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管用嗎?警察都破不了的案,他能行嗎?不會是來騙錢的吧?”


    “放心好了,這次是老徐介紹的朋友,肯定沒問題。”周和誌說完,已經在前麵帶路了。


    就在距離老徐家不遠,一個安靜的樓房內,我們來到了這位法師的家裏。出於好奇,我倒是也想見識見識他有什麽能耐,可以對付所謂的女鬼。


    周和誌上前敲門,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來開門。我以為他就是法師,可聽到周和誌和他說話,這個男人應該是法師的兒子。


    “我爸和徐叔叔在裏麵等著了,快進來吧。”男人口中所說的徐叔叔就是老徐了。


    房子裏麵擺放著神壇,香氣繚繞,神像擺放在中間,顯得莊嚴肅穆。一個光著腦袋的老頭坐在老徐的旁邊,兩個人正在聊天,看到我們進來,老徐和我打招唿,又把眼前的老頭介紹給我。


    “這是老鄭,人稱鬼神通鄭伯。”老徐一臉認真的說著。


    我出於尊重,伸出手來:“原來是鄭伯,久仰久仰。”


    鄭伯和我握手,他的手雖然蒼老,但是卻顯得非常溫暖,讓人覺得很安心。


    “年輕人,看來你這今天遇到了麻煩事,過不了多久,就會大禍臨頭,恐怕有血光之災啊。”鄭伯沒等我說話,直接進行了“預測”。


    我微微一笑,看向老徐:“這些都是你對鄭伯說的吧?”


    老徐神色嚴肅的說:“我可什麽都沒有告訴鄭伯,要是不相信,你再問問他。”


    “哦,是嗎?鄭伯,咱們初次見麵,你就知道我這幾天有麻煩,還真是鬼神通啊。不知道你是怎麽看出來的?”我開門見山的問道。


    鄭伯先讓我坐下,隨後慢慢說道:“我知道你們年輕人不相信這些,要是問我如何知道你的事情,那就再簡單不過了。剛才我和你握手,你手上碰過靈界的東西,我能感覺的到。”


    “靈界的東西?比如呢?”我繼續問道。


    “你身上的十塊葬玉就是靈界的物品,那個女鬼一直跟著你,她殺了你的同事,下一個目標,就會是你。”鄭伯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我,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我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便幹笑了兩聲:“鄭伯,這些事情都是已經發生的。沒有發生的事情,你知道麽?”


    鄭伯看得出來我對他的質疑,淡淡笑道:“今晚子時,那個女鬼會去找你。你要把十塊葬玉放在鍾馗玉像的後麵,才能躲過這一劫。要是我說的不準,明天我就關門謝客,你看可好?”


    這個鄭伯連老爸帶迴來的岫岩玉鍾馗擺件都知道,看來有點本事。


    我將信將疑的答應下來,卻又害怕真的有女鬼來找我。老徐在一旁說道:“萬一女鬼出現了,為什麽不把葬玉給她?”


    鄭伯歎了口氣說:“要是真讓她看到葬玉在小林的手上,那她就更加不會放過小林了。她不是為了拿迴這些葬玉,而是想要報複那些貪圖金錢,不惜拿走死人東西的人。李建軍要是不貪便宜,也不會惹來殺身之禍啊。”


    “既然你知道女鬼會出現,鄭伯就快想個辦法對付她,免得我們整天提心吊膽啊。”周和誌迫不及待的說道。


    鄭伯摸了摸自己的光頭:“要想對付她可不容易,兩千年的怨氣,不是我一個人能對付的。”


    他的話讓大家的心涼了大半截,我則故作淡定的說:“還是等到晚上,女鬼出來之後再說吧。”說完,我起身告辭了。


    迴到家裏,爸媽都已經睡著了。房間裏傳來老爸的鼾聲,看來這次旅遊的確是相當勞累了。


    為了以防萬一,我先把十塊葬玉包好,放在鍾馗玉像的後麵,又衝著鍾馗拜了三拜。


    我隨便吃了點東西,躺在臥室的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距離子時還有一段時間。


    可不知道為什麽,我竟然不知不覺睡著了。直到我的手機響起,我才被驚醒,第一反應便是去看手表,發現已經快到12點了。


    說不出來的期待和恐懼,想要見識見識這個讓人驚悚的女鬼,卻又害怕她會加害自己。


    我掃視了一眼房間,根本沒有任何異常。我長舒一口氣,拿過手機,打開了短信。


    奇怪的是短信沒有顯示號碼,隻有短短的兩句話,可這兩句話讓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把玉還給我,否則我要你的命!


