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並沒有與魏延商談多久,她需要等周泰與黃忠到齊,在進行細致的安排,到現在為止,他感到身上前所未有的壓力,這種壓力不隻是一個方麵,麵對未來,他要收住荊州的地盤,盡管曹操與孫權都標示了歸順,亂世之中這些仁義與信條根本不值得一提,最為重要的還是自己的強勢,隻要讓他們沒有機會占到便宜,那就是安全的,這是防守的壓力!


    另外一個更為重要的是前進,為了進入川蜀,劉備在小小的桂陽城已經徘徊了半個月之久,好去進展,後麵的川蜀之路還有遠遠比桂陽實力強的益州,當然還有漢中那裏虎視眈眈的張魯,要知道雲飛在圖謀川蜀之際,群眾基礎深厚的張魯,也無不在窺視著那裏。


    但雲飛與張魯不同,張魯可以相時而動,能拿下就拿下,拿不下可以再等機會,而雲飛不行,因為甄夢瑤,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一定要在一個月內打開川蜀的路,才能有足夠的時間在毒蠱徹底成熟前,找到解藥。


    當宏圖與私事聯係在一起時,雲飛真正體會到了所謂的時勢逼人,仔細想來很多時候,並不是他自己有多大的雄心壯誌,而是被所有的因素堆積在一起,推著他不得不向前走,不得不去完成一切自己本來沒有想做的大業。


    現在他知道南華老仙當初為什麽選中自己,並不是自己的宏圖偉願,也不是自己的卓越才能,隻是自己是個更容易落入那個套中的工具而已。


    雲飛難得有時間在這所院子裏踱步,他很久沒有這樣一個人放鬆下來,沉靜的思考。寒冬的月夜,尤其顯得月色蒼白,與凝結在植物上的白霜融為一體,讓這個月夜顯的格外靜謐。雲飛走在院中,腳下的霜發出細微的咯吱吱的聲響,讓他心裏也覺得癢癢的。


    他想到初到三國時,在鄴城那個開滿花朵的山坡上,就著溶溶的月色,和著瑟瑟的蕭聲,他與甄夢瑤繁花的簇擁下對飲,再想到現在想見不相識,甄夢瑤見到自己充滿恐懼的眼神,不覺得心中一陣酸楚,不知覺中眼淚流了下來,他已忘了多久沒有聽到甄夢瑤的蕭聲了。


    就在時,忽然一陣悠揚的琴聲在夜空中傳來,那抑揚頓挫悠揚婉轉的音調,立即將雲飛心吸引住,他默然的循著琴聲緩緩的走去,身心卻沉浸在那悠揚的琴聲之中。剛走到院門處,雲飛忽然腳下一頓,停在那裏,盡管是琴聲,他還是聽了出來,這演奏的曲子正是那日甄夢瑤給自己吹的《鳳求凰》,當下心中一暖,脫口而出道:“瑤兒!”立即抬步疾走,來到了傳出琴聲的院子裏。


    雲飛進了院子,才發現這裏卻正式自己給小喬安排的居所,此時院中月色如水,院中枯竹斑駁掩映著一座亭子,亭中小喬一身素裝入月中仙子一般,她正在專心的撫琴,一抹一挑,撚動之間讓雲飛在看在眼裏,酥在心裏,隻感到整個人都癡了一般,靜靜的站在那裏生怕一動弄出的聲響,打破了這份美妙的感覺。


    小喬在專心撫琴,雲飛在凝神感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悠揚的琴聲戛然而止,雲飛的心隨之一緊,好像懸在半空中,泡在溫柔裏的心忽然落在地上一樣,整個人為之失落萬分。


    此時,小也悵然所失的站起身來,侍女輕聲說道:“夫人,外麵冷,還是進去早點休息吧!”


    小喬“嗯”了一聲,緩緩的站起身來,剛轉身之間,瞥見月影下竹枝下的雲飛,身子一顫,想要說話卻努力的壓抑住了自己,她向侍女們迴頭說道:“你們先迴去,我在這裏再待一會……”


    侍女們盡管擔心,但隻好聽從小喬的吩咐。眼見侍女轉過迴廊,繞過假山消失後,小喬站在亭子裏緊咬著嘴唇,神色委屈可憐楚楚的看著雲飛,讓雲飛感到像是有一把錐子直接戳到自己心裏,疼痛中有種說不出的難過。


    雲飛沒有做聲,邁步來到小喬身邊,在她麵前站定後,愛憐的伸手撫著她有點冰涼的臉狹,輕聲說道:“冬夜裏太冷,早點迴去吧。”


    小喬抬眼神情的看著雲飛,輕輕的搖了搖頭,緩緩的說道:“不,我們從來沒一起賞過月色,陪我看會月色好嗎?”


    “你……你不冷嗎?”雲飛心疼的捉起她的雙手,一絲柔滑的冰涼直沁心骨,連忙將她摟在懷裏。


    小喬偎依在他的懷裏,說道:“隻要有你在,我一點也不冷……”


    雲飛心裏一暖,他不知道如何迴應小喬的表白,隻有將她樓的更緊,在他的意識裏,現在特別害怕失去,所有自己想擁有的東西與愛人,隻要那麽不經意的一放手,再見就會物是人非,兩人唯一在一起,融化在溶溶的月色中,一切寂靜而又清涼。


    “雲郎,為什麽我們越近,我約越感到你離我越遠,好像一切不是真的!而我們沒有相見時,我還能真切的感覺擁有你……”小喬將臉貼在雲飛的胸前,聽著他的心跳,緩緩的說著自己的感受。


    雲飛的心裏也是一緊,心髒跳動一瞬間的變化,讓小喬有些失落。雲飛沉默了一會,才迴道:“也許,是因為我們想念的時候是沒有隔閡的,而真正在一起時,卻受困於太多的是非,就如現在一樣,你我離的近了,但還在顧及其它的很多。”


    “我……我不想這樣,我隻想能靜靜的呆在你身邊,天天看著你,就……就滿足了……”小喬有點急切的說道。


    雲飛輕歎了一聲,挺身雙手捧起小喬秀麗絕美的臉龐,凝視了半晌,一字一頓的說道:“喬兒,不管我們有沒有你想要的那一天,我向你保證,我不會讓你受傷,更不會讓你傷心……”


    小喬聽完,臉色一頓,漆黑的雙眸中閃動起淚水的光芒,淚水流了下來,小喬哽咽著對雲飛說道:“我不要你的保證,我也不要別人的看法,我隻要好好的和你在一起!雲郎,別說了……我怕……怕再說下去……就會知道結果……”小喬說著輕輕推開雲飛,緩步走到琴前,坐了下來,迴首看著雲飛說道:“雲郎,我再給你彈首曲子吧?”


    月光下映照出小喬攝人心魄的容顏,讓雲飛真切的體會到什麽是迴眸生輝,心中一動輕輕點了點頭。


    月色如霜,月光如水,輕輕地籠罩著這個寂靜的冬夜,讓一切都那麽的神秘而淒美,當淒美婉轉的琴聲在這冬夜交織纏綿時,淚水讓兩個人兒一時都難以控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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