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飛被保釋出來,還不忘對著那壯漢做鬼臉……


    隻是打架,交點錢被保釋就會被放出去。


    烈飛有些特殊,是因為他是非法偷渡到此地的。


    但這些在特定的幹預之下,完全不是問題。


    此刻,已是半夜。


    作為夜貓子的烈飛,完全不理會保釋他出來的同為東方麵孔的掩藏的很好的鄙視目光。


    這目光中甚至有點可憐烈飛。


    烈飛現在才不會理會這目光其實最深層次的含義是嫉妒和恨。


    他無法改掉這個不好的習慣,就是在現實生活中,盡量隱藏自己的鋒芒,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周邊,有時候讓周邊的反應成了他行動的主導。


    但現在,烈飛無所顧忌,尋找著,能刺激到自己,會讓自己覺得興奮的獨特的點。


    開著警車,在淩晨的大街上狂飆怎麽樣?


    烈飛顯得沒有創意了,畢竟這是某些無法無天的富n代幹的事情。


    平時很抵觸,可是此刻,實在沒什麽能刺激他讓他覺得興奮的事。


    尋到機會,就在警局門口,有警察下車……


    幾個箭步,先襲警,再搶車。


    麻蛋,高科技竟然還要指紋和人臉解鎖。


    烈飛拉過被自己踹到的警察,終於發動起了警車。


    保釋他出來的男子搖搖頭,開始打電話。


    烈飛真期望這家夥上來阻止他,好讓他一腳踹飛,發泄剛才因那嫉妒的眼神引發的不爽感。


    不過這家夥倒是自覺,看著烈飛襲警,搶車,竟然無動於衷,像看白癡一樣的看著烈飛。


    警車發動,可走了兩步,竟然就熄火了……


    有警察圍了過來,掏出了武器。


    ‘碎碎,我要這車的控製權。’


    ……


    警車再次啟動。


    烈飛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場麵繁亂,警察們坐上警車,拉響警報,開始追逐烈飛。


    烈飛頓時有了當上大將軍的感覺,身後是幾十輛拉響警報的警車,而他自己也直接拉響警報,隻不過,烈飛沒有追逐對象,而他是其他警車的追逐對象。


    但局外人看到的是,一堆警車在深夜的街道,被一個警車帶領著飆車。


    ……


    轉啊轉,烈飛突然發現頭頂還有直升機,正在朝他喊中文。


    開車沒意思,直接自動駕駛,繞著城市轉吧……


    下一刻,烈飛坐在了直升機的副駕駛上。


    “不想被扔下去就老老實實……”烈飛再一看,哪有人駕駛?


    這是一台無人駕駛的直升飛機。


    ‘碎碎,我要這直升機的控製權。’


    烈飛得逞,自己開著直升機追著設定好路線的警車!


    自己設定的警車路線,所以,烈飛開著直升機出現在警車下一個轉彎之處,占盡先機。享受著自己抓自己的快樂……順帶嘲諷跟著跑的警車。


    當警方發現他們失去了直升機的控製權,隻好派出了無人機。


    這讓烈飛覺得可惜,沒有武器係統!否則,可以體驗現實版本的飛機大戰。


    ……


    突然襲來的無聊感,讓烈飛感到空虛。


    舍棄直升機,因為烈飛找到了丟丟下榻的酒店。


    丟丟此刻還沒有休息,看來剛匯報完。


    看到烈飛的突然出現,丟丟有些驚訝,但很快就平靜了:“你來了就好!”


    “是麽?”烈飛笑道。


    撲上酒店的大床上,烈飛聞到了特別的氣味。


    剛準備展現的恣意像是剛點著的火焰,被一盆水澆滅。


    “下家找好了?”烈飛大怒,問道:“是誰?我他麽還沒死呢!”


    丟丟一看,烈飛暴怒,毫無由來的暴怒……


    “你吃錯藥了?”丟丟反問。


    烈飛像狗一樣仔細聞著床上的味道,更加確認了自己的判斷。


    陰冷的又問:“誰?”


