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忽然發現一開始隻是為了調查李建軍的死亡和女鬼而來的我,現在已然被卷入了一場巨大的陰謀之中。


    而這一切的開始,都因為我在古玩街上買了那麽幾塊不應該買的葬玉!


    “等下,葬玉呢?”我猛地抬起頭來看著他們三人,道:“那些葬玉都去哪了?”


    之前葬玉都被女鬼拿走了,在她殺了李建軍之後,從李建軍的嘴巴裏找到了一塊玉蟬石,接著梁炎石的一個手下死在酒店之中,他手裏握著玉握。我們在蒙古包裏麵遇到的男屍,肛門裏塞著玉塞。現在我手裏有三塊葬玉,剩下的七塊在哪?


    “是不是在女鬼那裏呢?”徐伊凡看著我,柔聲說道:“之前那些葬玉不都被她搶走了。”


    “如果真的在她身上就好了。”我歎了口氣,隱約覺得剩下的七塊葬玉可能都在靚雅詩那裏,隻是梁炎石要葬玉幹什麽呢,那些葬玉根本就沒什麽價值,單憑那個鄉下人會以一千的價格賣給我就知道了,那他留著葬玉幹什麽。


    “想知道在不在她身上,把她叫出來問一問不就好了。”鄭元武挑眉看著我問道:“你們應該已經把她救出來了吧?”


    我很是佩服鄭元武,他跟我們分開那麽久,而且還身受重傷,後來又發生這麽多事情,竟然對我們的行蹤都十分了解,不愧是鄭伯的兒子。


    我點頭,道:“的確是救出來了,隻可惜有一個鬼因為她魂飛魄散了。”


    “嗯,我知道。大黑都告訴我了。”鄭元武淡淡的說道:“你現在還沒有安葬那個女人的屍骨吧?”


    大黑?我一愣,很快的反應過來鄭元武說的是他的式神,那條大黑狗。難怪他會知道這麽多,原來是式神告訴他的。我歎了口氣,道:“從樹林迴來之後就一直狀況百出,還沒來得及去呢。”


    “那我們現在就去。”鄭元武當即決定道:“那個女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的死因應該是被厲鬼殺死的。”


    “她是被趙楚天殺死的?”我眉毛一挑,這是怎麽一迴事,我還以為那白骨和趙楚天是情侶呢,看趙楚天對她那麽上心,寧可自己魂飛魄散,也要讓我們好生安葬白骨。


    這次輪到鄭元武不解了。“那個厲鬼告訴了你他的名字?”


    “是啊。”這有什麽奇怪的,鄭元武臉上的神情好像有些奇怪啊。“有什麽不合適的地方嗎?”


    鄭元武苦笑,道:“倒是沒有什麽不合適的地方,隻是,鬼是不能告訴別人自己叫什麽的,除非麵對比自己強大的人才可以。”


    “我怎麽不知道還有這麽個規矩,那蘇蓉蓉也告訴我她的名字了啊,我怎麽可能比兩千多年的女鬼都厲害。”我聽到這裏,覺得有些好笑,做鬼還有這麽多規矩,那死了跟活著又有什麽區別。


    鄭元武見我不相信,搖了搖頭沒再繼續說這個問題,道:“我們現在去神樹那邊吧。”


    我發動車子按照奧雲塔娜的指路走著,忍不住問道鄭元武:“剛才黑萱為什麽一定要去神樹?你又為什麽不讓她去呢?”


    “你知道神樹那邊是一個陣法吧?”鄭元武靠著靠背,看著前方問道我。


    我嗯了一聲,之前在神樹那邊的時候,鄭元武跟我說起來過,李建軍等人之所以成為了鬼將,是因為神樹附近被設立了一個陣法,他們幾人被放在那裏,受到神樹和陣法的雙重影響,最後加上殷陽的手術,他們才成為了徹底的鬼將。


    但,這和鄭元武有什麽關係。這個陣法黑萱一開始也知道,她也沒有想要破壞掉陣法的意思,現在鄭元武變成這樣,莫非黑萱是覺得他是受到了那陣法的影響?還是害怕鄭元武也會變成鬼將?


    “黑萱認為,隻要毀掉那個陣法,我就會恢複正常。”鄭元武說道這裏伸手揉了揉頭,道:“事情太多了,說起來有些混亂,總之你知道我現在的情況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就行了。”


    “那為什麽不可以破壞陣法。”我轉動方向盤,遠遠的已經看到有些旅客來來往往,看來快到額濟納神樹了。


    鄭元武嗬嗬一笑,道:“我之前沒有說過嗎?”


