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的臉上表情帶著絲絲猶豫。
他的手輕撫聖經。
不要與惡人作對。有人打你的右臉，連左臉也轉過來由他打。要愛你的仇敵，對那些恨你的人行善，祝福那些詛咒你的人，為侮辱你的人禱告。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嘲弄的光芒。
警察仔細的數完之後，用手沾了一下口水，接著輕擦紙口黏上了紙包，接著把抽屜打開，把紙包放了進去，接著緩緩的抬起頭來，整個身體向後依靠在了椅子上。
“嗯……看來果然還是你們油水足啊，這事就這麽可以過去了，那來說一下你們孩子失蹤的過程吧。”
神父的臉皺作了一團，接著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就在昨天的晚上，王萍鳳嬤嬤在晚上送孩子們入睡的時候沒有找到小張輝，在開始的時候她僅僅是以為張輝是在外麵，或者是在廁所中，但是在第二天早上做彌撒的時候小張輝仍然沒有出現，這個時候嬤嬤就意識到了她失蹤了。”
神父的手不斷的顫抖著。
在一邊的警察不斷的記錄著，而在另一邊的桌子前的警察則是有些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最後有人看到張輝的時候是什麽時候？”
“教堂裏麵的張凰，也是一名修女，她在最後的時候是在教堂裏麵看到張輝在教堂的樓頂，但是之後她就一直在樓梯下，一直也都沒有見到有人下來。”
“也就是說消失就在樓上對吧，這可真是太巧了，我們這幾天已經接到了不知道多少個類似的案子了，不過老頭，你這知道的有點太多了啊，怎麽就像是本身就知道我要怎麽問一樣？”
警察整體又傾斜向了神父在的位置。
神父表情自若，依然能看出有一些嚴肅。
“警察能夠問的東西估計所有人都知道了吧。”
中分頭警察揮了揮手：“那麽……立案完了，你可以迴去了，我們馬上就會出警，到時候我們估計還要問你們一些問題，讓你們的修女們配合一下。”
“好的。”神父有些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你們盡快出警，畢竟這件事情非同小事……”
“當然，你可以走了。”
神父緩步離開了。
門緩緩的關上。
中分頭警察把香煙叼在了嘴裏，拿出打火機把香煙點燃。
“這些神棍來到這裏和你低聲下氣的時候的感覺是真的爽，畢竟隻有這種事候才能在他們臉上揚眉吐氣一下了，平時的時候這群神棍真的是狗眼看人低，我這還是素質好一點的，如果是素質差的話，恐怕會氣的他和個傻子一樣。”
“我覺著……其實都還好吧，但是你把私欲用在工作上就不太好了，要是被警長發現了……”
“警長可是能分到一份羹的，算了，不說了，最近的類似的案件有點多，你先快點把筆錄整理一下直接放在檔案室，一會下班了我們去喝一杯。”
“最近不是警長說是特殊時期，禁止翹班，隨時都要準備好嗎？”
“反正警長又抓不到那個六月妖怪，別皇上不急太監急，再說了，抓那家夥肯定也輪不到我們，還是喝一杯更好。”
“嗯……”
低著頭的男人站起身來，將身邊的幾本檔案都拿了起來，他的身高比之前的神父要矮一些，但是算是比較正常了。
“我們可是專案組的組員，到時候為什麽還輪不到我們？”
他的帽子緩緩抬高，露出了帽子下並不起眼的男人麵龐和漆黑的瞳孔。
漆黑如墨一般瞳孔中閃過一絲不解。
“啊啊……你畢竟是剛來的，不知道這件事也很正常，畢竟為了正確，我們的行動上麵還有情報局這種大王八，而除了這以外，這次的事件已經引起了官方的注意，也就是說……部分軍隊也會來參一腳，就是不知道來的是哪一隻隊伍了。”
中分頭警察把吸完的煙頭在身邊桌子上的煙灰缸中緩緩的撚滅。
“俊傑，你也不要總是那麽熱血沸騰，就像是你的名字一樣吧，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做警察從來就沒有過所謂的責任感，所謂的理想，做了警察，我估計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中分頭警察整個身體又依靠在了座椅上，雙腳放在了桌子上，用舌頭舔了一舔嘴角。
他是真的對於現在的混亂的社會絕望了，在這個世界中什麽人都活不下去，就算是羅城這裏看起來十分的繁榮，而這繁榮的背後卻是激烈的內戰鬥爭，而那些能讀懂字寫字的警察也是屈指可數，因為大多數軍校中班畢業的人基本上都會直接投入進入內戰鬥爭中，不過也有一些特例，有不少富貴家族的子弟來到他們這裏來當官，畢竟他們這裏油水其實也不少，而一些富貴人家總是會害怕自己的孩子將會在前線犧牲，正因如此，這個筆錄的工作才能夠再次被拾起。
不過在他看來這也真的是大材小用了，即使是那個男孩真的是剛剛才在軍校畢業，那麽他應該也已經能夠擔當大任了，畢竟在軍校中出來的哪一個不會沒有什麽真本事!
