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子不屑的往旁邊的緊閉的柴房掃了過去。“我把她關在裏麵了。”


    她輕笑。“那她身上的毒什麽時候能散?”


    “沒有解藥,她不過三個時辰便會暴斃而亡,她現在隻會感到自己越來越癱軟無力,就算她想咬舌自盡都做不到,等到了後麵,她會全身發癢,而後忽冷忽熱,最後全身的內髒會化為腐水。”小金子平淡的說出如此毛骨悚然的話。


    她挑眉,覺得這小太監性格很多麵的樣子,一直在她麵前純情羞澀不會都是裝的吧!


    小金子的眼神在想起青荷想拉她墜馬的畫麵便染上了冷意,可還沒等他發表自己對青荷的惡意,就聽到她帶著揶揄的問道:“小金子,你真的是小太監嗎?”


    “……”他憋屈的滿臉通紅。“能在皇宮裏待著的隻有太監。”


    範小麵頗為遺憾的吹了一聲口哨,拍了拍他的肩膀,覺得他真的太有職業道德了,為了進宮完成自己的使命。


    小金子覺得這公主可能又在獨自胡思亂想,不然怎麽會對她一臉同情。


    範小麵收迴手。“小金子,我的傷就交給你了,反正你要幫夜刀煎藥,那就順便把我的也煎了。”


    說完,她也沒機會他詫異的目光,畢竟她在知道他會下毒的情況下還放心讓他煎藥。


    真不知道這公主是對她過度信任還是對自己過度自信。


    範小麵其實隻是覺得,小金子既然之前有那麽多機會可以給她下毒,但是他沒下毒,那說明他的任務不是給她下毒。或者說,他的下毒的目標不是她。


    她推開柴房的門,一股發黴的味道撲麵而來,陰暗潮濕的房間裏除了四處散放的幹柴木屑以外,隻有青荷獨自匍匐在地上,她一身青色的衣裳在地上已經磨蹭的十分髒亂。


    看到她走進來時,青荷平靜的眼眸閃過了一絲驚慌。


    範小麵走到她麵前,看著她想往後退卻拚命掙紮都無法移動半分。


    她輕歎了一聲,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可她就像全身骨頭都化了一樣坐都坐不穩,她無奈,隻能讓她靠在木柴上。


    “青荷,能說話嗎?”她沒有過多的憤怒,平淡的語氣甚至還帶有她平時的散漫。


    “能。”青荷艱難的發出聲音。


    範小麵拿了個小板凳蹲坐在她麵前,撐著下巴好似思索一般的開始分析。


    “青荷你是從小就跟在我身邊的,在宮裏多年也從未暴露自己的身份,可這一次卻在眾人麵前迫不及待的對我出手,想必是不想我逃脫成功。”


    “而我如果死在伏?山對顧常遠,甄韋屈和顧朝曼都有好處,畢竟我是太子的同胞妹妹,而且比如夔州深得人心,最關鍵的是,我手裏握有能讓他們失去一切的把柄!”


    “你在我身邊這麽久,不可能是甄韋屈,而你也沒辦法跟宮外的人一直保持聯絡,所以也不大可能是顧常遠,所以唯一有可能的,便是顧朝曼。”


    “青荷,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


    青荷低垂眼簾,臉色晦暗不明,沒說對或者不對。


    範小麵笑了笑,話鋒一轉,故作苦惱的說:“好像又不對,不管你是他們三誰派過來的,好像都沒什麽區別,他們本有共同的目標和利益。”


    “哈——我知道了。”她欣喜的一拍大腿,托著下巴好像求誇獎一樣的咧開嘴。


    “還有一種可能,你是林西嵐的人。”


    青荷眼皮輕微的跳動了一下,嘴唇微不可聞的發顫,強作鎮定的她咬著嘴唇,依舊沒有開口。


    “嗬——”


    範小麵冷笑一聲,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到她略微驚慌的表情。


    “青荷,其實你不用迴答我,你以為我看不出每次你在閑王府時和林西嵐身邊的貼身侍女小動作?”


    “還有你每次那麽貼心的讓我和甄閑孤男寡女獨處在一起,自以為我看不出你看甄閑的眼神裏那唿之欲出的傾慕?青荷,林西嵐不會答應讓你做閑王妃或者其他的吧?”


    青荷突然瞪大眼睛,驚恐的看著她。


    “青荷,你太傻了。”她好似憐憫的輕歎。“林西嵐的話要是能信,她就不會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利用,為了報仇,她不擇手段,毫無底線。”


    她說:“青荷,對不起,我不會原諒你了。”


    範小麵她無法原諒,一個想要她死的人,


    青荷突然陷入驚恐地絕望,她連忙的張了張嘴,哈喇子沿著嘴角滑落了下來。


    她斷斷續續的聲音從喉嚨裏艱難的發出來。


    “公……主…,奴…奴…婢……”


    她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底的懇求,那雙以往盛裝著怯懦和敬意的眼眸此時變得俗不可耐。


    各為其主,她是可以理解的,隻是她可以毫無留情的把她拉下馬,並且幹脆利落的給她一記熊掌,讓她生平第一次有內出血的經驗,她實在沒辦法再對她有任何期待。


    她轉身緩緩的走出這發黴腐爛的房間,慢悠悠的開口說道:“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我會讓小金子讓你死的不那麽痛苦。”


    其實她也挺佩服青荷的,明明身懷內功心法,能一掌讓她心脈損傷,可她卻能十年如一日的在她麵前唯唯諾諾,故作懵懂怯弱的對她絮絮叨叨。


    雖然她的碎碎念大部分原因是有意把她的想法引到她想要的方向走,但是她捫心自問,要是讓她偽裝的這麽徹底就為了一個遙不可及的位置,她堅持不了一個月。


    而林西嵐為什麽會讓她伺機除掉她?也並不是那麽難猜到。


    畢竟對於林西嵐來說,她隻有一個敵人,就是甄璜,她活著隻有一個目的,就是要甄璜生不如死。


    先讓甄璜最喜歡的公主死在迴程的路上,然後最後調查出是自己的二兒子搞死的,這甄璜一怒之下,就能把甄韋屈貶為平民。


    甄韋屈和他身後的人多年謀劃不可能甘心付諸東流,所以一定策劃會逼宮。


    一旦逼宮,這甄璜不氣死也能沒了半條命,更何況甄璜的身體一直都不大妥當。


    對林西嵐來說,除了甄璜以外,沒有永遠的盟友和敵人,所以哪怕她跟顧常遠或者顧朝曼合作,她一點都不會覺得意外。


    各取所需,哪怕目的並不一致,但是都能從中間接或直接的達到預期效果,她想他們應該會覺得過往的針鋒相對不足掛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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