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言做事喜歡先做計劃,技藝好的工匠不願意來他這邊幹活他也不介意,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在工部他就是一個小透明的人物,那些工匠瞧不起他很正常。


    東宮要修繕首先要發現問題,總得要知道哪裏破了吧,在工部聽他差遣的隻有陳東平。


    “大人,我們現在真的要去東宮啊。”陳東平小跑著跟上趙言的步伐,趙言比他高了一個頭,那腿都到他腰這裏了,腿短沒辦法他隻能小跑。


    “去啊,為什麽不去,要修繕總得先知道要修繕哪裏,那是東宮又不是菜市場,不能胡來。”趙言對東宮沒什麽感覺,對他來說他也隻是一座能住人的宮殿,他對於皇權的敬畏心還是缺了點。


    現在總有種去觀光的感覺。


    他曾經也去首都旅遊過,那些能打卡的地方他挨個打卡,那幾天腳都要累瘸了,從那以後他就老實了,特種兵旅遊不適合他。


    也不知道東宮跟他以前看過的一不一樣。


    兩人都是第一次去東宮,誰都沒經驗,陳東平更是硬著頭皮陪趙言去的,想當初他也對東宮避而不談生怕沾上事,現在好了,他自己要來的。


    帶刀的侍衛先給兩人一個下馬威,那淩厲的眼神把兩人三百六十五度掃描一遍又各種盤問,趙言有一種身處在天牢的感覺。


    明明他也沒去過天牢。


    還是電視劇看太多了。


    “大人,這東宮看著氣派,可我怎麽總覺得蕭瑟淒涼呢。”陳東平進到東宮裏就不敢東張西望了,生怕看到什麽不該看的被人拖走嘎了,幸虧趙言不知道他心裏的想法,不然趙言都要懷疑陳東平是不是也是電視劇看多了,怎麽還有被害妄想症了。


    趙言與陳東平不同,他一直在觀察東宮。


    事實證明,跟他旅遊觀光看到過的差不多,大差不差都一個樣,趙言失去了對東宮的好奇心,畢竟他看到同種風格的建築總是忍不住想起當年要把他腳都走廢的特種兵旅行。


    不是什麽太美好的迴憶。


    正殿內。


    朱灼正在練字,這是他靜心的法子,每日都不曾落下,身處在這東宮裏他身上就帶有無形的枷鎖,他掙不開擰不斷隻能眼睜睜看著枷鎖對他的束縛越來越緊,他的血肉不斷被扭曲,最後連唿吸都是難事。


    “唿。”朱灼嘴裏吐出一口濁氣,他執筆的那隻手紗布已經被滲出的血液染成鮮豔的紅色,空氣中也沾染上了血腥味,可他渾然不覺。


    昨日宮裏傳來消息說他母後病重,父皇剛給他撥款修繕東宮有些人立馬就坐不住了,那些人知道他的軟肋在哪裏就拚命往那裏使刀子。


    實在是可恨!


    “大人,什麽聲音!”陳東平聽到了劈裏啪啦的聲音,他嚇的立馬靠到趙言身邊,“好像還有人在叫!”他突然想起了東宮那些故事心裏更怕了,聲音都開始顫抖:“不會是鬧鬼吧,原來那些傳言是真的。”


    “自己嚇自己。”趙言扒拉開陳東平緊緊抓住他官袍的手:“青天白日的沒有鬼,你別害怕。”


    “大人,你的意思是晚上鬼就出來了!那我們還是早點離開吧。”陳東平瑟瑟發抖。


    對於陳東平的腦迴路趙言服氣了,他直接翻了個白眼:“沒鬼,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


    陳東平精神還有點恍惚但沒忘記吐槽:“沒人跟我們帶路所以我們才迷路了,這偌大的東宮居然連個帶路的人都沒有,這說出去誰信啊。”


    對於這點趙言也十分意外,沒想到太子居然不受寵到這種地步。


    畢竟還是別人的地盤生怕隔牆有耳,趙言趕緊轉移話題:“繼續往前走看看,我們早點了解情況就能早點離開,你不是怕鬼嗎?時間晚了魑魅魍魎可能都會有。”


    陳東平:“!!!”


    正殿裏筆墨已經被打翻,宣紙上剛剛蒼勁有力的字已經和打翻的墨水融為一體,黑乎乎的一片看著就壓抑,順子已經被嚇的跪在地上,他身旁就是朱灼剛剛打碎的茶盞,顧不上地上的碎屑可能會紮破他的膝蓋,他一邊下跪一邊求饒。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順子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孤沒有生氣,孤不配生氣的,孤知道的……”朱灼臉上的表情十分麻木,他一會笑一會麵無表情活像個能奪人性命的閻王,“你再說一遍母後情況怎麽樣了?”朱灼隻有提起傅皇後臉上才有生氣。


    順子看著眼睛一酸,這個問題他剛剛已經迴答過了,現在又得咬著後槽牙迴答一遍,“許太醫說,皇後娘娘不大……不大好了。”順子說完又把眼睛緊緊閉上,他不敢看朱灼那痛苦的模樣。


    “庸醫!母後不可能出事的!她答應過我的。”朱灼失去了平時的穩重像個陷入虎群的孤狼,他害怕又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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