結果局裏麵僅僅隻是象征性的給這個男人安排在了專案組，雖然中分頭警察也知道專案組裏麵立功的機會比想象中要多的多，但是也不符合軍校畢業生的身份，甚至在男人看來實際上是非常的掉價。
畢竟這個看起來顫顫巍巍，不苟言笑的男人按理來說應該未來成為他的上司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但是看起來這個男人還對當前的局勢有些錯誤的認知。
“雖然你說的很對，但是這種時候也不應該休息，而是應該繼續做筆錄吧？”
“明明隻是個新人，口氣還很大，實際上我這是在珍惜你啊，我們專案組甚至整個警局裏麵認字的也不多，如果累壞了你們我們可怎麽辦？”
“那就多謝你的珍惜了。”
戴帽子男人又低下了頭，扶了一下帽子，接著懷裏麵揣著那幾本筆錄走到門口，打開門，走了出去，關上門。
隨著門緩緩的關上，中分頭男子又在口袋中掏出了一根煙。
“真是沒辦法，這種玩意真的是很麻煩，一根卷煙都要那麽多錢，如果不能自己抽還交給別人讓別人來抽那就是虧大了。”
叼在了嘴裏麵，用打火機點燃了，接著緩緩的吸了一口氣。
“教堂……楓葉街……”
中分頭男人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樣，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惑。
那個男人帶給他的感覺非常的標準，給了他一種“哦，這就是神父。”的感覺。
但是實際上他這種沒文化的文盲當然不可能進教堂這種高級機構，即使是因為職業的原因也見過幾麵神父，但是那些神父並沒有剛剛來的這名神父一樣老練而且身上透露著不食人間香火的詭異氣息。
真是有意思……可惜了那六月妖可是僅僅會對小孩子下手，不然他也想要看看妖怪是什麽樣子。
什麽樣子呢……
他的腿蹬在了地麵上，接著整個身體直立了起來。
煙味在屋子中蔓延著。
抽屜緩緩的被拉開，男人再一次的打開了紙包。
他想要再確認一下手中的錢幣，而在俊傑在這裏的時候的話……一定也不會阻止他的。
這將會是他接下來生涯的一個起點，部分留給警長，一部分給俊傑，接下來剩下的部分都是他的了。
沒有什麽事情比大賺一筆要好吧。
有的話那麽就是你還沒賺夠。
男人感覺到麵前這沉甸甸的紙包比想象中還要重了一些，他的臉上也蔓延出了溫柔的微笑。
接著緩緩的打開了紙包的封皮。
……
“俊傑，又來放筆錄了啊……”
“是啊。”
“你們這些年輕人中的一些人啊……特別是局裏麵的人，基本上都是非常的浮躁，每天都是盼著有一些人來幫忙整理這些筆錄，而人來了之後卻又唿之即來揮之即去，完全沒有珍惜的樣子。”
“也就是命裏注定是這樣了，既然上天都已經安排好了，那麽我又能說什麽呢？”
穿著警察衣服，低著頭帶著帽子的男人緩聲開口說道。
他的麵前周圍的書架旁邊都是一看就是沒有是遇到合適的清潔工，在上麵有很多的檔案都沾滿了灰塵。
畢竟這間警察局也許已經存在了很久很久時間，甚至要比第一王國的曆史要長的多。
而在這種時候發生了一件很離奇的事情，那就是發生了斷代，僅僅是北伐的時候識字的人數就已經很少了，更不用說在的內戰期間了，人才幾乎都瘋狂的投入到自相殘殺中了，而警局中的不少警察也都被用於各種各樣的用途。
比如說鎮壓不知道啥時候就會出現的學生遊行之類的事情，總之做的事情基本上都不需要有任何的文化底蘊，僅僅隻需要會拿槍，扣動扳機就可以了。
正因如此，在警局中還能夠做筆錄的真的是鳳毛麟角，更不用說整理這些文件了。
“沒辦法，這苦命的命運就是最惡心的東西，沒有人喜歡。”
