呀?光向我請教策論律法有什麽用?你策論向來是上等的,考個舉人水平都夠了,何況是縣試?律法縣試又不考,你這麽急做什麽?”


    趙保國唉聲歎氣了半晌:“這不是詩怎麽都作不好,指望著策論出采一點兒,好讓主考官多拉點兒印象分哪,說不準看了我的策論,覺得挺出『色』,詩作方麵就睜一眼閉一眼了呢?”能考好一點兒,那就考好一點兒,不然多沒麵子。


    林夫子沒料到他做這打算呢,差點兒氣嗆了:“沒出息透了,趕緊滾出去。”實在看不下去了,直接就攆人。


    鼻子差點兒磕門上了,趙保國在外頭喚了幾聲夫子,林夫子不應,這才垂頭喪氣的迴了家,難免跟林棟說起此事,差點兒被他笑死。


    林家詩書傳家,林棟就沒什麽壓力了,縣試是極有把握的,每天都按部就班,不似趙保國一樣火燒眉『毛』,他詩作極為出采,其它方麵也沉沉穩穩的。


    林棟給趙保國出了個主意:“恆弟你這詩作方麵,確實也是個難題,指望你突發靈感,也作不出優秀的詩來,不如這樣,你將以往寫的詩作,修修改改記著,再作一些沒作過的各種花類,四季秋景等備好,讓夫子修改修改,說不準縣試就能碰上。”


    趙保國瞠目結舌:“這不是作弊呢嗎?”


    林棟跳腳:“誰說是作弊?作詩嗎,還能事到臨頭都有靈感?多半都是事先備了自己曾經作的,修改一番合適的寫上了。隻要不是抄襲,確實是自己所作,怎麽就不能在科舉的時候用了?”


    趙保國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真不算作弊?”


    林棟呲之以鼻:“你以為夫子做什麽讓你每日寫兩篇詩呢?沒發現次次命題都不同嗎?”不就是因為他作詩作不來,給縣試作作準備嗎?每日交上的詩作,夫子不樣樣都替他修改不足?縣試真碰上了,意思就讓他拿去用的。沒想恆弟腦筋不轉彎兒,還真以必得現場做呢。


    趙保國:……他還真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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