    短信把我嚇得不輕,我第一反應是有人通過女鬼事件嚇唬我,畢竟一個兩千年前的女鬼,怎麽會發短信呢?可當我仔細去看短信的時候,連忙把手機仍的老遠,剛才我好像看到了一雙充滿怨恨的眼睛。


    我打了個寒顫,後背已然被冷汗浸濕。心裏特別後悔今天見到鄭伯的時候,沒有跟他借用個辟邪的法器之類的,我現在才想明白,若是真見到女鬼,可不是我一己之力能夠對付的!


    “當,當,當……”


    客廳的鍾表撞擊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清晰,這個每到了一個時間就會自動撞鍾鍾表我早就說要扔掉了,老爸卻說這是祖父傳下來的鍾表,絕對不能扔掉,害的本來就神經緊繃的我,後背冷汗完全停不下來。


    一陣冷風吹過,我後背的汗黏在衣服上,冰涼的感覺讓我牙齒都開始發抖,現在可是七月份,我卻如置冰窟。


    “阿嚏!”大概是凍到了,我狠狠地打了個噴嚏,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緊閉的臥室門緩緩地打開了一條縫隙。


    物極必反,恐懼到了極點的我竟然有了一絲輕鬆的感覺,掀開被子,我慢慢的走向房門。


    身為一名記者,我骨子裏是不信邪的,在接觸記者這個行業的時候,我所被要求的就是任何事情不能被表麵現象所迷惑,要透過幻象看事實。


    可李建軍的死在我心裏留下了陰影,加上葬玉畢竟是死人的東西,本身就帶著晦氣,讓我不得不心生懷疑。


    我眉頭緊皺的隔著老遠伸手勾到門把手,猛地將門拽開,比起透過門縫看客廳裏的東西,我寧可直接一些,看看到底是不是女鬼在搗鬼。


    門後空無一物,客廳裏似乎還縈繞著鍾表的撞擊聲,看著那祖傳的鍾表,我眉頭快要皺成中國結了,這鍾表數十年如一的日的走著,為何偏偏在今天敲完十二點的鍾聲之後停止了?


    “還給我……還給我……”


    若有若無的哀怨聲在客廳裏響起,聽的我毛骨悚然,那聲音仿佛就在我耳邊一般,似有似無,飄蕩不定。而我卻完全看不到女鬼的身影,這種隔靴搔癢的感覺讓我痛苦萬分。


    就在此時,客廳裏的鍾馗玉象卻在黑暗之中散發出來淺白色的光芒,將整個玉象包圍了起來,鍾馗猙獰的麵目在黑暗之中卻顯得的讓人無比的安心。


    我內心安靜下來之後,耳邊響徹的聲音也不見了,這才發現剛才自己其實陷入了一種半昏迷的狀態,恐懼仿佛一粒種子,在我心裏深深的紮了根。


    反觀在鍾馗玉象麵前,一個女人的背影出現在我眼睛裏,女人身上穿著邊角略微有些破舊的麻布衣服,卻不難看出她姣好的身材,一頭披肩長發散落在肩後,若是換個場景,我覺得我會上前搭訕。


    可現在,我全身僵硬的站在臥室門口前一動不動,喉嚨幹渴的連唿吸都疼。


    女人站在鍾馗玉象麵前,身影有些遲疑,她嚐試著抬起手去拿鍾馗玉象後的東西,卻在接近玉象的時候又鎖了迴去。如此反複三次後,女鬼後退一步,轉過身來。


    我完全沒有預料到她會轉身,直愣愣的跟女鬼對了個眼,慘白的麵色和充滿怨氣的眼睛讓我唿吸一緊,女鬼緩緩地向著我走來,說是走,她的膝蓋卻是僵硬的,沒有一點彎曲。


    女鬼的臉龐越來越清晰,我這才反映過來,連滾帶爬的往鍾馗的方向衝去。


    似乎我的動作惹怒了女鬼,女鬼頭發無風自動,飄散在空中,衝著我的方向就飄了過來,這次她的速度比剛才快了一倍,眼看著她尖銳的指甲就要拽住我的衣服,我跌到了鍾馗玉象腳下,連忙站起來,一把抱住了玉象。


    霎時間玉象的光芒將我籠罩了進去,一低頭都能看到我手上散發出來的淺白色的光芒,心裏的恐懼被光芒驅散了一大半,我緊緊地抱住玉象,瞪著站在我麵前半米遠的女鬼。


    “冤有頭,債有主,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找上我!”我先發製人的說道,現在我是看出來了,女鬼不能靠近鍾馗玉象的白光範圍,這麽一來至少我的安全保證了。


    女鬼看到自己無法傷害我,臉上的神情更加扭曲了,周圍又刮起一陣陰風。


    “後輩小生,你拿了別人的東西,說話還如此硬氣,真以為我奈何不了你嗎。”女鬼說話的時候,嘴巴沒有張開很大,聲音卻如同響雷一般在我的腦海中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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