    《楚門的世界》中,楚門的妻子也是假的……


    烈飛看著丟丟,內心的對自己的控製正在一點點的崩毀。


    “難道對自己的淨化根本沒有成功?”烈飛突然意識到,這麽一個可能,高迪說淨化烈飛要一顆純潔初血就夠了,最多要兩顆,但實際上是用了三顆,還差點不夠,其中一顆來自丟丟,烈飛用兩個萬世權環的碎片換來的……


    如果來自丟丟的那一顆純潔初血是被下了更為隱蔽的控製手段……


    “你又瘋了?又迴到青春期了?鬧了一晚上,一拍屁股準備睡覺,讓我給你……”丟丟住嘴了,房間的燈光,清晰的打在烈飛的臉上。


    丟丟看到了烈飛的雙眼布滿血絲和濕潤,驚慌的奪門而出……


    烈飛一屁股坐在床上,苦笑,冷笑,自嘲的笑,心酸的笑,悲憤的笑,不甘的笑……


    “是我輸了!


    我差遠了!”


    烈飛喃喃自語,但沒有任何人接話。


    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


    相信感知,還是相信眼睛?


    烈飛想到了《盜夢空間》,如何判斷所處的環境是真實的,而不是夢境,幻境,念境……


    但陀螺……


    不,世界是真實的,環境也是真實的,但感知有可能出現了問題。


    烈飛閉上眼睛。


    仔細在迴憶中翻找,務必要細細捋一遍。


    可這是妄想,因為,烈飛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被認作是真實的基點。


    那就假設所有迴憶都是真實的,假的東西必定會造成矛盾,產生矛盾的點就會是真實和虛假分割點。


    丟丟有矛盾點的出現。


    第一個就是,丟丟中彈之後到碎地甌世界,迅速融入了碎地甌世界,如果按照常理,無論是肉身的感受還是靈魂的感受必定是一個漸變的過程。在外界的刺激下,如果刺激沒有變化,再附加刺激,那麽附加的刺激在沒有掩蓋之前刺激的情況下,之前刺激的效果應該還是在的。


    但是丟丟從中彈到靈魂穿越至碎地甌世界,有明顯的情緒斷層。


    前一刻還在悲情中,但是下一刻直接恢複如常。


    也就是說,這一個矛盾分界點,要麽丟丟中彈的悲情是假的,要麽,到碎地甌的的恢複如常是假的。


    就拿這一個矛盾點來分析,丟丟的中彈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布局。


    烈飛此刻更傾向於布局。


    因為如果這是真的,那麽需要太多的巧合。


    擊中丟丟的子彈是一種小型導彈,需要引導,這是蒙芷蕾給與手環存在的原因。


    但蒙芷蕾在被烈飛追上之前就被清理。


    當時的蒙芷蕾隸屬於陰倫勢力,烈飛多次查探過後,都沒有發現蒙芷蕾和陰倫所做的過多的動作。


    再迴憶當時的情形,丟丟發現了空中的閃光,然後就推開烈飛,被子彈擊中。可丟丟的傷口是從前胸灌入的,子彈是從側麵飛過來的……


    烈飛笑了,丟丟被子彈擊中是假的!整個事件經過就是布局。


    那麽丟丟進入碎地甌世界的世界是真的麽?


    不,也不可能是真的,因為當時烈飛主要受到碎碎影響,而生化人製造公司對碎地甌世界的了解,隻是皮毛。


    所以烈飛當時對丟丟的感知是經過修改的。


    但丟丟在碎地甌的表現這件事,和生化人公司沒有太多的關聯。


    所以是,生化人公司被指示改動烈飛的感知。


    但由於和烈飛真實的感知相距太遠,所以隻改成了常態。


    如果丟丟知道自己的計劃和任務成功了,有了一段比較長的時間在碎地甌活動,那麽,她應該是十分興奮和激動的。


    所以,生化人公司的改動是烈飛感覺丟丟如常。


    但其實是丟丟十分激動。


    郭嘯為什麽能那麽快的出現在現場,烈飛頓時有了答案,處理完蒙芷蕾之後,不就剛好趕到現場。


    第一個矛盾點,此刻得到了很好的解釋。


    烈飛睜開眼,因為酒店的門被打開了,丟丟進來了,隻有一個人!


    但烈飛明明聽到了很多腳步聲。


    烈飛一笑,對自己頗感自豪,縱然世界如此,他還是獲得了神格!


    雖然烈飛看不上眼,但神格就是神格。當然會擁有遠超常人的能力。


    “幹啥去了?要睡覺了,明早還要去開生命研討大會呢!還不趁著這會休息一會……”烈飛責怪道。


    丟丟被烈飛搶了先手,有點混亂。


    “你剛才亂發瘋,現在好了麽?”丟丟應付道。


    “上次可是被你拒絕了,我發點瘋不行啊!”烈飛笑道。隨即站起身來靠近丟丟,那副賤樣一看就是餓了,想要吃飽。


    丟丟下意識要迴頭,但卻生生止住了:“時間不夠了,先睡覺。”


    烈飛此刻的心是硬的,血是冷的。哪會放棄眼前打擊對方的機會。


    抱住丟丟就不撒手。


    丟丟驚慌:“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烈飛當然明白,如果門外有丟丟真實的愛人,那麽,丟丟的驚慌就顯得合理了!


