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叮當吃了一驚,連忙順著柵欄腿就滑了下去,在諾大的牲口圈裏就跟隻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了好幾下,她才果斷的站在門後麵,藏好,期盼著進來的人別那麽大力關門,否則,她會被壓成肉餅的。


    扶盛見藍叮當已經藏好了,他也麻溜的滑了下來,又按原路返迴,剛想把幹草重新挖開,就聽見門口忽然傳來一陣疾步聲,下一秒,那聲音就像是急刹車一樣,停在了門口,片刻後,一隻毛茸茸的腦袋就伸了進來。


    一直躲在門後麵的藍叮當一瞧,眼睛頓時就亮了:“狼哥,狼哥你咋來了?!”


    河藝轉頭一看,見藍叮當把自己縮成一小團,擠在門後麵,他疑惑地眨眨眼睛,這是做什麽呢?但什麽都來不及說,他隻叫道:“快快快,我在這周圍觀察了好多天,好不容易混進來,就看見他們今天晚上動亂了,留在峽穀內的巨人九成的人手全部遷走了,隻剩下幾個巨人留守,趁這功夫,咱們趕緊走。”


    “好好好,狼哥,你太夠意思了,竟然來進來救我來了。”


    藍叮當一邊說著,一邊連忙招手,叫扶盛趕緊出來:“快快,出來,這是自己人。”


    扶盛站在原地,瞧了一眼藍叮當,又瞧了一眼河藝,他的眉頭微不可微的攏了一下,這才手腳並用的再次爬上了柵欄。


    河藝一邊注視著身後的動靜,一邊催促著倆人快點。


    外出的巨人肯定很快就會迴來的。


    如果在外麵找不到他們,那他們就會反應過來自己是被人耍了,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畢竟人類的腿腳那麽短,他們怎麽可能會跑的那麽遠,還是在空空曠曠的峽穀裏,除非,他們是長了翅膀,飛了。


    扶盛終於爬出來,一狼二人連忙鬼鬼祟祟的拉開門,左右看看,看看巨人在哪裏。


    見這周圍沒有人,他們三個才撒丫子趕緊跑,一邊跑一邊把他們想要去峽穀兩邊的計劃給說了出來。


    河藝是一臉狼相的直拒絕,甚至是斬釘截鐵的直搖頭:“相信我,你們絕對不會想去那個地方的,去哪裏,你們都不會想去哪的,就連我平時,都是敬而遠之。”


    藍叮當十分好奇:“那裏有什麽?”


    “有什麽?何止是有什麽啊。”河藝怨念頗深的,似乎對那裏忌諱如深,並不願意交談的樣子。


    但好奇如藍叮當,河藝越不說,她就抓心撓肝的越想知道。


    但自己這好信兒的毛病實在不好告訴外人,若是被他們抓住把柄可怎麽辦?


    別看他們現在是盟友,等出去之後,誰是誰就不一定了。


    首先,扶盛這個人就是魔道君主,和她是站在對立麵的,還有河藝,你別看他現在拚死拚活的獨闖巨人嶺來救她,那也完全是因為想要自己把他帶出去。


    不管什麽目的,他對自己,都是有利可圖的。


    隻不過,他光明正大,這些巨人卻是睚眥必報,將萬年前的恩怨都寄到了他們身上,坦白來說,就是想要他們死。


    跟在河藝身邊尚且有那麽一絲存活的幾率,她是腦子有病,不好使啊,才會想著不聽他的話?!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行,那就不去峽穀。”


    藍叮當果斷的一點頭,連一絲疑問都沒有,就讚同了河藝的話。


    那麽爽快的勁頭,讓河藝和扶盛皆是側目望她。


    河藝是因為這已經萬年被人忽視的心,首次被人得到認可,他忍不住的心中微微蕩漾著暖意。


    可能老了,一丁點的小感動就能讓他暖心不已。


    但扶盛卻不這麽認為。


    他覺得,他們倆才是一個地方來的,他們之間才應該互相幫助,而不是跟一個來曆不明的大妖怪。


    扶盛不高興,他的臉上就能看出來。


    但藍叮當才不管哪個事呢,你愛不高興,不高興,隻要你還跟著我們走就行。


    畢竟,多一個人,就多一個保命的機會。


    ......


