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你的衣服有一個替身的功能,要在你即將受到致命傷的時候才會激活,代價就是衣服的脫落?”


    有些顫抖的幼女音在繁茂的荔枝林中悠悠的響起。


    洛璃拄著一根木棍,靠在樹幹上做支撐來保持身體的直立。


    在她的身邊,穿著一身粗布衣服的房德澤憤恨的摸著已經失明的左眼,那裏已經用紗布包紮了,但是疼痛卻沒有絲毫的減少。


    盧良哲在縫合著繆雪柳腹部的傷痕,繆雪柳雖然暫時是失去了戰鬥能力,所幸她還有保命的底牌,才勉強保住了性命。


    但是現在還保持著戰鬥力的隻剩下盧良哲和房德澤了。


    洛璃本就不是適合戰鬥的,更何況已經受了重傷,隻是支撐著在於婆婆家裏來到這裏已經是極限了,更不要說是參與戰鬥了。


    所以,接下來的戰鬥環節隻能依靠著房德澤和完全無傷的盧良哲了。


    房德澤雖然瞎了一隻眼睛,但是現在戰鬥力還能勉強保持住。


    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任務也許剛剛開始,幾人就已經接近團滅了。


    不過這也是可以預想到的,任務世界當然不能就那麽簡單,這是盧良哲和繆雪柳在之前的經曆中就能得出的。


    但沒有想到係統竟然會安排一個徒手砍子彈的變態來做護衛。


    隻是這一個人就足以讓這個任務極為棘手了。


    不過這也隻是對盧良哲和繆雪柳三人來說。


    現在他們就算是進城也已經成問題了,更不要說是去執行任務了。


    也就是說幾人的希望完全都寄托在洛璃身上了。


    而洛璃現在動一下都痛的難以行動的情況,也讓他們感覺到極其無奈。


    “把衣服先帶出來還是有先見之明的,不是嗎?”


    房德澤不以為然的說著,眼神中充滿了怨恨,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惠安現在一定被活活的瞪死了。


    可惜的是房德澤並沒有這種能力。


    努力的抬起了右手。


    洛璃抬頭看著狼狽的隊友們,勉強的露出了一個微笑。


    貌似,事情變得漸漸有趣了?


    她的右手還能活動,所幸洛璃不是個左撇子,不然她現在連拐棍都拿不穩了。


    現在她已經認識到了任務世界的險惡,就算是自己原本的身體,也不一定能夠撐到任務結束。


    更何況現在還不是她自己的身體。


    也就是說,如果被殺,那麽就會死。


    在從盧良哲那裏得知了交換身體後一旦死亡,那麽本體也會一起死亡。


    踏塵而過的妹控真的是下的一手好棋。


    忍著疼痛咬了咬牙,洛璃現在最想的就是拿著狙擊槍塞到那個家夥的嘴裏麵,然後讓他嚐嚐火藥的風味。


    氣氛陷入了奇妙的寂靜,盧良哲正在熟練的做著縫合手術,房德澤在怨恨地擦著槍,而洛璃在樹木上依靠著休息。


    輕浮的眼神掃過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繆雪柳,她現在已經把麵紗不知道丟在哪裏了,所以可以看到姣好的麵龐。


    但是顯然選中者的真實性別都是深不可測的,就比如說洛璃自己就是一個鮮活的例子。


    看著自己光潔的小手,難以想象在不到一天前這還是一隻帶著繭子的厚手掌。


    造人係統顯然不僅是洛璃知道,也就是說盧良哲也有可能是換的身體?


    房德澤就顯然不會是換的身體了,他的積分大都用在了戰鬥器械上,至於他到底是不是知道有造人係統這種奇怪的東西都不一定。


    總之房德澤這個家夥就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的家夥。


    就算是相比盧良哲,他也遠遠不如。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但是卻牽扯到了傷口,痛的洛璃倒吸了一口涼氣,把幾個人的目光都收攏在了自己的身上。


    “接下來就讓我去試試吧。”


    洛璃麵無表情的開口說道,像是在說一個事實,又好像是宣告一個命令,即使是幼女嬌嫩的嗓音也無法掩蓋她本人的高貴氣質。


    盧良哲還在努力縫合著繆雪柳的傷口,聽到了洛璃開口也好奇的看了過來,房德澤卻是不屑的嘖了一下。


    “就算是你去了又有什麽用,小屁孩,就連我們去了都沒有用處,還把保命的東西都用出來了,沒看見那蠢女人肚子上的刀疤嗎?”


    沒有絲毫猶豫,房德澤不屑的開口說道,手上擦槍的動作卻慢了起來。


    一邊的繆雪柳皺了一下眉頭,抬頭看向了那開口的小女孩,然後慢慢的沉重的點了點頭。


    “需要我們來幫你做什麽嗎?”