    “說什麽?”我腦筋飛快的轉動,想不起來鄭元武之前對我說過什麽,不,是他對我說過的太多,一時半會倒令我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毀掉陣法的辦法就是毀掉那個陣法的陣眼,而梁炎石設立的這個陣法,陣眼是那棵樹。難道你讓我把額濟納神樹連根拔起嗎?”鄭元武說這話的語氣異常苦澀。


    該死得,梁炎石竟然如此狠毒,他把額濟納神樹做成陣法的陣眼,擺明了就是仗著額濟納神樹是保護景點,別說國家允不允許我們將神樹連根拔起了,最起碼當地的那些居民就不會讓我們破壞神樹的!


    想到這裏,我氣的拍了一下方向盤喇叭,惹得車外的人向我們看過來,我這才發現自己有些激動了,深唿吸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額濟納神樹是絕對不能破壞的,那這是不是代表著,梁炎石可以肆無忌憚的發展他的手下了?”想起來梁炎石那些麵無表情的手下我就覺得有些膽寒,他們即使站著不動,身上散發出來的力量也讓人感到恐怖。


    鄭元武沉默片刻,搖頭說道:“這種事情不好說,別忘了鬼將的形成並不全靠神樹和陣法,殷陽也是很重要的一個環節,如果他拒絕對那些人的救治的話,那些人應該也成不了鬼將。”


    “可梁炎石的手下在威脅殷陽啊?”我挑眉。


    “殷陽是這麽跟你們說的?”奧雲塔娜輕笑一聲,開口問道。


    我點頭,聽奧雲塔娜話中的意思是殷陽在欺騙我們?我皺了皺眉問道:“奧雲塔娜,你還知道什麽?”


    奧雲塔娜嘴角微微上揚,綠眸流動著意味深長的光芒,好一會兒才說話:“算了,其實我也不是很了解殷陽,他這個人啊,古裏古怪的。”


    奧雲塔娜這話擺明了就是讓我們對殷陽產生一些懷疑,我聳了聳肩膀,本來就對殷陽沒什麽信任,她再怎麽說也是無用功罷了。不過,如果殷陽並不擔心被威脅的話,那他為何要把這些人都變成鬼將?


    我忽然想起來,殷陽說自己需要屍香魔芋,而紅葉等人又在培育屍香魔芋,這屍香魔芋會不會也是事情的一個關鍵點?


    想到這裏我覺得非常有可能,等迴去之後我得跟殷陽聊聊,如果他想要得到屍香魔芋,他大概不會介意屍香魔芋是人工培育的還是天然的吧。


    “對了,鄭哥。那天我們在蟠龍山的時候,你是怎麽突然消失的。”這個問題我一直沒時間問,發生了那麽多事,我都差點忘掉了,這想起來屍香魔芋才順帶著想起了這個問題。


    鄭元武歎了口氣,道:“其實那也是個陣法,還記得當時被炸開的屍骨和泰坦魔芋花嗎?那屍骨和花就是一個陣眼,我破壞掉外麵的岩壁的時候,就催動了陣法的開關,接著被逮到了梁炎石的基地之中。”


    “原來如此……這些陣法,全都是馮天德設下的嗎?”我感歎的說道,覺得馮天德這人其實也是個人才,隻可惜沒選一條正確的路。


    鄭元武點頭,道:“和他做對手,我現在能隻是變成這個樣子,都已經很不錯了。我家是從我爺爺那輩開始潛心研究玄學的,而馮家……嗬嗬,他們家族可是上千年的玄學世家,若不是我爺爺曾得到過高人指點,我學到的東西也比較偏門,現在我連和馮天德對抗的機會都沒有。”


    這話聽的我心裏很不是滋味,鄭伯可謂是我見過的第一個高人了,而第二個就是鄭元武。鄭元武把自己和馮天德之間的差距說的那麽大,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空出隻手來拍了拍鄭元武的肩膀,道:“鄭哥,別想太多了,人在做,天在看,像梁炎石和馮天德這樣的人,不被雷劈死都是好事了,他們還能猖狂多久。”


    “你說的也是。”鄭元武低聲笑了笑。


    我默默的收迴手來,其實現在的鄭元武和之前差距太大了,他恐怕並不是隻少了對黑萱的感情,而是少了對很多事情的感情,變得麻木不仁,人沒有了感情,很快就會連所謂的正義感都失去,到時候他甚至無法判斷自己所做所為是對是錯。


    很快的我們的車就停在了額濟納神樹不遠處,今天來神樹的旅客不少,我們想要光明正大的將白骨抬出來,十分不現實。


    “怎麽辦,等天黑嗎?”我挑眉看著鄭元武問道。


    “天黑了的話陰氣太重,不利於屍骨的安葬。”鄭元武搖搖頭,道:“隻能想辦法把屍骨拿出來了。”


    這下我們可是糾結了,怎麽樣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一具白骨從樹林之中取出來呢,若是被人發現,估計我們幾人又要警察局一日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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