    一狼兩人快速的衝出峽穀的入口,盡量貼著山腳根走。


    那巨人各個十米以上,身高的優勢,也讓他們不習慣彎下腰來。


    對於小於兩米的東西,他們基本上是看不見的,這就是視野的盲點。


    而處於盲點的三個小矮子,眼見著勝利在望了,他們不由得振奮的加快了腳步,河藝還輕鬆的迴過頭,和藍叮當說道:“我這幾日發現這禁忌之地上的大妖怪都是處於一種亢奮狀態,好像在期待著什麽一樣,就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半路上還碰見巨人祭司,不過還好我靈巧,提前藏了起來,我聽見他們說,要去闖森林了,他們要出去了。”


    藍叮當‘嗯’了一聲:“是,我已經猜到了,但現在他們所有人都在抓我倆,看來,我們躲過這一劫之後,去森林出口,就隻能是在他們後麵釣著,讓他們給我們掃清危機,清除障礙,這樣我們的生存幾率還能大一點。”


    河藝讚歎一聲:“這個主意不錯。”


    “是吧。”


    藍叮當笑眯眯的,一轉頭的一瞬間,她就看見河藝眼前出現了一隻巨大的腳丫子,那隻腳丫子的主人此時正彎著腰,張大了嘴巴,吼道:“唔唔唔啦烏,把!”


    河藝一時間躲閃不及,一頭就撞在了那隻超大的腳丫子上,卻在那0.01秒鍾時,他爪子下方狠狠一彎,彈跳力十分驚人的竄了起來,靠著自己強而有力的大腿一個飛空踢,一腳就蹬在了那隻巨人的眼窩處。


    怎麽就那麽寸,怎麽就那麽準。


    河藝感覺到自己腳尖處的柔軟,他連一絲遲疑都沒有,腳指頭狠狠一發力,尖利鋒銳的指甲蓋一下子就探了出來,在那巨人的眼窩中狠狠一抓。


    隻聽著巨人捂著眼睛一聲慘叫,轟然倒在地上,有些發黃的血液順著他的眼窩就淌了下來。


    河藝眼看著一招得手,他忙不逆的叫藍叮當轉移路線。


    估計是外出不遠的巨人聽見了受傷的巨人的慘叫聲,一個個都馬不停蹄的往迴趕,遠處的天邊接線處,塵土卷起了黃沙,大批的巨人正在往迴趕。


    一狼兩人慌不擇路的順著峽穀邊上的一條羊腸小道就上去了。


    說是不去,不去,可到了最後,他們還是去了。


    河藝眼看著那條路,他的下牙上牙直打架,一邊還祈禱著:“一定要活著出來,一定要活著出來啊。”


    藍叮當這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她是將自己本來就已經沒有辦法看的破爛裙子狠狠一撕,將那飛飛揚揚的地方全拽了下去。


    她怕自己裙子那樣,再在山穀裏不利於逃跑。


    後麵敵人已經上來了,望著矯健的三個生物氣的是直咒罵,嗚哩哇啦的卻罕見的沒有一個巨人敢追上來。


    藍叮當狐疑這峽穀山上是有什麽洪水猛獸嗎,忙裏偷閑的,她問了一句:“狼哥,這裏麵,有什麽?”


    河藝看著她,深深歎了一口氣,“蜘蛛。”


    蜘蛛?


    蜘蛛怕什麽...得...


    藍叮當最後一個字全部消化在了嘴唇裏,她跑的飛快的腳丫子一下子就站住了,眼看著麵前這稱之為蜘蛛一樣的生物,頭皮都炸起來了。


    她自來就討厭那個腿多的生物,還有那毛茸茸的短毛茬子,一副看起來兇悍不好惹的樣子,卻讓她渾身上下麻麻賴賴的。


    隻見,一群長了八隻眼睛的生物,漫山遍野的,齊刷刷的望著他們三個,最小的一個,個頭還有長三米,寬兩米,高兩米。


    藍叮當倒吸一口涼氣。


    就這,進去她還能出去了嗎?


    看他們那嘴唇子上的兩半尖利的喙,一瞅,就有種渾身麻痹的錯覺。


    前有敵人,後又追兵,這特麽還能不能過了?


    還有誰,能比她更倒黴嗎?!


    藍叮當正憤憤不平的想著自己怎麽樣才能活下去,那群就跟按了暫停鍵的蜘蛛,瞬間迴了神,整片峽穀的峭壁上,蜘蛛那八條有力的長腿插在峭壁裏,快速的就朝著他們爬了過來。


    那速度,就跟一輛小汽車了,轉瞬即逝。


    下一秒,蜘蛛那八條腿在地上狠狠一彈......


    藍叮當是有生之年,終於看見了會飛的蜘蛛,特別的壯觀......


    “啊~壯觀你妹啊!”