白發蒼蒼的老男人掃了一眼俊傑，接著重新趴在了桌子上。
他都不知道檔案室有什麽值得看守的地方，一般有了案件能夠處理的也都不多，而值得看卷宗的案件……更不多了。
正因如此，他更喜歡休息一下，畢竟也老了，不得不服老。
背後傳來了筆錄被放在架子上的聲音以及漸漸離開的腳步聲。
這次的案子也算是奇案了，老男人活了那麽就是第一次看到有範圍如此之廣，膽子如此之大，甚至可以說是人力無法完成的案件了。
這不是人類能夠做到的事情，也許真的是妖怪做的吧，最少光是這幾天來這裏放筆錄的人基本上都是為了這個案件操勞的。
蒼老的眼瞼下垂著，又是他孤身一人了，又隻有他一個人了。
在他年輕的時候如果做這份工作，肯定能一口氣把自己憋死，總是一個人，沒有任何人來作伴，隻有偶爾換班或者是來找卷宗放檔案的人才會來到這裏。
不過老了以後，看這些事情也都輕多了，身體不行了，不得不服老，不得不服，曾經的壯誌豪情與夢想在現在看來不值一提，他甚至想要做的事情就是一整天一整天的睡覺。
“踏……踏……”
腳步聲在身側響起。
老人身體猛然一顫。
聲音的來源並不是大門口，而是窗口。
而且腳步聲很快。
一下刺痛猛然在脖頸處傳來。
老人還未起身，就感覺到了脖頸那裏傳來了一股不對勁的感覺。
全身都變得軟綿綿的，好像是一樣，意識什麽的也開始消散了……
“慵懶是罪，你們要遠離罪，因為罪是你們最應該避諱的東西。”
穿著神父黑色衣服的男人把紮在老男人脖頸上的針管給拔了起來，收迴衣服中。
落後，愚昧，慵懶，貧賤，無知……
就連在辦公室中審理案件的時候都敢衣冠不整……還在耳朵上夾著根煙，在審理案件的時候公然將私人情緒帶入到審訊過程中，甚至在問審理問題之前先是要好處。
他很討厭這個地方，不過他的目標也必須要靠這裏的筆錄和卷宗來解決。
雖然這裏的警察大多都不過僅僅是第一王國的走狗，也就是貼了第一帝國名字的文盲，街痞混混，但是仍然走一個基礎的程序，而這所謂的程序對於神父來說已經太熟悉了。
而且這群地痞流氓也基本不詢問太多的身份，甚至家庭情況與迴避申請之類的都沒有。
神父搖了搖頭，畢竟這已經是不知道多少年前了，就他所知第一王國時期能有筆錄這種高級的東西就已經是很厲害的了，應該說這裏不愧是……
神父如同鷹隼一般銳利的眼神掃向了擺放案宗的架子，而他走向的位置恰好就是之前的警察放筆錄的地方。
雖然很野蠻落後，但是卻簡單了很多，而且省去了很多的時間。
神父在手上套上了白色的手套。
接下來就是大人的時間了。
他的手輕撫聖經。
不要與惡人作對。有人打你的右臉，連左臉也轉過來由他打。要愛你的仇敵，對那些恨你的人行善，祝福那些詛咒你的人，為侮辱你的人禱告。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嘲弄的光芒。
警察仔細的數完之後，用手沾了一下口水，接著輕擦紙口黏上了紙包，接著把抽屜打開，把紙包放了進去，接著緩緩的抬起頭來，整個身體向後依靠在了椅子上。
“嗯……看來果然還是你們油水足啊，這事就這麽可以過去了，那來說一下你們孩子失蹤的過程吧。”
神父的臉皺作了一團，接著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就在昨天的晚上，王萍鳳嬤嬤在晚上送孩子們入睡的時候沒有找到小張輝，在開始的時候她僅僅是以為張輝是在外麵，或者是在廁所中，但是在第二天早上做彌撒的時候小張輝仍然沒有出現，這個時候嬤嬤就意識到了她失蹤了。”
神父的手不斷的顫抖著。
在一邊的警察不斷的記錄著，而在另一邊的桌子前的警察則是有些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最後有人看到張輝的時候是什麽時候？”
