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呂文眼神深邃了一點。


    “你的意思不會是……那種可能?”


    “很簡單就能夠想到的陰謀論而已。”


    洛安搖了搖頭。


    “如果不是所謂的扭曲的愛,我是真的沒辦法想到這種可能……”


    “簡直是太瘋狂了……”


    黨呂文眉頭縮成了一團。


    “那麽這樣算的話,怪不得那個人會反對,甚至半個家族都在反抗……”


    “嗯,懂了嗎?”


    “但是我不能確定……理由呢?”


    “石成夏出生的時候石家是在什麽情況下?”


    “經濟和股市逐步迴轉……”


    “那個時期對張氏分家來說是什麽時期?”


    “所有分家被打擊並削弱影響的時候。”


    “石成夏有親兄弟親姐妹嗎?”


    “有。”


    “他的父親在外麵有小妾嗎?”


    “有……”


    “他父親在外麵有小妾嗎?”


    “有的……”


    “他親母親知道他父親有小妾這件事嗎?”


    “確實……知道……”


    “那麽他們兩人關係現在怎麽樣呢?”


    “……”


    黨呂文嘴角抽動了一下。


    “你這個是怎麽猜到的……”


    “石成夏的出生日期和當時的情況,綜合石家最近的情況,石成夏和張婷突然出現的婚約,以及張武舊對石成夏的態度。”


    洛安拍了一下手。


    “總之這種顯而易見的暴露點太多了,以至於就算是猜不到也難了,我從錢飛那裏知道了張武舊把別館的鑰匙交給了石成夏,而石成夏顯然不是在那之前知道的關於這次的事情的,而張武舊不會把自己的家族的未來賭在一個並不算是有汙點的變態小丫頭身上,那麽一個同樣繼承了他的變態的男人就是最好的選擇”


    “確實,怎麽都想象不到那種時代的男人會將一個小女孩作為自己的繼承人。”


    黨呂文實誠的點了點頭。


    “而且如果變態會遺傳的話,石成夏也確實是繼承了他的變態吧……”


    “蘇子澈正是一個例子。”


    洛安思索了一下。


    “你要是知道,已知的是張婷和石成夏之間婚約的締結,但是誰都不知道的事情是蘇子澈和石成夏之間婚約的結束,那麽我是不是可以就此猜測一下,蘇子澈本身其實這個婚約其實還是生效的,甚至往某些更壞的方麵想一下,也許隻是一部分是生效的……”


    “模仿他父親的操作?”


    “他父親的事情本身就沒有被實錘。”


    洛安也是微笑著搖了搖頭。


    “其實這樣算的話,石成夏其實是張婷的親叔叔,但是張武舊仍然這樣選擇了。”


    頭微微的歪了一下,眼中露出了深思的神情。


    “這應該算是繼承和遺傳,不得不說張武舊老爺子的晚年生活依然幸福。”


    “這種事情也許和他早年喪妻有關係吧……”


    黨呂文歎了一口氣。


    “畢竟在他的妻子因為一些原因死去了的時候,他還不算是老,而且他的妻子留下的孩子卻大部分都是無能的……”


    “而孫子輩或者是外孫輩的人雖然有有能的人,但是在老人眼中,這已經和他距離太遠了,這樣的他更想要一個真正的兒子來繼承自己的家產。”


    洛安微笑著看著黨呂文。


    “不可直視之物之一便是人心,張武舊自然是個梟雄,但是梟雄也有老的時候,像是他這樣的人也總是有失手的時候,也許他自己到死都沒辦法想到自己會被自己的敵人們和孩子們一起坑害吧……”


    “一次的失手就足以萬劫不複,而他自己的部分後手本身也掌握在那些背叛者的手中,這才是他最失敗的地方。”


    黨呂文歎息一般的搖了搖頭。


    “而且你這樣說的話我就明白了……石成夏確實會被重用,但是僅僅是表麵上的,永遠不可能接觸內層,不過是給個分集團董事長的位置後就足夠了,而且這樣的他卻反而會被監視,而為了向仍然支持張武舊的人表態,那個人隻會盡快的把石成夏提拔到已經安排好的位置上。”


    “接著接下來就是蠶食了。”


