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裏麵一切變得奇怪了。”


    “上麵人怎麽說的?”


    “讓我們不要行動,行動時間待定。”


    “啪!”


    “把電話給我,我來說!”


    “……”


    穿著一身黃綠色軍服的兩人站在一間房間中。


    在房間的一角,掛著一隻白色的第一王國的旗幟。


    房間中有一個桌子,幾座椅子,看起來很寬敞的工作室的樣子,在屋子的窗台上放著一架破舊的望遠鏡。


    在桌子旁邊的椅子上,站著的是一名女性,穿著一身軍裝,站立著,頭發看起來僅僅隻是披散著的短發,偶然看起來就像是一名男人一樣,臉上並沒有什麽傷疤,看起來是三十歲左右的樣子,並不算是胖,但是仍然風韻猶存,而女人的腰上別著一把手槍。


    在女人的身邊的男人看起來有個標誌的國字臉,看起來很胖,而且膀大腰圓的,身上同樣也穿著黃綠色軍服,腰間別著手槍,但是整個臉都有些漲紅,眼睛淩厲的像是一隻猛虎一樣。


    男人的兩隻手拍在了桌子上,臉上的漲紅神色也顯然是剛剛出現的,而剛才的啪的一聲顯然就是這個男人造成的,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也顯而易見。


    男人眼中的光芒似乎想要把眼前的女人生撕了。


    麵前的這個女人完全是空降來到城市中的,原本城市中的市長還在,那麽市長之下就是軍隊了,可是現在問題就是,原本的“軍長”,雖然說是軍長,但是僅僅是戲稱,在北伐戰爭中他並沒有在四個家族軍團中,接著就遭到了打壓,甚至原本還算是恩惠的第一軍團都已經對他不搭不理了,雖然坐鎮在這裏看起來威風不錯,但是實際上本身的權利已經在不斷的到來的新的職員手中分的兩兩三三了,但是在此時,他這個原本的軍閥的頭上,突然空降了一個“上司”。


    現在的位置雖然因為其他黨派都在靠南方的地方,而很安全,但是實際上他一直都是戰戰兢兢的進行著行動,從來都沒有過逾越之類的行為,更不會有什麽不盡職的事情,駐守在城牆上的軍隊也一直在按時操練,甚至一直都在親自去巡視,原本以為這樣的自降身份的方法可以在總座那裏得到信任,甚至說不定什麽時候能夠被提拔在南都附近,畢竟他起兵的位置就是在那裏。


    但是麵前的一切讓他想要撕破臉皮了。


    空降,完全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可是現在真真正正的在他的眼前出現了。


    這個女人的檔案他也已經看到了,什麽在文漢受到招兵,接著很快的在戰場上立功,這些他都不感興趣。


    但是這個人是個女人。


    原本已經有些想要過退休生活的他不能忍受這種別扭氣,畢竟古代的將軍要是被調走還可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這個大活人還在這裏,偏偏這個時候降下來一個女人!


    以後怎麽說,和孫子們說話的時候,就說“你爺爺以前是個大軍閥,後來被收編了,成了個娘們的手下?”


    怎麽能夠接受?


    這是侮辱,在這種時候侮辱自己人,這是要逼他造反?


    他可是根本無法承認這種事情,即使是造反他也敢做了。


    而他收到了這一封書信的時候,這個女人就來到了他的辦公室,一臉自來熟的樣子,接著告訴他他可以去打醬油去了,這裏的一切她會親自掌握。


    難道這個女人是總座的小妾?


    最近的城裏的情況她也完全不可能知道!最近城裏的事情可是已經讓男人頭皮發麻了,而這個女人還跟著沒事人一樣在不斷的接打電話,他在剛受到命令的時候就差不多已經被女人限製在了屋子裏麵,在屋外的兩名不認識的士兵是拿著德式武器的!


    而現在這個女人的行為也讓他感覺到了厭倦。


    說到底不過是個女人,一個女人能做什麽事情?


    就一個女人而已!


