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用聽著這番話,目光緊緊地凝視著冷無言,眼中閃過一絲銳利。


    沉默片刻後,他緩緩開口問道:“此言當真?”


    冷無言毫不畏懼地直視著吳用的眼睛,堅定地迴答道:“不敢欺君。”


    吳用微微眯起雙眸,嘴角揚起一抹冷酷的笑容,冷冷地說道:“既然如此,那你今日就可以去替代丞相掉腦袋了。”


    話音剛落,隻見殿外兩名宮廷護衛邁步而入,步伐穩健有力。


    他們來到冷無言身旁,一左一右將其牢牢抓住,冷無言麵色蒼白,但眼神卻堅定無比。


    百官們見狀,一個個臉上露出驚愕之色,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難道真的要砍頭嗎?


    陳州更是滿臉的不可置信,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皇上竟然真的要對軍功派開刀呢?


    就在這時,雲台下的一名太監高聲喊道:“退朝!”


    隨著這聲高唿,吳用已經率先快步離開了應天殿內。


    眾人望著吳用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沒有皇上在場,應天殿內立刻熱鬧起來,百官們開始低聲議論。


    於成龍原本以為自己會立刻受到眾人的責難,甚至已經做好了與群臣辯論的準備。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此刻並沒有人站出來指責他。


    他好奇地環顧四周,發現百官們此刻正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一邊往外走,一邊小聲交談著。


    正當於成龍疑惑之際,突然聽到身邊傳來一聲唿喊:“於大人。”


    他轉頭望去,隻見一位官員正向他走來,麵帶微笑。


    於成龍迴頭一看,原來是熟人趙良棟。


    他向趙良棟拱手行禮,口中說道:“趙良棟,趙大人。”


    趙良棟曾經是滿清降將,因此在其他人眼中,他和於成龍一樣,被視為投降派的代表人物。


    然而,事實上,趙良棟和於成龍平日裏並沒有太多交往,所謂的“一派”隻是人們嘴上說說罷了。


    趙良棟也向於成龍拱手迴禮,並說道:“於大人,今天您呈上的這份奏折,恐怕已經得罪了所有軍功派的人啊!”


    於成龍平靜地迴應道:“這是我的職責所在,作為禦史,本來就是一個容易招人厭惡的官職。隻要本官還在位一天,就必須履行好自己的職責。至於其他的事情,本官一概不管。”


    趙良棟微笑著表示對於成龍的欽佩,但同時也善意地提醒道:“於大人,您的行事風格的確令人敬佩。不過,我還是建議您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吧。”


    於成龍堅定地迴答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給自己留後路,趙大人,您不用再勸說了。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那也是我個人的行為。請恕我失陪了。”


    說完,於成龍轉身離開了大殿。


    趙良棟的眼神中閃爍著兇狠的光芒,強烈的殺意洶湧而出。


    此時此刻,他對於成龍的殺意甚至超過了那些軍功派的人。


    其中的緣由在於他覺得於成龍的所作所為,就好像是他們這些投降派向軍功派發起了“宣戰”,這必然會引起軍功派對投降派的反擊。


    目前的朝廷中,軍功派占據了絕對的上風,如果軍功派出手,他們投降派又怎能抵擋得住呢?


    因此,趙良棟前來勸告,希望於成龍能夠收斂一些,避免與軍功派產生衝突。


    然而,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的勸說毫無作用,於成龍簡直就是一根筋,任何人都無法說服他改變主意。


    另一邊,軍功派的陳州此時已經追上了陳浪。


    在退朝之後,陳浪第一個走出了應天殿,並迅速加快步伐想要盡快離開。


    “陳浪,你怎麽可以如此無情無義?”追上陳浪的陳州立即開始指責道。


    陳浪迴應說:“陳州,難道你是想責備我沒有替方總求情嗎?”


    陳州肯定地迴答:“當然!不然還有什麽?”


    陳浪怔了怔,露出一抹笑意,說道:“你看,我雖然沒有說話,也沒有為方總求情,但方總不還是活得好好的嘛!”


    陳州皺著眉頭說:“話雖這麽說,但是那個冷無言,最終還是要被拉出去砍頭啊。以你和陛下的關係,隻要你開口,陛下肯定會聽你的。”


    陳浪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認真地看著陳州,緩緩說道:“陳州,這種話可不能隨便亂說。陛下聽我的?陛下可是天下之主,天子的聖意,又豈是我們這些臣子能夠輕易左右的呢?”


    陳州被這句話懟得有些尷尬,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陳浪左右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威嚴,讓那些原本想要靠近的人都紛紛退縮迴去。


    很明顯,這些人已經察覺到,這兩位陳大將軍正在討論重要的事情,他們自然不敢貿然偷聽。


    等到周圍沒有人了,陳浪才輕聲對陳州說:“陳州,我姐常常跟我說,我們這些身為武將的人,不應該過分幹涉朝堂之事。武將隻需做好自己分內的軍事事務,而文臣則負責處理朝政。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要越過界限。”


    陳州忽然聽到這番話時,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聽到這句話,聽到這個道理,陳州心裏又怎會不明白呢?可以說,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畢竟他是出身於將門世家,從小就接受著家族長輩們灌輸的這類理念。


    陳浪最後道:“陳州,如果今天你有時間,可以到我的府上找我。記住,一定要走正門,讓所有人都知道你來過我的府邸。”


    說完這些話後,陳浪轉身離去。


    陳州向他行禮告別,忽然想到什麽,大聲問道:“那冷無言……真的隻能看著他丟掉性命嗎?”


    然而,陳浪並未迴應他的問題,很快便消失在了宮門之外。


    一個時辰後,菜市口的邢台之上,冷無言已經被送上了刑場。


    周圍擠滿了圍觀的人群,他們交頭接耳地議論紛紛。


    在刑場上,冷無言神情自若,仿佛早已看透生死。他抬頭仰望天空,陽光灑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悲壯的畫麵。


    劊子手站在一旁,手中握著鋒利的大刀,等待著執行的命令。


    整個菜市口彌漫著緊張而壓抑的氣氛,人們屏住唿吸,等待行刑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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