    洛安拍了拍手。


    “也就是說石成夏得到了自己的親侄女和一個永久的虛職,作為一個表麵上的東西,而且如果是真的沒有用的時候,那邊的人恐怕會毫不留情的把他的存在本身也抹消掉吧。”


    “嗯……”石成夏眼神變得有些凝重了。


    高大的身體不自覺的前傾了一下,而這樣卻是勉強快要和洛安一樣高了。


    “你開始的時候說的是蘇子澈的事情,那麽我隻能想到一點了。”


    他看著洛安冷靜的臉緩緩說道:“那就是祭品,根據你暗示的說法,那麽我隻能想到一個可能……在蘇子澈活著迴來之後,石成夏做過的事情和自己的位置,以及扭曲的血脈都會被暴露出來,成為她最尖銳的矛,甚至是一杆心甘情願的被她驅使的矛,如果他也是真的足夠聰明。”


    眼睛中不斷閃過了思索的光芒。


    “而石成夏不管是配合還是不配合,他整個人的上限已經被決定了,而且按照蘇子澈的性格恐怕會更加決然的在利用之後瞬間將他拋棄掉吧。”


    “尤其是,在石成夏完全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或是隻知道一部分的真相的情況下,是可以很簡單的盡心引導的,甚至比饑餓的驢子更好引導。”


    “而就這樣手不刃血的獲得了原本的張武舊派的部分支持,再加上她本身已經進行的幾乎完美無缺的原始資本收攏……而這一切……”


    黨呂文眉頭罕見的抽動了一下。


    洛安把翹起來的腿放了下來,一隻手肘放在了放下來的那條腿之上,接著把自己的頭部支撐住。


    “是的,所以說把這些都看完後你就會發現一件事,那就是並不是你們把蘇子澈逼上這條所謂的絕路的,你們隻是給她錦上添花了而已。”


    “想象不到的自信十分強的女人,根本無法想到她的底氣來自哪裏……”


    “那麽很多人也想象不到有些人把我加在蘇子澈身上就能夠成功的底氣是什麽吧。”


    洛安輕鬆的看著自己另一隻手在緩緩的握成拳頭。


    “即使是在十麵埋伏中,有能者也能夠殺出重圍,而無能者隻會作壁上觀,僅此而已。”


    “所以說還是一類人?”


    “怎麽光執著於把我垃圾分類?需要讓我鑽一下垃圾桶嗎?”


    洛安眼角抽了抽,無奈的看向了一邊的黨呂文。


    “接下來九叔張武舊的後手……我也懶得問大概的情況了,那樣的話就真的沒什麽意思了。”


    “會死的。”


    “有可能。”


    “很大。”


    “那更好。”


    “嗯,所以說你才是老大。”


    石成夏點了一下頭。


    “但是實際上你已經算是交易的用具了,也就是算是我們這邊給蘇子澈的一個友好的象征。”


    “很多人都已經笑死了吧,給一個女人最後時間找個沒用的男人。”


    “確實是這樣,不過之前的那個錄像發出去之後也許有些人會對你有所改觀。”


    “我也不需要有人對我改觀,這對我來說沒什麽用處。”


    “那為什麽你要說那些話?”


    “因為我需要首先和蘇子澈站在一個基本平等的天平上。”


    “作為一個道具,你應該知道,不管你怎麽說,作為交易品,作為幫兇都是一個事實。”


    黨呂文咳嗽了一聲。


    “那麽你覺著你真的能夠和她做好這個所謂的合作關係?”


    “那就是我的問題了吧……”


    洛安把托著頭部的手放在了下巴上,頭部上抬,大拇指和食指分開,做成思考狀。


    “而且你們覺著讓我跟著她一起就是徹底作為附庸?”


    “並不會,隻是大部分人的意見。”


    “那倒是正常。”


    洛安把手收了起來,身體再一次的倒在了椅子上,兩隻手在胸前合在了一起。


    “嗯……其實還是有一些事情不放心,畢竟玩這次不知道要多久以後才能迴來,粗略估計應該是半年左右吧。”


    “不會。”


    “不會也就估計那麽多了,其他的事情隻能你來解決了。”


    “嗯。”


    黨呂文把腿放了下來,兩隻手放在了兩腿膝蓋上,認真的嗡了一聲。


    “其實我擔心的還是空悟的事情……那個花和尚可不算是聰明,在這段時間裏麵很可能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比如說?”