    “劉繼承,你不要得寸進尺。”


    這個女人以一種幾乎是蔑視的眼神看著他。


    劉繼承已經感覺到了火氣上頭來,恨不得一把把麵前的這個女人一把掐死,但是一想到現在的事情還是狠著牙忍了下來。


    麵前的女人。


    手腕真的有點狠。


    現在他都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麽進來的,如果說想的不錯的話,現在軍中的一些將領可能已經在不知情的時候被換血了。


    而此時正是多事之秋的時候,難道說總座那裏已經徹底不信任他了,才讓他這裏經受這樣的事情的?


    “你說……我怎麽得寸進尺了!”


    他的牙幾乎已經要咬碎了。


    “你現在做的事情本身就是得寸進尺,我什麽時候讓你站起來了,你又有什麽資格拍桌子?”


    女人的眼中輕蔑的神色越發嚴重。


    “我……”


    劉繼承已經感覺到自己已經快被氣笑了。


    “我是這支軍隊的軍長,我也本身是市長之下的第一人,你說我怎麽沒資格連桌子都不能拍了,連站個身子都要向餘座您請示嗎!”


    他幾乎是咆哮出聲了,同時眼神看了一下門外的士兵,他們看起來並沒有進來的樣子。


    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威脅還不大?不不不,不過就是個女人在這裏,他們又怎麽會覺著威脅還不大,這種情況下肯定是因為他們的紀律性不強!


    男人想到這裏的時候他的底氣開始足起來了。


    既然已經吼起來了,那麽差不多就應該掀桌子了!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戾氣,手緩緩的移動向了腰間。


    “如果你真的說是軍長的話,那麽也足夠這樣說了。”


    女人並沒有繼續看男人的眼睛,看起來像是讓步一樣看向了一邊,身體緩緩的坐了下去。


    劉繼承感覺到了一股邪火在肚子上冒了出來。


    現在這個女人開始示弱了!


    也就是說這個女人實際上也不過是個女人。


    女人,就該做個女人的樣子。


    “但是,你現在已經不是軍長了。”


    女人的手緩緩抬起,目光又一次對上了劉繼承的眼睛,而劉繼承試圖摸向腰間的手已經僵住了。


    這個女人。


    什麽時候掏的槍?


    “哢嚓。”


    輕輕一摁,意味著這個女人已經上膛了。


    “說實話,我也很配合你呢,一直在城內養虎為患,甚至城內的秩序已經混亂到了一定程度了,仍然沒有任何的作為,甚至連作為士兵的責任都進不到。”


    纖細的手輕握這手槍,就像是握著一把玩具一樣輕輕擺動著,但是劉繼承雖然沒有讀過書,但是他也差不多知道這個女人的手實際上一直在他的要害上下擺動著。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靈感,而他也是差不多是利用這種靈感在軍隊中上位的,在他人生中他一直都在利用這種靈感,也許是那個讀書的霍軍長說的第六感的玩意在戰場上屢建奇功,這種是對危險的預感,而這種預感出現了,這意味著……


    這個女人,真的會開槍。


    這個世界上竟然出現了這種女人嗎?


    太危險了,劉繼承的手也僵硬在了半空中。


    而危險的感覺也在微微的減退。


    這意味著隻要是他繼續拿手槍,接下來麵對的就是淩厲的一槍,雖然他對於女人不屑一顧,但是此時一想到這個女人檔案上麵的戰功……他就感覺到後背發涼。


    這個女人是真的在戰場上廝殺過的,也許不能夠把她當做一名女人來對待了。


    “我……我一直盡責盡職……”


    “但是城內那六月妖怪事件是怎麽迴事?”


    “那是個意外!”


    劉繼承臉色一白。


    “而且城內也一直要求我們……”


    “既然城內要求你們這樣,那麽我也跟著你一樣聽他們的話,不對嗎?”