“教堂裏麵的張凰，也是一名修女，她在最後的時候是在教堂裏麵看到張輝在教堂的樓頂，但是之後她就一直在樓梯下，一直也都沒有見到有人下來。”
“也就是說消失就在樓上對吧，這可真是太巧了，我們這幾天已經接到了不知道多少個類似的案子了，不過老頭，你這知道的有點太多了啊，怎麽就像是本身就知道我要怎麽問一樣？”
警察整體又傾斜向了神父在的位置。
神父表情自若，依然能看出有一些嚴肅。
“警察能夠問的東西估計所有人都知道了吧。”
中分頭警察揮了揮手：“那麽……立案完了，你可以迴去了，我們馬上就會出警，到時候我們估計還要問你們一些問題，讓你們的修女們配合一下。”
“好的。”神父有些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你們盡快出警，畢竟這件事情非同小事……”
“當然，你可以走了。”
神父緩步離開了。
門緩緩的關上。
中分頭警察把香煙叼在了嘴裏，拿出打火機把香煙點燃。
“這些神棍來到這裏和你低聲下氣的時候的感覺是真的爽，畢竟隻有這種事候才能在他們臉上揚眉吐氣一下了，平時的時候這群神棍真的是狗眼看人低，我這還是素質好一點的，如果是素質差的話，恐怕會氣的他和個傻子一樣。”
“我覺著……其實都還好吧，但是你把私欲用在工作上就不太好了，要是被警長發現了……”
“警長可是能分到一份羹的，算了，不說了，最近的類似的案件有點多，你先快點把筆錄整理一下直接放在檔案室，一會下班了我們去喝一杯。”
“最近不是警長說是特殊時期，禁止翹班，隨時都要準備好嗎？”
“反正警長又抓不到那個六月妖怪，別皇上不急太監急，再說了，抓那家夥肯定也輪不到我們，還是喝一杯更好。”
“嗯……”
低著頭的男人站起身來，將身邊的幾本檔案都拿了起來，他的身高比之前的神父要矮一些，但是算是比較正常了。
“我們可是專案組的組員，到時候為什麽還輪不到我們？”
他的帽子緩緩抬高，露出了帽子下並不起眼的男人麵龐和漆黑的瞳孔。
漆黑如墨一般瞳孔中閃過一絲不解。
“啊啊……你畢竟是剛來的，不知道這件事也很正常，畢竟為了正確，我們的行動上麵還有情報局這種大王八，而除了這以外，這次的事件已經引起了官方的注意，也就是說……部分軍隊也會來參一腳，就是不知道來的是哪一隻隊伍了。”
中分頭警察把吸完的煙頭在身邊桌子上的煙灰缸中緩緩的撚滅。
“俊傑，你也不要總是那麽熱血沸騰，就像是你的名字一樣吧，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做警察從來就沒有過所謂的責任感，所謂的理想，做了警察，我估計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中分頭警察整個身體又依靠在了座椅上，雙腳放在了桌子上，用舌頭舔了一舔嘴角。
他是真的對於現在的混亂的社會絕望了，在這個世界中什麽人都活不下去，就算是羅城這裏看起來十分的繁榮，而這繁榮的背後卻是激烈的內戰鬥爭，而那些能讀懂字寫字的警察也是屈指可數，因為大多數軍校中班畢業的人基本上都會直接投入進入內戰鬥爭中，不過也有一些特例，有不少富貴家族的子弟來到他們這裏來當官，畢竟他們這裏油水其實也不少，而一些富貴人家總是會害怕自己的孩子將會在前線犧牲，正因如此，這個筆錄的工作才能夠再次被拾起。
不過在他看來這也真的是大材小用了，即使是那個男孩真的是剛剛才在軍校畢業，那麽他應該也已經能夠擔當大任了，畢竟在軍校中出來的哪一個不會沒有什麽真本事!