    撒手可以,隻是動作是丟,丟的人是丟丟,而且隻能丟到床上。


    烈飛微笑,直接向丟丟撲去。


    丟丟的反應很真實,很抗拒。


    烈飛解開丟丟的上衣,雙手按到了柔軟之處。


    前胸的傷痕,沒了!


    貫穿心肺的體表,傷痕沒了!


    烈飛內心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


    他希望自己錯了!


    但對方的預估顯然很清晰,烈飛逃了,灰溜溜的扔下一個說是要大決戰的煙霧彈,逃了!


    所以不用化妝了,因為烈飛不會出現在芝加哥。


    看著丟丟驚慌失措的樣子,烈飛覺得好笑。


    但麵上烈飛嗔怪道:“你外麵真有人了?”


    丟丟迴答的很快:“沒有!”


    “老夫老妻了,你怎麽還比第一次驚慌?”烈飛賤賤的笑道:“小別勝新婚!”


    嘴上說著,手上動作可不慢。


    烈飛等著破門而入的男人。


    丟丟所選的真實的愛人是個怎麽樣的貨色?


    不知見過沒有……


    敲門聲響起:“張總,張總,有急事……”


    烈飛一愣,表情處理的恰到好處,有點無可奈何,有點氣急敗壞。


    但他可是想見見這位真實進入丟丟身體的男人。


    平平無奇,普通一特工!


    這時候還能忍住,選擇叫一個手下頂上麽?


    剛穿好的衣服被烈飛就在這名特工的麵前拔掉。


    丟丟驚唿。


    烈飛道:“滾!打攪老子和媳婦親熱……”


    但隨著丟丟的驚唿,出現在門外的男人終於變了。


    烈飛看了一眼,迅速捕捉到對方表情的細微之處,再看丟丟,這才是符合真實的表現麽!


    “看什麽看,是你能看的麽?”


    烈飛訓斥著對方,直接解開丟丟的內衣,然後,輕輕的關上酒店的房門。


    這表情才是最真實的麽。


    最真實的表情才能有感染力麽!


    狂野的扯去丟丟身上所有的遮掩,烈飛暴虐的釋放自己看到真實的憤怒。


    ~~


    “對方失控,對方失控,無法修改感知,無法修改感知。”有操作員報告。


    事件逐漸朝著失控的方向滑去,但,烈飛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他會去參加所謂的生命研討大會。


    “克製,忍耐,犧牲!”有負責人發話。


    無論是站在門外的男人,還是躺在床上的丟丟都得到了這個指令。


    克製,忍耐,犧牲。


    對方活不到太陽落山的。


    太陽升起來了……


    烈飛笑著問流下兩行淚的丟丟:“怎麽?比咱們第一次還感動?第一次也沒見你哭……”


    丟丟不得不用盡所有的潛能去偽裝:“你那麽著急,弄疼我了!”


    “哦,太陽升起來了,這一夜還飆的真歡!”如果是以前,烈飛怎麽可能不關注丟丟的感受,但之前所有的感知都是被修改過的。所以此刻,他有的隻是冷漠,和空虛。


    “這個世界對死亡過一次的我還真是‘溫柔’啊!而你,卻是最狠的那一個!


    你口中的黑書皮曾經問我:是貪婪的索取,還是貪婪的付出。


    我想貪婪的索取,可誰會為我付出呢?


    我也想貪婪的付出,可誰會向我索取呢?”


    丟丟並不明白烈飛想要表達的意思。


    烈飛從丟丟的眼神中也發現了這一點。


    眼角一滴淚珠滴落:“你們把我的丟丟藏哪了?”


    丟丟此刻已經明白烈飛已經發現了……


    “對不起,小飛哥!”


    特麽的,做神了,還會這麽情緒崩潰。


    烈飛彈去滴落的淚珠,背著丟丟:“我會去的,別擔心!那是我的路,那是我的必由之路。本想身邊有人陪伴,到頭來終究是孤身一人,隻不過我自私了,死路一條,還想著讓人陪伴。”


    說完,烈飛邁出步伐,身形虛幻,徹底消失。


    “小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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