    盧良哲撓了撓光潔的大光頭,手一抖,完成了最後的一針,然後像是審視藝術品一樣轉頭看向了洛璃。


    “不需要,你們就在林子裏麵等著就好了,隻要是在我出來的時候你們就準備好狙擊和彈幕就好了。”


    搖了搖頭,洛璃從倚著的樹木上勉強的站立起身,手中握著拐杖的手微微的顫抖著。


    看了一眼樹木夾縫中透出的天空,萬裏無雲,而且陽光很好,確實是一個娶妻的好日子。


    不過娶妻真的算是件好事嗎?


    洛璃的嘴巴咧出了一個嘲諷的弧度。


    “幾成把握?”


    盧良哲把鋼管扛在了身後,開口提問道。


    對洛璃他從來就沒有看透過,但是這個女孩真的是很神秘,先不說身上莫名的高貴氣質,而且身上的一身傷也說明她可能已經遇到了自己幾人沒有辦法接觸到的支線。


    可惜的是,這個女孩一直都沒有信任過他們,不然事情也許能簡單的多。


    盧良哲目光閃爍著光芒,在思考著事情的前因後果。


    可惜的是,就算是他如何想象都沒辦法想象到洛璃這一身傷確實是一不小心摔出來的,真正的支線並沒有傷害到洛璃。


    不過這猜測仍然變成了他信任洛璃的一個理由。


    繆雪柳心中所想也相差不多,但是她隻是點了點頭,保持著自己高冷的形象。


    “八成。”


    拄著拐杖,洛璃中氣十足的開口說道。


    這並不是驕傲和自誇,而是她確實有實力做到這些。


    她在於婆婆那裏得到的信息稍一分析,就已經知道了這個任務的前因後果了。


    也就是說,在她看來,這個任務真的是探囊取物的難度了。


    “那兩成是什麽?”


    盧良哲悶聲說道,他其實並不想要相信洛璃真的能有能力一個人解決整個主線,不過也沒有辦法,畢竟是自己幾人的計劃已經失敗破產了,而且還惹了一身的麻煩。


    就算是不想要接受這樣的結果也沒有任何的辦法了。


    現在幾人的希望已經全部寄托在了洛璃一個人的身上。


    “兩成……就是全盤崩盤,我們一起去上地獄裏麵洗澡去吧。”


    不自然的開著玩笑,洛璃的嘴角彎曲出了微妙的弧度。


    她現在已經對這個任務認真了。


    因為不認真就代表著死亡。


    盧良哲和繆雪柳也許還有多餘的積分來躲避係統的扣分,但是她的全部的積分都用於做了個雞肋的身體,這讓她感覺到有些煩躁。


    失敗就死了,這種奇怪的感覺,就像是在賭命一樣。


    真的很不賴,將生命放在天平的一端,顫顫巍巍的將天平擺正,這種和死亡接邊的暢快感。


    雖然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但是她已經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愉悅的狀態。


    “呐……來擺動天平吧。”


    黑發的幼女喃喃開口自言自語道。


    突然,她好像是想到了什麽,停下了腳步,努力的轉過頭看向了繆雪柳。


    “對了,雪柳小姐,我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


    繆雪柳好奇的看向了洛璃,歪著頭,等著她的問話。


    “請問……你還是處女嗎?”洛璃天真的大眼睛中帶著好奇。


    正在喝水的盧良哲一口水噴了出來。。


    惠安現在很不舒服。


    之前的刺客全部逃掉了,隻剩下了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城中遊蕩著。


    漫無目的,或者說完全沒有目的,現在最應該祈禱的就是那幾個殺手還沒有逃出城外,不然就真的是大海撈針了。


    當然,現在在搜尋著那三人組刺客的也不僅是他一個人。


    不過他的首要目的不是找出那幾名殺手,而是守護新夫人。


    他也懷疑過那幾名殺手想要使用調虎離山之計,不過在這裏的黑三的反饋讓他斷了這個念想。


    看起來除了暗器和逃跑功夫一流之外也沒有什麽更多的特殊的了。


    現在的搜尋任務就先交給衙門了,自己還是迴去,來繼續自己的保護任務。


    將放在腰間的長劍上的手漸漸放鬆,惠安伸展了一下身體,抬頭看了天空,看起來今天又是一美好的一天,萬裏無雲,陽光燦爛。


    突然,一個人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眸中。


    那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小女孩,很奇怪,一名小女孩竟然光明正大的走在街道上,而且衣服非常的殘破,頭發披散著,最讓人矚目的就是她身上的幾個夾板和繃帶。


    看現在的樣子來說,難道是智力有問題的小女孩?或者是乞丐嗎?


    惠安歪了歪頭,把手放在了下巴上,輕輕摩擦著自己的長胡子。


    雖然穿著打扮都是非常淩亂的,但是能夠看出皎潔的肌膚,細皮嫩肉的,不像是做過粗活的農村人的樣子。


    手中拄著拐棍,身體一瘸一拐的,看得出來是強撐著身體來行動的。


    就現在的情況來看,難道是晦城來避難的難民?


    這樣的難民在晦城中並不是少數,之前的那幾名殺手好像就是從晦城來到這裏避難的難民。


    但是,讓他在意的事情就是,這個女孩去的方向。


    “夫人?”


    惠安好奇的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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