結果局裏麵僅僅隻是象征性的給這個男人安排在了專案組，雖然中分頭警察也知道專案組裏麵立功的機會比想象中要多的多，但是也不符合軍校畢業生的身份，甚至在男人看來實際上是非常的掉價。
畢竟這個看起來顫顫巍巍，不苟言笑的男人按理來說應該未來成為他的上司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但是看起來這個男人還對當前的局勢有些錯誤的認知。
“雖然你說的很對，但是這種時候也不應該休息，而是應該繼續做筆錄吧？”
“明明隻是個新人，口氣還很大，實際上我這是在珍惜你啊，我們專案組甚至整個警局裏麵認字的也不多，如果累壞了你們我們可怎麽辦？”
“那就多謝你的珍惜了。”
戴帽子男人又低下了頭，扶了一下帽子，接著懷裏麵揣著那幾本筆錄走到門口，打開門，走了出去，關上門。
隨著門緩緩的關上，中分頭男子又在口袋中掏出了一根煙。
“真是沒辦法，這種玩意真的是很麻煩，一根卷煙都要那麽多錢，如果不能自己抽還交給別人讓別人來抽那就是虧大了。”
叼在了嘴裏麵，用打火機點燃了，接著緩緩的吸了一口氣。
“教堂……楓葉街……”
中分頭男人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樣，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惑。
那個男人帶給他的感覺非常的標準，給了他一種“哦，這就是神父。”的感覺。
但是實際上他這種沒文化的文盲當然不可能進教堂這種高級機構，即使是因為職業的原因也見過幾麵神父，但是那些神父並沒有剛剛來的這名神父一樣老練而且身上透露著不食人間香火的詭異氣息。
真是有意思……可惜了那六月妖可是僅僅會對小孩子下手，不然他也想要看看妖怪是什麽樣子。
什麽樣子呢……
他的腿蹬在了地麵上，接著整個身體直立了起來。
煙味在屋子中蔓延著。
抽屜緩緩的被拉開，男人再一次的打開了紙包。
他想要再確認一下手中的錢幣，而在俊傑在這裏的時候的話……一定也不會阻止他的。
這將會是他接下來生涯的一個起點，部分留給警長，一部分給俊傑，接下來剩下的部分都是他的了。
沒有什麽事情比大賺一筆要好吧。
有的話那麽就是你還沒賺夠。
男人感覺到麵前這沉甸甸的紙包比想象中還要重了一些，他的臉上也蔓延出了溫柔的微笑。
接著緩緩的打開了紙包的封皮。
……
“俊傑，又來放筆錄了啊……”
“是啊。”
“你們這些年輕人中的一些人啊……特別是局裏麵的人，基本上都是非常的浮躁，每天都是盼著有一些人來幫忙整理這些筆錄，而人來了之後卻又唿之即來揮之即去，完全沒有珍惜的樣子。”
“也就是命裏注定是這樣了，既然上天都已經安排好了，那麽我又能說什麽呢？”
穿著警察衣服，低著頭帶著帽子的男人緩聲開口說道。
他的麵前周圍的書架旁邊都是一看就是沒有是遇到合適的清潔工，在上麵有很多的檔案都沾滿了灰塵。
畢竟這間警察局也許已經存在了很久很久時間，甚至要比第一王國的曆史要長的多。
