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壓在石碑下的人絕望的看著趙四一行人,伸出手對著趙四唿救。


    剛才幾人本想上前搭救,可見到王縣首和縣城管大隊的部長突然到來,注意力一時間全部轉移到了那邊,完全忘記了石碑下的人。


    趙四等人趕忙過去幫忙,毛手毛腳地可折騰半天,被壓在下麵的人疼痛感不僅沒有得到絲毫的退減,反而被石碑的邊角壓得更加的疼。


    “啊!!!”


    “趙鄉首,我的腿要斷了!!!”


    王忠和王宏兩人看著也是一頭霧水,以為趙四等人又惹到了白浪這尊大佛。


    “白先生,他們這是?”王忠開口詢問。


    白浪輕笑一聲:“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說的就是他們這種人。”


    “這……”


    王忠有些摸不清頭腦,不知道這些人為何如此的狼狽。


    看著被壓在石碑下的人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似乎快要喘不過氣。


    可趙四一行人還是沒法將壓在他身上的石碑挪開,隻要他們微微用力,石碑下的人就撕心裂肺般的哭喊。


    “砰!”


    白浪走上前,直接一腳將石碑踩得稀碎。


    “啊!!!”


    白浪瞟了一眼那人:“你叫個毛啊?”


    “嗯?”


    那人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反複感受著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身上除了粉碎的石渣,好像什麽事也沒有。


    他也是懵了,瞪大了眼睛看著白浪。


    “對啊,我叫毛啊?”那人嘀咕了一句。


    眾人驚奇的看著白浪,就好似看到了什麽洪荒猛獸一般。


    一腳直接踩在石碑之上,把近千斤重的青石碑震得稀碎。


    但躺在石碑下的人卻絲毫事都沒有,臉上還逐漸恢複了光澤。


    奇,真是奇!


    直至白浪把石碑踩得粉碎,王忠都不知道那塊石碑到底是幹嘛用的,還以為是白浪不知從哪撿來揍這般欠收拾的鄉府官員的墓碑。


    王忠上前對著趙四問道:“趙啊,你們怎麽迴事啊?”


    “王縣首,這不小河村通水泥路了嘛,我們本是想來立塊功德碑,結果你看這事搞得……”看著自己一行人搞得這般狼狽,趙四自己都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原來是功德碑,要是趙四不說,他還真的以為是塊墓碑。


    但好在幾人不是來跟白浪較勁的,王忠也是鬆了一口氣。


    對著幾人笑了笑:“功德碑隻是一個排場,立不立都無所謂,為群眾做實事才是硬道理,相信你們鄉府的付出村民們都看在眼裏,不會忘記你們的恩情的。”


    “縣首您說的是,但沒有功德碑我們不好向上麵交代啊。”雖然趙四跟王忠是同學,但在眾人麵前,他也得恭維的稱唿王忠為縣首。


    王忠用腳後跟跺了跺結實的水泥路麵:“這還簡單,這硬邦邦的水泥路就是最好的交代。”


    “是是是,但有些人隻看重形式,根本不會到這個地方來實地勘察,要不您跟我們合張影,也算是給上麵的一個交代了。”


    王忠重重點頭:“行,那就合張影。”


    然後站在了老歪脖子樹下,後麵就是一條嶄新的水泥路麵,直通山的那邊。


    趙四也趕緊湊了上去,站到了王忠的一旁,十幾個公職人員也一同站到了兩人的左右邊。


    隻有剛才被壓在石碑下的那人渾身都是石頭渣子,不好意思再站到鏡頭前麵,便主動的拿起相機。


    王忠笑著對白浪招了招手:“白先生,你是小河村的一村之長,村裏通了水泥路你功不可沒,來來來,一起合張影。”


    “我?我就不用了。”


    “來嘛來嘛,這裏你功最大。”


    “那行吧。”


    白浪應了一聲,直接擠到了王忠和趙四的中間。


    手裏還拿著一個大瓷碗,另一隻手拿著一副筷子,吊兒郎當的站在了c 位。


    “一二三,茄子!”


    看著渾身都是石頭渣子的人拿著相機喊出這個口號,白浪甚是想笑,以至於那張照片上能清晰的看到粘在白浪虎牙上的蔥花。


    得到帶有縣首的合影,趙四簡單寒暄幾句後,幾人心滿意足的行駛著他們的奧迪a6 離開了小河村。


    趙四等人走後,白浪把王忠王宏二人帶到了自己的住所。


    一進門,白浪看著王宏手裏的東西,問:“你這是做什麽?”


    “噗通!”


    王宏提著東西直接跪到了白浪跟前。


    “兄弟,剛才外麵人多,是我不對,前幾天不該那樣子對你,我跟你賠禮道歉。”


    “什麽玩意兒?跟我賠禮道歉?敢情是你小子叫人暗爽我?”白浪聽他這麽一說,一時惱怒,過去直接一腳將他踩倒。


    “大哥……大哥,我沒有,不是我,我沒有叫人暗爽你啊。”王宏坐在地上,心裏甚是委屈。


    見到白浪想再次上前揍王宏,王忠趕忙上前拉住白浪。


    “白先生,不是……不是他,他是為了在城管隊裏的事跟你道歉的。”


    然後接著對王宏道:“你也真是的,說話說清楚一點嘛,白白挨了一腳,活該。”


    “四姨夫,我哪知道會這樣啊,我就是來為那天在隊裏的事給他道歉的嘛,誰知道還有人暗算過他呀。”


    雖然王宏跟他的四姨父王忠相差不了幾歲,可現在他卻委屈的像個孩子。


    “行了行了,都四十好幾的人了,還在這裏哭,丟不丟人?”


    白浪知道自己搞錯了,趕忙上前扶住王宏:“實在對不起啊,是我的錯,你說你那麽客氣幹嘛嘛,在你們隊裏的事過去就過去了,還要登門道歉,哎呀,都怪我都怪我。”


    白浪扶住委屈到鼻涕拉絲的王宏,雖然嘴上一直說著抱歉,但心裏甚是覺得好笑。


    “嚶嚶……”


    可能是真的覺得委屈,抽泣中,王宏的鼻孔竟然吹出了一個鼻涕泡。


    “哎呀,我的天哪,你能不能正經點,好歹以前也是混斧頭幫的。”


    王忠實在是無語,吧唧著嘴說了一句,然後轉頭不再看向他的這個四十多歲的大外甥。


    白浪心中也是震驚萬分,前些天還拿著西瓜刀要跟自己互砍的人怎麽就突然變成這般模樣了,完全沒有了平安縣小金剛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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