    餘座嘲諷一般笑了笑,接著用嘲諷一般的眼神看著劉繼承。


    “現在不對了……現在已經是不得不出兵的時候了,現在……”


    “總座的命令是拖到明天早上。”


    “……”


    劉繼承不說話了。


    他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白。


    但是最終還是沒有發作。


    “但是我覺著,現在還可以考慮一下,改變一下總座的方針也是沒事的,但是事情不能鬧大,雖然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是這第一把火,可不能把自家宅子燒了。”


    餘座臉上充滿了侵略性。


    “不懂我的意思嗎?”


    “俺是個粗人,你們這些文明人的話俺聽不懂。”


    劉繼承終於開始有些軟了,他明白硬的事情對麵前的女人根本不管用,這種時候要服軟一些,也不得不服軟了。


    他真的就是個粗人,這種事情完全也做不好。


    他本身還算是有點智力,快速的組建了一個小型幕僚團,但是現在事發突然,他根本沒辦法聯係到這裏,現在他也意識到幕僚團必然已經是一片淩亂了,他僅僅是在祈求著麵前的女人不要一點情麵都不留著,畢竟是個女性,這種事情上一定會很慈悲的吧。


    “我的意思也就是說,我現在想要一個安靜的,整潔的,被打掃的幹幹淨淨的羅城,你懂我的意思嗎?”


    “你的意思就是……讓軍隊入場?”


    劉繼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是想要違反軍令啊,這可是一件大事,如果是自己好好做的話有這個女人的好果子吃。


    但是這個女人卻僅僅是冷笑了一下。


    “軍隊?你覺著可能嗎?軍隊現在還需要守城,以防止其他的城市中發生的城市直接被攻占的這樣的事情不再發生,而且城內現在到處都是特務和警察,一旦被看到我可是百口莫辯。”


    女人修長的大腿擺了個姿勢,雖然穿著黃綠色的軍服,但是那種女人特有的魅力仍然能夠吸引任何男人的目光。


    但是劉繼承卻是一動都不敢動!這個女人在擺出這個誘惑的姿勢的時候,那股危險的感覺瞬間上頭來了,好像下一刻就要開槍一樣,他感覺到自己好像到了小的時候站軍姿的時候一樣,僅僅是隨便動一下都會被人狠狠地揍一下,而此時的情況可是比那種情況還要危機不知道多少倍,麵前這個瘋婆娘可是直接拿著槍對準著他的天靈蓋。


    “那……餘座有何高見?”


    這是他能擠出來的最時髦的話了,這些讀書人好像都在說這樣的話。


    “你對現在的所謂的六月事件有什麽了解?”


    這個女人看起來已經開始看向身側了,又沒有在看他。


    這種行為再一次讓他感覺到這個女人好像已經開始小膽了,但是他卻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說麵前的這個女人表現出來的意思是對他的輕視。


    而且這輕視也是做出來給他看的,他的手動了那麽一個瞬間的時候,他感覺到了那股危機的感覺倏然增大。


    也就是說這個女人看起來在欣賞著房間的字畫的樣子,但是實際上注意力一直投放在他的身上,而且隨時準備一槍爆了他的頭。


    陰險無比,怪不得外麵那兩個人還真的沒管他,他也後悔沒有一開始就把這個女人爆頭了,如果這個女人進來的那一瞬間他以軍令如山這裏不許閑雜進入槍斃了這個女人,那就沒有這麽多事了,結果這個女人一進來就是各種清場,接著就鳩占鵲巢,他一直到自己的軍權被轉移到她的手裏還沒有徹底反應過來。


    而就現在的話,他恐怕將會成為曆史的恥辱了,是的,沒有任何理由,一個大軍閥竟然因為修身養性導致軍權改變?這怎麽可能,整個樓中應該都是他的人。


    但是剛才他就已經對這不抱希望了,這群不知道在什麽時候來的德國化軍隊已經開到了他的臉上,完全就是天降奇兵,就像是開始的時候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會被天降的這位“餘座”替換一樣,而這些人比他更熟練,而且訓練有素,在出來之前根本沒有任何人能夠相信他們會出現,他甚至沒有收到任何的情報有這群人的存在。


    假如這個麵前坐著的女人是其他黨派的人,她甚至差不多已經是做到了軍不血刃的占領了一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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