    藍叮當終於是發出一聲非人的慘叫聲,果斷的掉頭就跑。


    這特麽誰幹的過啊。


    被蜘蛛吃了,那她寧可去給巨人當先鋒,那至少還死得其所。


    就在藍叮當嗷嗷蹽的不能自己之時,那最先起跳的蜘蛛一下子就彈在了她的麵前,她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沒過去。


    一個急刹車,險些撞在蜘蛛那條大長腿上。


    藍叮當哆哆嗦嗦的,看著蜘蛛那線條優美的大長腿,陪笑道:“蛛蛛哥,你這是什麽意思啊。”


    大型蜘蛛轉悠著長腿,雖然暫時他還沒有什麽想要吃掉她的想法,但現在禁忌之地裏都在傳,這裏頭掉進來人了,這些掉進來的人類是外麵那些修士中的佼佼者,他們的肉是最為鮮美,最是大補的,如果把他們吃了,那以後出去了,等靈根恢複了,那他的修為絕對能再恢複到曾經的巔峰狀態。


    不過嘛,吃東西,最講究的儀式感了,他就這麽把他們給吃了,實在是幹巴巴了些,連個配菜都沒有,沒食欲,沒食欲。


    大個黑蜘蛛輕蔑的看著藍叮當一句話沒說,他是打算把藍叮當幾人帶迴到老巢再把她洗幹淨了,燒一鍋水,先煮熟了再配菜,那味道絕對的棒極了。


    在大黑蜘蛛的眼中,這幾個人已經是個死人了。


    一個死人而已,他們也配跟自己說話?!


    配嗎?!


    不,你不配。


    那樣會降低他的身份。


    藍叮當還在試圖和這隻大黑蛛蛛溝通一下,就看見那隻大黑蜘蛛特別沒有耐心的在嘴中發出一聲嘶吼,下一瞬,他們頓時感覺到身上好像被什麽東西黏上了,一層層,一條條的,隻不過轉瞬間,後麵那些蜘蛛就把他們三個困成了粽子,拖著就往蜘蛛的老巢爬去。


    “現在怎麽辦?”扶盛問。


    隨然往這邊跑是他出的餿主意,可形勢所迫,後來他們不跑不行了。


    想他一個堂堂魔君,現在居然狼狽柔弱到,被一隻蜘蛛抓住了,還有有沒有天理了?


    還有誰比他窩囊,還有誰?


    藍叮當深深歎了一口氣,他們現在完全就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這迴進了蜘蛛的窩,還能不能活著出來了?


    答案是,能。


    藍叮當趁著自己在一個大蜘蛛的身上,被扛著走的飛快,她伸手就在儲物袋裏掏出一隻鈴鐺。


    是安魂鈴。


    之前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儲物袋丟了,其實並沒有丟,隻是掉在了河藝那裏,這迴河藝來救她,順路就將那儲物袋也還給她了。


    ......


    藍叮當其實也是因為剛才突發事件有點懵,但在她被困上去的一瞬間,她就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將自己的左手上拿了一把刀,右手手腕上套了個鈴鐺。


    還好現在還有個鈴鐺能用。


    她沒有了靈力,但,好在這鈴鐺的一些基本功能是不需要靈力的,隻要在鈴鐺滴上一滴血,鈴鐺控製魂靈的功能就會開啟。


    隻不過,她現在修為有限,以她的修為控製這漫山遍野的蜘蛛其實是有點困難的,但那也隻能是放手一搏了,如果真的被這大蜘蛛抗進火爐裏,做成了吃食。


    那她不用說什麽窩囊了,就連把她送迴來的老天爺也肯定會覺得,“廢物”。


    藍叮當奇怪的的伸出一根手指頭,將麵前這層結實的蜘蛛網給撕開,看了一眼天空,她剛才好像聽見有人罵她廢物?!


    但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她是奮力的將手指頭塞進嘴裏,死命一咬......


    她皺著眉頭,哭喪著一張臉,咬手指頭太疼了,她又沒有小虎牙,又沒有梁靜茹給的勇氣,這咬一口,是真真的疼啊。


    以前看的那些古裝劇都是騙人的,手指頭怎麽就能那麽輕鬆的咬出血?!


    還一寫就是一大片的血書,這得要多大的口子啊,能供的上血書?!


    怕不是把神經動脈都給咬開了吧。


    好吧,她的思維又跑偏了。


    趕緊將自己發散的思維拽迴來,藍叮當終於想起來自己的神識在這裏不知道能不能用。


    這裏壓製靈力,難道還壓製神識不成?!


    藍叮當一拍自己腦瓜們,傻了吧,居然把這茬給忘了。


    想到這裏,她試探著閉上眼睛,剛想要把自己的神識爪子探出去,就感覺到周遭是一片恐怖的威壓,紛紛往她身上不要錢的砸了過來。


    都不是壓了,是用砸來形容了。


    藍叮當的臉色在那一瞬間麵如紙金之色,胸腔一陣劇痛,她哇的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


    忘了,如果這禁忌之地不壓製精神力的話,那這裏每一個大妖怪的神識一定都是開了掛的神識大能了。


    磨練了幾萬年,再沒點成就,那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藍叮當哆哆嗦嗦的伸出一隻手指頭撚了撚嘴唇子上的血,“血,倒是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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