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一定,到時候爹肯定讓你們吃上糖葫蘆好不好。”趙言隻能厚著臉皮畫大餅哄孩子,孩子還是很好哄的,他說下次買糖葫蘆後兩個孩子又肯搭理他了。


    夜裏兩個小燈泡睡著後趙言終於可以歇息,他窩在顧慕靈的脖頸處撒嬌。


    顧慕靈摸著趙言的頭發,發質偏硬但顧慕靈知道趙言的心很軟,白天哄完兩個小的晚上還要哄大的,顧慕靈覺得有些好笑。


    但趙言少有的撒嬌倒是讓她心裏軟乎乎的,外人眼裏嚴肅正經的通判大人在她懷裏也不過是一個愛撒嬌的人罷了。


    “說說吧,今日你是怎麽了,我看小湯圓是像極了你,總愛窩在人懷裏撒嬌。”顧慕靈打趣趙言。


    “姑娘像爹好,以後咱閨女肯定顏值爆表。”趙言笑嗬嗬的自戀著,顧慕靈由著趙言獨自抽風,反正過一會趙言自己就會恢複正常,夫妻幾年她知道趙言偶爾會比較抽象。


    “媳婦。”


    趙言平時很少這樣叫她,大多時候都是稱唿她的名字,“媳婦”這個稱唿大多是在床笫之事的時候叫的多。


    “嗯。”顧慕靈柔聲迴應道。


    “這兩天我們要準備準備迴京城了。”


    顧慕靈給趙言順毛的動作僵住,她不解的問道:“這麽突然,三年的任期不是還沒到嗎?就算任期已滿不該是等史部的調動嗎?怎麽突然要迴京城了。”


    “這是皇上的旨意。”趙言附到顧慕靈耳邊輕聲說道。


    “啊!”


    顧慕靈呆了。


    不管她們對這件事是什麽態度和想法,迴京是必須的。


    把事情交接完後趙言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收拾家當上,原本他和顧慕靈都不是什麽鋪張浪費的人,家裏的東西並不多,但有了孩子以後,平時看到有趣的玩意兒都會買迴來,買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麽,現在一收拾起來足足五個大包袱都裝不完。


    趙言&顧慕靈:“……”


    買多了。


    他們這才發現自己的隱藏屬性或許是個購物狂。


    兩個孩子還小不懂什麽斷舍離。


    “這個要,那個也要。”


    “爹,我都要。”


    純真不摻假的迴答趙言隻能接受,大不了他再多雇幾輛馬車,這幾年食肆和酒肆賺的不少,給孩子們花錢趙言是十分樂意的。


    以前沒當爹之前他還不懂為什麽有人這麽喜歡給孩子做奉獻,他還不理解為什麽朋友圈這麽多人喜歡曬娃。


    當了爹以後,他大徹大悟了。


    看著兩個粉雕玉琢的孩子他恨不得一天不發十條朋友圈。


    可惜,他穿來了,手機沒跟上他的步伐。


    這智能手機也不太智能。


    小湯圓和小包子不懂趙言的遺憾,他們抱著自己的玩具不撒手。


    看孩子們不舍的模樣,趙言大手一揮道:“帶帶帶,你們的玩具通通給你們帶上一件不落好不好。”


    孩子們高興了,一左一右抱著趙言的大腿異口同聲道:“爹爹最好了。”


    在一聲聲的誇讚中趙言逐漸迷失自己,他收拾東西格外起勁,茯苓要幹的活都被他搶著幹完了。


    茯苓:“……”


    你是下人還是我是下人?


    “走吧茯苓,你同我到屋裏收拾去,外頭這些東西就讓他們父子三人動手就行。”顧慕靈拉著茯苓往裏間走去。


    一天的時間,當時就收拾的差不多了,看著這個住了快三年的屋子趙言感覺還怪不舍的,三年的時間裏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他成長了很多。


    看似是他讓桃源府逐漸發展起來,實際上最大的功臣應該是那些肯吃苦能奮鬥的百姓,在最苦的日子裏他們依然沒有放棄,這樣好的日子是他們應該過的。


    家裏人都可以一起走,趙言最舍不得的就剩下李虎了,這幾年李虎的成長他看在眼裏,從咋咋唿唿還狐假虎威變成了沉穩辦事牢靠的人,因為有李虎的助力他在不少事上才能做的這麽輕鬆,不然他免不了要走不少彎路。


    對於這個下屬趙言是十分滿意的。


    但現實擺在眼前,李虎是府衙的在編衙役他帶不走。


    來的時候是靜悄悄的來,走的時候趙言也希望靜悄悄的走,對於這片土地他付出的感情不比別人少,在離別之際他更希望平常一些,方誌遠和錢通提出給他餞行他都拒絕了,離別的情緒一旦被勾起就會瞬間把人淹沒沉浸在離別的悲傷裏,趙言不希望自己是哭著離開的。


    山高路遠,家裏都是老弱婦孺趙言隻能花錢請了鏢師護著走,盡管他是官但他還是想給家人多上一層保障。


    論腦力他不覺得自己比不過其他人,要是論拳腳功夫他就非常一般了,這時候還是冷兵器盛行的時代,刀槍無眼他赤手空拳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鏢師走南闖北經驗豐富,有鏢師護著趙言能更放心。


    八輛馬車從城門走過,守城的兵丁知道趙言今天離開。


    城門大開,以最高的禮儀送走趙言。


    “大人……”李虎一說話就紅了眼眶,他早早就在這裏等候,可見到趙言以後他又不知道說些什麽,想說的話太多太多他昨晚明明已經打好腹稿,可開口的瞬間他忘的一幹二淨。


    看著李虎難受的樣子趙言心裏也不好受,離別是人生的重要課題,每個人都要去經曆這是無法避免的,“李虎,快迴去吧,你今日還要上值呢,我走後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趙言剛準備放下車簾就看到一群百姓衝著他跑來。


    “大人。”


    “大人別走啊。”


    許多百姓哭著求趙言不要走,在他們眼裏趙言就是救贖的光,在他們受瘟疫肆虐的時候,貧困潦倒的時候都是趙言義無反顧的站出來幫助他們,救命之恩他們一直銘記於心。


    這三年的時間裏他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吃好了,穿暖了,有書讀了,這些好日子都是趙言帶給他們的,如今恩人要離他們遠去,很多人都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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