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寧,你是真傻還是在裝傻?”


    夜君辭低頭去看她,麵具下那雙眸子幽深如墨:“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是在吃醋嗎?”


    江歲寧眸光一動,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吃……沈淮序的醋?”


    夜君辭哼了一聲:“你救過這麽多人,每一個都對你念念不忘,本王在心中又算得了什麽?”


    江歲寧撇了撇嘴道:“王爺是怎麽好意思和他們比的?


    他們都是被我救過的人,對我心懷感恩,可不會做出像王爺這般強取豪奪的事情來。”


    夜君辭聽著這話,不免有些心虛。


    他問:“那你的三郎呢?他和那些你救過的人也是一樣的嗎?”


    江歲寧愣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夜君辭這醋意是從何而來?


    因為她曾救過沈淮序,而同樣被她救過的還有三郎。


    他是覺得她善心泛濫,覺得自己和沈淮序一樣,都是被她搭救過的其中一人?


    察覺到夜君辭這有些幼稚的小心思後,江歲寧抿著唇偷笑,她道:“三郎怎麽能和他們一樣啊,他在我心中無人能及。”


    夜君辭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眉宇間不禁都染上了一抹柔色。


    他抱著江歲寧有些吃味的語氣道:“小沒良心的,救了你的人可是本王,不是你的三郎,也不是沈淮序。”


    江歲寧哼了哼:“是你先提起他的。”


    夜君辭摸了摸她的頭,歎息一聲道:“你以後能不能安分守已一點,不要再到處惹事是生非了?”


    江歲寧抬頭不服氣的問道:“你倒是說說我怎麽惹是生非了?”


    夜君辭道:“你當眾說什麽要讓男人來取悅你這種話,不是惹是生非是什麽?


    你還拿著用我的銀子做出來的丹藥去送人。”


    “這怎麽能怪我呢?”


    江歲寧理直氣壯的和他辯解道:“那些貴女想看我的笑話,讓我登台獻藝,可我本來就不會啊。


    之前三郎也曾教過我撫琴,可我實在覺得太難了,他心疼我便不讓我學了,還說以後他撫給我聽。


    是他告訴我,女子不必學什麽琴棋書畫,隻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可以了,這有錯嗎?”


    夜君辭:“……”


    敢情這都是他慣出來的啊。


    確實,在聽風小築的時候他曾教過歲歲撫琴,但她不感興趣,學了沒幾日便嚷嚷著不學了,非要讓他撫給她聽。


    他不願歲歲被這些世俗偏見所拘束,就任由她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她不愛撫琴,他撫給她聽便好了。


    他喜歡的又不是賢良淑德,千篇一律世家貴女,而是陽光明媚、真實可愛的歲歲。


    他不希望她因為任何人、任何事情而改變。


    江歲寧繼續道:“你說我拿著用你銀子做出來的丹藥去送人,可我如果不拿出點誠意,誰又願意放下臉麵來幫我解圍呢?


    我倒是想做一隻縮頭烏龜,可偏偏有那麽多人盯著我,想看我的笑話,我能怎麽辦?”


    話音方落,夜君辭突然抱緊了她道:“你沒有錯,是我錯了。”


    是他一直都對她心存偏見,從來都沒有設身處地的為她想過。


    江歲寧吸了吸鼻子,她問:“如果沈淮序不站出來,你會為我解圍嗎?”


    夜君辭唇角一動,還沒等他開口迴答,就聽江歲寧開始指責了起來:“我就知道,你不會幫我。”


    她尾音一轉有些懷疑的語氣問道:“王爺,你該不會也不通琴藝吧?”


    夜君辭:“……”


    笑話。


    君子六藝,乃是皇子的必修之課,他豈會不懂?


    他低頭,伸手捏了捏江歲寧的臉憤憤道:“你被人欺負的時候,本王什麽時候沒有幫你出頭了?”


    江歲寧眼睛一亮。


    就見夜君辭湊了過來,溫熱的聲音落在她的耳邊道:“你是本王的人,隻有本王可以欺負,別人誰也欺負不得,懂了嗎?”


    江歲寧縮了縮脖子,暗暗在心中腹誹,這可不行,前世他欺負她已經欺負的得夠慘了。


    這一世,非要讓夜君辭舍不得欺負她才行。


    不多時,馬車停在淩王府。


    夜君辭抱著江歲寧下了馬車,將她送迴了海棠院便要讓人去請大夫。


    江歲寧拉著他的袖子道:“你忘了我就是大夫,藥堂裏有消腫止痛的藥膏,讓丫鬟幫我上點藥就好了,不必請大夫。”


    夜君辭道:“那你乖乖趴好別動,我去拿藥。”


    江歲寧傷的是後背,隻能趴在床上。


    周氏不分青紅皂白便對她動用家法,她仗著自己嫡母的身份,任意妄為,這口氣說什麽也不能就這麽咽下。


    她代替蘇蘇來到京城除了要找到殺害蘇蘇的兇手,還要為蘇蘇和她的母親討個公道。


    當初蘇懷遠拋妻棄女,迎娶周太傅的孫女,然後靠著周家的幫助做上這相國之位。


    所以即便周氏膝下就隻有一女,蘇懷遠也不敢納妾。


    然而如今周太傅已經過世,周家日漸衰敗需要儀仗蘇相府。


    她不相信以蘇懷遠如今的身份,會對周氏始終如一,更何況男人一向最看重子嗣。


    沒有兒子他們蘇家的香火要如何延續?


    待她養好傷,定要好好查查蘇懷遠才行。


    正想的有些出神,就聽腳步聲傳來,江歲寧還以為是來給她上藥的丫鬟,她便脫去了外裳,露出了後背。


    隻見那雪白的背上一片紅腫。


    夜君辭的眸色深了深,他取了藥膏輕輕抹在她的傷口上,江歲寧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似得疼的厲害。


    夜君辭見狀,俯身輕輕的吹了吹。


    江歲寧察覺出不對勁,迴頭看去這才發現給她上藥的不是丫鬟,而是夜君辭。


    而她就隻穿著一抹粉色繡海棠花的心衣。


    看見夜君辭在這裏,江歲寧的腦子轟的一聲,她忙拉住被子蓋住自己,紅著臉道:“怎麽是你?丫鬟呢?”


    夜君辭麵不改色道:“遮什麽遮,又不是沒見過?”


    之前在國公府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當著他的麵從浴桶中站出來,當時也沒見她害羞啊。


    “你……”


    江歲寧有些羞惱的瞪了他一眼罵道:“無恥。”


    夜君辭掀開被子,一臉正色道:“你又不是才知道?聽話,乖乖的趴好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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