而在這種時候發生了一件很離奇的事情，那就是發生了斷代，僅僅是北伐的時候識字的人數就已經很少了，更不用說在的內戰期間了，人才幾乎都瘋狂的投入到自相殘殺中了，而警局中的不少警察也都被用於各種各樣的用途。
比如說鎮壓不知道啥時候就會出現的學生遊行之類的事情，總之做的事情基本上都不需要有任何的文化底蘊，僅僅隻需要會拿槍，扣動扳機就可以了。
正因如此，在警局中還能夠做筆錄的真的是鳳毛麟角，更不用說整理這些文件了。
“沒辦法，這苦命的命運就是最惡心的東西，沒有人喜歡。”
白發蒼蒼的老男人掃了一眼俊傑，接著重新趴在了桌子上。
他都不知道檔案室有什麽值得看守的地方，一般有了案件能夠處理的也都不多，而值得看卷宗的案件……更不多了。
正因如此，他更喜歡休息一下，畢竟也老了，不得不服老。
背後傳來了筆錄被放在架子上的聲音以及漸漸離開的腳步聲。
這次的案子也算是奇案了，老男人活了那麽就是第一次看到有範圍如此之廣，膽子如此之大，甚至可以說是人力無法完成的案件了。
這不是人類能夠做到的事情，也許真的是妖怪做的吧，最少光是這幾天來這裏放筆錄的人基本上都是為了這個案件操勞的。
蒼老的眼瞼下垂著，又是他孤身一人了，又隻有他一個人了。
在他年輕的時候如果做這份工作，肯定能一口氣把自己憋死，總是一個人，沒有任何人來作伴，隻有偶爾換班或者是來找卷宗放檔案的人才會來到這裏。
不過老了以後，看這些事情也都輕多了，身體不行了，不得不服老，不得不服，曾經的壯誌豪情與夢想在現在看來不值一提，他甚至想要做的事情就是一整天一整天的睡覺。
“踏……踏……”
腳步聲在身側響起。
老人身體猛然一顫。
聲音的來源並不是大門口，而是窗口。
而且腳步聲很快。
一下刺痛猛然在脖頸處傳來。
老人還未起身，就感覺到了脖頸那裏傳來了一股不對勁的感覺。
全身都變得軟綿綿的，好像是一樣，意識什麽的也開始消散了……
“慵懶是罪，你們要遠離罪，因為罪是你們最應該避諱的東西。”
穿著神父黑色衣服的男人把紮在老男人脖頸上的針管給拔了起來，收迴衣服中。
落後，愚昧，慵懶，貧賤，無知……
就連在辦公室中審理案件的時候都敢衣冠不整……還在耳朵上夾著根煙，在審理案件的時候公然將私人情緒帶入到審訊過程中，甚至在問審理問題之前先是要好處。
他很討厭這個地方，不過他的目標也必須要靠這裏的筆錄和卷宗來解決。
雖然這裏的警察大多都不過僅僅是第一王國的走狗，也就是貼了第一帝國名字的文盲，街痞混混，但是仍然走一個基礎的程序，而這所謂的程序對於神父來說已經太熟悉了。
而且這群地痞流氓也基本不詢問太多的身份，甚至家庭情況與迴避申請之類的都沒有。
神父搖了搖頭，畢竟這已經是不知道多少年前了，就他所知第一王國時期能有筆錄這種高級的東西就已經是很厲害的了，應該說這裏不愧是……
神父如同鷹隼一般銳利的眼神掃向了擺放案宗的架子，而他走向的位置恰好就是之前的警察放筆錄的地方。
雖然很野蠻落後，但是卻簡單了很多，而且省去了很多的時間。
神父在手上套上了白色的手套。
接下來就是大人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