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事丁侍郎是推人出去頂鍋,他能當上侍郎背後也有人脈,康王府的事他捫心自問沒有偷工減料,康王可是如今風頭最盛的皇子,他想不開才會在背後搞小動作,隻可惜他再有人脈也敵不過康王一句不滿意。


    上頭一張嘴,下頭跑斷腿。


    丁侍郎不敢在外麵發怒,萬一讓某些人從中作梗造謠他不滿康王,那他的官路也就走到頭了,除了關上門來罵人其他事情不敢輕舉妄動。


    這次頂鍋的是一位主事,平時這人嘴上不饒人把工部大部分人得罪個遍,因此丁侍郎拿他當替死鬼後不少人都在背後幸災樂禍,平時他隻顧著拍丁侍郎馬屁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裏,在他看來抱緊丁侍郎大腿在工部就萬事不愁了,畢竟曹大人事情多根本沒空管他們,這也助長了他囂張的氣焰。


    趙言剛剛來工部一個多月已經領教過這人的嘴到底有多碎,現在看他毫無形象的在丁侍郎麵前又哭又鬧趙言沒笑隻是冷冷別開眼。


    “丁大人,下官沒有錯這點您心知肚明,您怎麽能說是我的錯呢,下官冤枉啊。”廖主事苦著臉不願意從丁侍郎的值房離開,虧他平時對丁侍郎馬首是瞻,一出事丁侍郎第一個把他推出去,他以前真是瞎了眼了。


    這事丁侍郎何嚐不知道廖主事是冤枉的,自己背鍋和別人背鍋這個選擇他都不用想,廖主事隻能自認倒黴。


    “本官沒時間聽你廢話,有話你跟曹大人和皇上說去。”丁侍郎絲毫沒有因為廖主事的祈求心軟。


    對於無妄之災廖主事心裏的火氣根本都藏不住,更何況丁侍郎對於他的央求一直冷眼旁觀,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某些入不了眼的垃圾,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他被逼急後張口就罵丁侍郎白眼狼,甚至還把很多不可告人的事情全部抖漏出來。


    趙言:“!”


    聽不見,我聽不見。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幸虧他也有一間獨立的值房,他輕手輕腳的把門關上努力隔絕廖主事的聲音,丁侍郎和廖主事兩人現在都在氣頭上,這事他能不參與就不參與。


    工部今天的氛圍像死一般寂靜,大家都很自覺的夾起尾巴做人,身邊有兩個隨時會爆炸的炮竹在,他們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這兩人發瘋殃及到他們。


    最後還是廖主事戰敗被曹文山帶去皇上麵前請罪了,成功把自己摘出去的丁侍郎也沒有多高興,他一整天都沉著臉讓人不敢靠近,工部很多官員這時候也不敢湊上去了,那些文書他們都交給趙言,罕見的趙言所在的值房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這時候你們倒是想起來我了。”趙言皮笑肉不笑的接過文書,這也算他的分內之事,之前是因為這些人抱團排擠他,因此他才接觸不到這些文書,丁侍郎對此抱著默許的態度讓他們膽子更大了,經常都是把趙言當空氣。


    其中一位官員訕笑一聲心虛道:“趙大人您這說的什麽話,我們也是按章程做事罷了。”


    “行了,文書我已經收到你們先下去吧。”趙言懶得跟他們扯嘴皮子浪費時間,好不容易能接觸到一些內部文件他總得看看,免得到時有人問起來他兩眼一抹黑支支吾吾說不出話,況且工部裏的這些牆頭草根本靠不住,丁侍郎一旦給個好臉他們肯定又要舔上去。


    文書上寫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具體怎麽處理還要丁侍郎拿意見,整理好這幾份文書後趙言才敲響丁侍郎所在的值房。


    “進。”


    丁侍郎冷冰冰的聲音從屋裏傳出來,趙言輕輕推開門走進去把事情說清楚,丁侍郎低頭沒理趙言,憋了一天的火沒地發,現在趙言自己撞到他槍口上那他可就不客氣了。


    “趙郎中,你來工部已經有些時日,這種簡單的事情你都做不好嗎?”丁侍郎橫眉諷刺道。


    趙言:“???”


    好家夥,這是把他當軟柿子捏了。


    “丁大人,下官都沒有事做何來做不好這一說呢?”趙言沒什麽表情的陰陽迴去,要是他自身能力差做事效率低那他就認了,偏偏這事跟他沒什麽幹係他頂多算是個跑腿的,這都要被人拿做筏子罵幾句他自然不服氣。


    文書他僅僅隻是看過內容,其他多餘的事情他一件沒做,這都要平白無故挨罵。


    被趙言頂撞後丁侍郎差點把硯台朝趙言甩出去,他咬著牙才把自己的怒氣壓下來,“給本官滾出去!”丁侍郎惡狠狠的驅趕趙言,趙言話裏話外的陰陽他都能聽得懂,這讓他心裏的火越燒越旺,他現在隻想砸點什麽來泄憤,茶具今早已經被他砸的稀巴爛,值房裏沒什麽東西能讓他砸下去了。


    有人暴躁如雷,有人悠哉遊哉。


    反正已經撕破臉趙言也懶得再演什麽和平的戲碼,有事他就幹無事他就研究以前的資料,工部的業務範圍很廣,屯田、水利、土木等等都歸工部管,趙言現在主要是看水利方麵的資料,裏頭大有文章他一看就是一天,中途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因為他把丁侍郎徹底得罪以後工部的人對他更是避之不及,活像他身上帶著病毒,一個個遇到他都退避三舍。


    不過這樣也好,趙言樂的享受私人空間這樣他能更專心看資料。


    丁侍郎現在也沒空找趙言茬,康王府需要重新改動,這件事就把他所有的心神占去,康王不好敷衍他隻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做事。


    “要是這次還不符合本王的要求,你們小心頭上的官帽戴不穩,到時候本王肯定會讓父皇治你們的罪。”康王跋扈的警告丁侍郎等人,他自顧自的擺完架子後就帶著人大步離開。


    “王爺息怒,都是那群沒腦的東西幹蠢事,王爺您可別氣壞了身子。”苗夏尖著嗓子勸康王,他自詡是康王身邊最得寵的,每次對康王說話都是帶著諂媚。


    康王扯著腰上的玉佩甩來甩去,耍完脾氣後他興致又好了幾分,“走,去母妃那邊,我得讓母妃和外祖父通通氣,別的地方可以小氣,我的王府絕對不能低人一等,要住我就要住最好的。”曹典掌管黎國的財政,隻要他需要曹典自會雙手捧上送給他,這一直都是他的底氣。


    母妃受寵,外祖家有權有勢,他還是最受寵的皇子,普天之下除了父皇根本沒人能越過他。


    至於什麽皇後太子都擋不住他的路。


    “王爺您慢點!”苗夏小步快跑跟上。


    “娘娘,王爺來了。”春蘭笑著從外頭進來立刻就把這個消息告訴曹貴妃。


    “快讓逸兒進來。”


    曹貴妃趕緊放下話本從榻上起來,秋菊立刻上前給曹貴妃整理衣裳,她沉穩道:“娘娘,您別急。”


    這時候曹貴妃哪裏聽得進秋菊的話,她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兒子,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她也會想辦法去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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