    “再次去嚐試殺死石成夏。”


    “原因呢?”


    “因為太純情了。”


    洛安擺了擺手。


    “畢竟他在以前一直都是最純情的人所以才被大家當成寵物類型的人,雖然因為這樣莫名其妙的被盛楠培養成了一個很極端的分子……但是其實還是很可愛很純情的。”


    “那叫天真而不叫純情,甚至不能說是天真,而是愚蠢了……”


    黨呂文有些不屑的開口說道。


    “明明有想要跟上的人,但是卻別開新意,並不準備跟著別人行動,而是一直想著把自己的意見強加在別人的頭上,滿足自我……”


    “現在最缺少的,不就是堅持自己初心的人嗎?”


    “但也不是這種純粹的隻知道自我麻醉的家夥。”


    “看起來你還是一如既往地討厭他啊。”


    “隻是不表現出來而已,除了他舔的那個人以外,還有誰能接受這樣的一個自以為是的小奶狗。”


    “咳……你這樣說我就感覺不舒服了……”


    “沒辦法,因為他比起是你的朋友合作者之外,更像是別人硬生生硬插進來的監視者。”


    “應該不算是那麽嚴重,畢竟那孩子沒那麽聰明。”


    “所以這個吉祥物的作用是幹什麽的?維持你那本身就支零破碎的對青梅竹馬一絲眷念?”


    “也算是其中一個原因,畢竟人總應該有個情懷的,更何況在微微逼迫一下的情況下他可是很聽話的。”


    “咳咳咳……你有自己的意見就好了,我隻是提一下。”


    黨呂文雖然語調一直有些微微激動,當時實際上本身動作的變化不大,手臂也很自然的移動著。


    現在更像是在聊家常一樣。


    而且看樣子的話,黨呂文就像是勤勤懇懇的家長,而洛安像是在叛逆期的小孩子一樣。


    “礙眼一點也是為了其他的……”


    洛安把一隻手舉了起來,看著手中透過來的光,緩緩的把手指的縫隙封死。


    “總之這次是給他帶了一次相。”


    “哪裏?”


    黨呂文眼睛中閃過一絲思索的光芒。


    “也就是說他其實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所以導致老大你發現了,接著就像是隻兔子一樣跟在了老大你的背後?”


    “差不多吧,他準備動手哢嚓了石成夏,但是在配紫藥水的時候被我發現了。”


    “理由呢?”


    “大概是石成夏搶走了他喜歡的女人,然後他準備讓石成夏消失,然後才可以再次奪迴自己喜歡的女人……嗯,大概就是那麽簡單?”


    “……”


    黨呂文嘴角抽了抽。


    “說實話……他讓我想起了他的年齡,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突然有一種隔世的感覺……”


    “也想起了自己的年齡是吧。”


    洛安微笑著說道。


    “他在一開始找我說話的時候看起來想要敲詐一下我有沒有女朋友,接著好像是隱瞞了一下自己有女朋友這種事情,然後又讓我幫他補習一下數學,接著問我會不會和他搶英語課代表……”


    “小孩子的做法就不用重複一遍了,我怕聽多了降智……”


    黨呂文右眼不自然的顫抖了一下。


    “那就是說他看上雲大班長啊……人家不吃他這口飯。”


    “嗯,所以說他這種屬於單戀還不管對方的感受的類型,甚至還天真的以為別人沒有了那麽就到了他了這種奇怪的情況有幾率發生。”


    洛安無奈的擺了擺手。


    “但是你應該也知道的,他畢竟是沒有遭到過幾次社會的毒打,任由他在石成夏麵前被毒打幾次,但是不要出大事就好了……”


    “這算是托孤?”


    “不算,畢竟我肯定會迴來的。”


    “我都準備幹掉阿鬥了。”


    “孔明怎麽能不按劇本來?”


    “因為這次的阿鬥是真的扶不上牆啊。”


    開玩笑了一陣,兩人嘴角都有了和諧的笑容。


    黨呂文微笑而且不經意的提了一句。


    “那你覺著另外兩名女性怎麽樣,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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