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懷著急切而又沉悶的心情,在煎熬著這兩日,這幾日魏延與黃忠幾乎每時每刻的在他身邊,一邊是為了小喬的事情,一邊是為了出兵的事情,桂陽的劉備還在城外徘徊,雲飛簡直不想再提劉備的事情,不知道怎麽迴事,拋開劉備不說他甚至都開始懷疑諸葛亮那些武將們來,是不是真的有用處,麵對幾乎沒有什麽戰鬥力的趙範,他們竟然是毫無辦法。


    第二日夜深人靜的時候,黃忠與魏延終於在他的期盼中來了,帶著那個代替小喬的人,這位可憐的姑娘卻是與小喬又幾分神似,但給雲飛總是有一種東施效顰的感覺,他隻感覺見到她心中立即就有一種距離感,那種距離感是發自內心的,應該是與生俱來氣質的差別,讓他沒有一點感覺。


    好在,要的隻是外表,雲飛派人情況來了華佗,將自己的意圖與他說明後,華佗並不以為然,這對於他來說本來就是小菜一碟,隻是見雲飛為小喬如此大費周折,這讓華佗感到有些不適,他沉默的看了一眼雲飛,說道:“襄王!這……有點不太好吧?”


    “華先生,具體的詳情我暫時先就不與你說了,都說醫者仁心,為救人也是仁義之舉,還請幫忙!”雲飛不知道怎麽和華佗說具體的事情,但此事非他能及。


    華佗麵上露出一絲難色,心中的疑惑卻是好麽有減少,他是來治甄夢瑤的,沒想到現在竟然承擔了這個事情在身上,這讓他有點並不願意,能人都是有脾氣的,哪怕他是你認為的自己人,也不可能一切都聽你的。


    雲飛感覺到了華佗的不情願,黃忠也發現了這個問題,立即上前說道:“主公,其實這裏並不礙事,這位姑娘與小喬又幾分相似即可,況且明日裏是為喪事,按理說又在陌生的地方,其實她可以帶上麵紗的。”


    雲飛無奈的點了點頭,目前來說隻有這樣,他忽略了對華佗的控製,華佗並不是他的人,他是柳青借給自己的,他能幫自己照看甄夢瑤已經很好了。


    “襄王,不是在下不願意為你做事,是在下實在不想牽扯到天下的事情中去,若是你隻是荊州的事情,你一聲吩咐我一定在所不辭!”華佗還是說了自己的心裏話,作為一個心懷仁慈的醫生,他比雲飛見過更多的紛爭與戰爭,這些戰爭與紛爭帶給這世界多少的災難,多少的疾苦,卻隻有他這樣的寥寥數人在關心。


    雲飛對於華佗深施一禮,表示對他的尊重,本想按黃忠說的去做不再麻煩華佗,但轉身見那姑娘在額頭側麵有一顆黃豆大小的黑痣,眉頭不禁一皺,有這顆黑痣在這裏,恐怕麵紗是遮不住的,一旁的魏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不等雲飛再說,立即向華佗施禮道:“神醫,這件事情可大可小,但我家主公主要還是以救人為先,既然先生不願意大費周折,請略施妙手,將她額頭的小痣祛除如何?”


    華佗迴身端詳了那姑娘半晌,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好吧!”


    當天色微亮之時,華佗終於忙完了所有的事情,一個嶄新的“小喬”呈現在三人麵前,雲飛看著她心裏竟然有些不忍,但不知道自己不忍心的是小喬去送死,還是自己善良的心重新發作,不想讓無辜的姑娘代替別人而死。


    天亮之後,一切都將開始,留給眾人的時間不多了,後麵已沒有華佗的事情,這個無奈的神醫先迴去休息,黃忠帶著“小喬”從暗道去往公子府那裏,隻等天一亮再大張旗鼓的接上小喬,與魯肅等人演上一場戲再說。


    雲飛與魏延兩人靜靜的坐在廳內,他們內心忐忑的等待著天亮,心裏越是焦急,感覺時間越是漫長,雲飛到現在都沒有問過魏延與黃忠,到底這個假扮的小喬是個怎麽死法,因為他感到自己不敢甚至不忍心去談這件事情,他一直不能忍受所謂的草菅人命,百姓的命如草芥曾經讓他心痛,也讓他迷茫過,而現在自己也要這樣,為了一個人去判定了另外一個人的死活。


    現在他與魏延是安靜的,他不敢想象,那位假扮小喬姑娘的家人,在這個寒冷的冬夜裏,是多麽的痛苦與傷心,他們也許為了自己女兒或者是姐妹的離開,夜不能寐,甚至有可能成為他們一輩子的傷痛。


    “那姑娘的家人都安排好了嗎?”想到這裏,雲飛還是忍不住問了一下魏延,隻感到心裏很是難過。


    “襄王放心,一切都安排妥當了,這件事情是我與黃將軍親自去辦的,我們是以尋常人的裝扮去的,他們不知道我們是誰……”魏延有點理會錯了雲飛的意思,還以為他是怕自己走漏了風聲。


    雲飛長歎一聲,苦笑著說道:“我是在問姑娘的家人都安排妥當了嗎?他們失去了一個家人,你們沒有給他們一些補償?”


    “哦,我們給了他們兩個金元寶,姑娘家裏人倒是沒有說什麽,好像這姑娘並不是他們親生的,是他們小時候抱養的。”魏延清淡的說道,感覺這件事情很平常一樣,讓雲飛真切的感受到他作為一個將軍的冷血。


    雲飛聽了心裏一動,盡管華佗剛才讓他有些難堪,身子在魏延與黃忠前麵有點下不來台,但他感覺現在這個世上,真正善良的人應該就是華佗,當然還有個印象深刻的就是,他與柳青逃命的那個雨夜投宿的老夫妻,大廳裏寂靜異常,雲飛忽然想起了那對老夫妻,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不是還在世上,那些可惡的亂兵到底對他們怎麽樣了。


    生者可歎,死者何嚐不是解脫,雲飛最後忽然頓悟似的,不在迴憶那些以前的事情,但現在他親手送這個姑娘去死,讓他的良心確實有點過不去,不由得想多了解一些她的情況。


    “那姑娘是哪裏人,他養父母不知道嗎?”雲飛仍舊有點不死心的問道,他也不知道自己問的意義是什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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