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直一憋氣鑽入河中,雖然有些寒冷他也顧不得了,順著水流就向前遊去,他不知道王北巔具體到什麽修為境界了,但他敢去自然就有辦法逃跑,他本體夜光杯還在自己氣海內,總是可以聯係到的,自己還是保住小命要緊。


    不過葉直還沒遊多遠,洛元書院外就爆發出巨大的元氣能量碰撞,氣流席卷葉直迴頭望去,看見兩股水流從河中被抽出轟擊到一起,炸成無數水花。水滴又匯聚成無數細流在空中互相衝擊,不斷炸裂又不斷匯聚。


    最終葉直聽到冀洛衝一聲暴喝,“洛水界,百川匯!”


    就見書院旁河中的水流竟然逆流而上,翻滾咆哮著湧上岸,變成一個藍色的巨大手掌,勢大力沉朝下按去。


    轟的一聲,那水掌突然就被一道深藍色的巨大水刀切開,那高大老者一抬手,水掌的末端水流便被他抽了過去,形成一道更大的水刃,朝冀洛衝二人劈去。


    “百川東到海,何時複西歸!散!”


    王北巔抬手一揮,然而那水刃劇烈晃動起來,卻沒有立即分散,依舊擺動著朝他們砍下,冀洛衝勉力支撐,單膝跪地雙手前衝,河中的水都快被他們吸幹了。


    冀洛衝直伸的雙臂突然向後猛地一拽,整個人直接躺倒在地。


    “洛水界,逆流退!”


    冀洛衝捂著胸劇烈咳嗽起來,水流衝擊到水刃後,帶著水刀迅速反向衝迴到小河中,地上的水珠也全都跟著又重新恢複成水流,流迴到河中,但那巨大的衝擊翻起無數水花。


    葉直差點就被那水流衝走了,他抬起頭,正好看到王北巔獨臂提著冀洛衝,冀洛衝似乎暈死過去了,麵色蒼白,帽子也不知掉到哪裏去了。王北巔踩著一團水朝城外飛去,速度極快。


    而在書院門前,郭艾不知從哪拿出把傘,彎著身子替樂宇遮擋住飛濺的水滴,金長老在一旁眼神空洞,佝僂著身子渾身顫抖,不斷低聲重複著,“洛水界,洛水界,他怎麽能修出洛水界?”


    高個老者曾淥飛冷哼一聲,“洛水界又如何,他還沒熟練怕他做甚?”


    接著轉身對樂宇道,“樂城主,再等不得了,今日大事不成,來日那人必成禍患,暗中還有他人相助,隻怕……”


    樂宇還是眯眼揮手笑道,“曾門主不必多說,我已派古宇帶人封閉城門,洛城衛軍在城中各處巡邏,門主隻管行動便可。”


    接著他話鋒一轉道,“不過,能成與否和我樂某人沒有關係,我也不知道今晚發生的任何事情,府上還有事需要處理,其餘樂某人一概不知。”


    “樂宇,你到現在還要搖擺不定嗎!整個洛城都找不到城主,你還猜不到他現在在哪嗎?既然參與到計劃裏,現在想撇清關係還來得及嗎!你好好想想吧,昨晚鬧的事,還有這如同鬧劇般的洛城大比,你要如何交代!”


    樂宇終於收起了笑容,眯著的眼睛也睜開了一些,緩緩問道:“你,有把握嗎?”


    “嗬,你現在問我有沒有把握?大道之行,何談吉兇,你我都隻有這一次機會,成則生,敗則死,就這麽簡單!”


    曾淥飛有些蒼老的聲音卻又顯得格外豪邁,他身上老舊的灰袍纖塵不染,隨風鼓動,卻是連一點水珠都沒有。


    樂宇輕歎了口氣,“確實,你我都隻有這一次機會……我會和你一同到最後的,郭艾,去領兵圍山吧。”


    “是,屬下遵命!”


    郭艾收起傘急匆匆地離開了。


    曾淥飛抱了抱拳,轉頭對金落川道,“去吧,告訴他們可以開始行動了。”


    接著仿佛鬆了口氣似的,望向兩人逃離的方向,此時金落川還在顫抖,但也隻能聽話地點燃一個小炮,藍色的煙花在空中炸開,宣告著一場巨變的開始。


    葉直偷聽完他們的對話,乘著水流順流而下,先是迴到了林燁他們的獨棟,叫醒了方鎮,一同來到白海堯房間。


    一身灰袍的曾淥飛站在河邊,看著流動的河水若有所思,最後輕歎了一聲,“百川東到海嗎?原來我的心境連一個元靈都比不上……”


    “嗬嗬,曾門主可曾見過化元巔峰的元靈,那可是不知度過多少歲月的元寶,我們普通元修的壽命又怎能和這些元靈相比?倒是那個未曾露麵躲在水裏的家夥,會是這件元寶的主人嗎?”


    曾淥飛搖了搖頭,“應該不是,那估計就是個路過的小賊罷了,不影響大局,出發吧。”


    金落川從洛元書院後開出一輛馬車,兩人上車後,馬車消失在夜色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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