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魏淵在領了蘇州的命令之後,就急招自己的一千騎兵火速出擊,他現在很自信,他的對手隻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娃娃,他的騎兵也隻是東拚西湊來的,根本不是自己的一合之敵!


    而這邊的景然也受到了消息,敵人一千騎兵,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朝自己趕來,景然看了看身邊的這些騎兵,他突然停了下來,仔細的看著這些騎兵,不知道如何開口。這個時候一個跟著景然從楚國到秦國,再到晉陽的騎兵大喊一聲:


    “我軍必勝!”


    “我軍必勝!”


    騎兵是有脾氣的,是這個時代最驕傲的兵種,他們每一個人都不是丟下武器逃跑的人,他們信奉的是狹路相逢勇者勝的精神,景然嘴角微微一笑,在也沒有說話。


    “走,打完了,我請大家喝酒!”


    “吼!”


    一千餘人的叫喊聲,陣勢還是很大的。


    看來張勇對這些騎兵訓練的還是有模有樣的,短時間之內,這支被俘虜過來的騎兵就已經心向景然了。這雖然和這群士兵在北楚遭受的際遇有關係,在北楚,他們就算戰死了,也不會有太多撫恤,而且景玉身份不正,在整個楚國,基層士兵和百姓沒人從心底裏真正的依附於他,而景然雖然流浪在外,卻是正經的楚國王室後裔,這個身份給這群俘虜帶了來投降效忠的理由。


    這樣的士兵,雖然不會是天下第一的軍隊,但是也絕不是一群懦夫。


    大王在前拚死,我等豈能苟活!


    景然一行人就這樣朝著目標前進,心裏麵都憋著一口氣,他們要證明自己,證明他們不是降兵,不是貪生之輩!


    “大王,前方探子來報,敵軍一千騎,已離我不足十裏!”


    “好!”


    景然拉住馬頭,看著自己的士兵:


    “今日一戰,我等當位兄弟!我不要求別的,隻希望一件事!各位,一定要活下去,我還需要你們!”說著就向自己的士兵深深做了一揖,這是發自內心的感慨,今日一戰,將是一場血戰,這一千人還不知道可以活下來多少。


    “大王!”


    眾將士同時喊道:“我等願為大王效死!”


    “我軍必勝!”


    “……”


    景然看著遠處洋氣的塵土,敵人的馬蹄聲都已經可以聽得到了,大地似乎都在騎兵的馬蹄下開始顫抖。


    “吼!”


    敵軍大吼一聲,景然看著對麵如同鐵塔一般的騎兵主將,再看了看自己的手中騎刀。


    “此戰,某將抱必死之心!”


    “我等一樣!”


    景然慢慢舉起了刀,看著對麵緩緩地前進的大隊騎兵。


    “全軍出擊!”


    景然大軍首先發起了進攻。景然一馬當先直插敵軍而去。


    對麵的魏淵看的奇怪,敵軍的騎兵人數雖然和自己一樣,但是從士兵的身體等方麵就能看出來,景然的騎兵明顯是要弱於自己的,但就這樣,他居然豆幹發起衝鋒?


    “敵軍瘋了?”


    魏淵旁邊的副將問道。


    “別管他們了,你帶領本部兵馬,直接插入敵軍右翼,我帶領剩下的直接給他當頭一棒,出發吧!”


    “末將遵命!”


    說完魏淵這邊也已經準備好了,便直接對衝向景然大隊。


    魏淵輕蔑的一笑,騎兵對衝,景然的兵還不夠格!正在他想著勝利將要到來的時候,景然這邊突然就換了陣型!


    隻見景然軍一千人的大隊突然從正中間一分為二,擺成了一字型,然後還沒等魏淵弄明白景然的意圖的時候,突然這一字型大隊的騎兵手中就多了一支小巧的弓弩。


    魏淵大驚“快低頭!”


    說音剛落,隻見數百隻羽箭,毫不憐憫的射向了魏淵大軍當中。而景然的士兵在射完之後立馬朝兩遍分散,呈包圍之狀,就將魏淵的騎兵圍在了其中。


    魏淵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撲,撲,撲”的羽箭射透人體的聲音,伴隨著這個聲音的還有,軍士落馬以後。馬蹄踏碎頭骨的哢嚓聲。


    景然微微一笑,這招果然有用!


    這其實是他從西戎那裏學來的辦法,變衝擊為騎射,雖然簡單,但是由於中州騎兵不善騎射,沒想到這突然一擊,居然還挺有效的。當時結冰的時候,說要秦國帶一千把小弩箭來,秦國人還大思不解,現如今戰果一出,所有人就都知道用意了。


    硬拚就是十個景然也打不過一個魏淵,所以就隻能另辟蹊徑嘍。


    魏淵一看自己的隊伍,顯然傷亡比較大,僅僅一個照麵,自己這五六百人就少了十分之一,而景然的兵居然一個都沒有倒下。


    這事魏淵大意了,北楚軍其實也有騎射,但是他這次是直接想用強大的騎兵力量將景然誅殺在戰場上,哪裏還能想到用騎射來拖延時間的戰術。


    而另一邊繞到景然軍右翼的北楚騎兵由於景然大軍變陣,所以他算是白繞了遠路了。


    景然見戰果可喜,但是他心裏也知道,這樣的弩兵騎射,其實用不了幾次的,因為敵人不會傻到再給你上弦的時間。


    果然,就在景然軍準備再次上弦的時候,被包圍住的魏淵軍直接抽刀衝了過來。


    “棄弩拔刀!衝啊!”


    景然一馬當先,殺向了敵軍大陣。


    這就是騎兵對衝的時候了,剩下的就看自己的命了。


    “啊!”


    隻見一個北楚兵和景然軍對衝之後,兩人都直直從馬上飛了下去,“嘭”的一聲掉到了地上,剛想起身,就被後麵來的騎兵直接踩到在了地上,再也沒有起來。


    到處都是人骨頭被踩碎,被刀砍斷的聲音,到處是戰鬥的聲音,有的人,在一開始不幸落馬之後,就再也沒有起來。


    景然也同樣對衝了過去,迎麵向自己衝來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精壯騎士,手持長槍,胸口還掛著一直羽箭,顯然是剛開始的時候就被射中了,但是他卻忍者疼痛,在馬上上下顛簸,現在又要和自己戰鬥了!


    景然率先衝了過去,那個人顯然沒有想到景然會率先發起進攻,輕蔑的笑了笑,馬上提足馬力,衝向了景然,他手中的長槍也是直接捅向了景然。


    景然知道,如果躲過去的話,自己一定會被後麵的騎兵盯上,死的更慘,而不避讓的話……


    “啊!”


    就在長槍刺向自己身體的一瞬間,景然身體一側,長槍順著自己的鐵甲劃了過去,留下了一條極長的傷痕,但是自己的命保住了。


    景然現在馬刀在手,直接朝背對著自己的北楚士兵看了下去,一刀就將敵將的頭顱砍了下來,那具無頭的屍體由於慣性在馬背上顛顛惶惶的跑了好長一段路,才掉到了地上。


    “哈哈哈!大戰不過如此!”


    景然心中興奮至極,周圍的景然的軍士一看自家大王如此勇猛,都感覺不可思議,但心中又是無比的欽佩!


    “諸君!在與寡人大戰一合!”


    “好!”


    說著又衝向了魏淵的大軍,魏淵剛才看的明白,這個景然是在賭命,以命換命的打法,隻要剛才他的反應慢點,就會被直接挑在槍頭上了。


    “嗬嗬,有點意思啊。”


    魏淵看著在大軍中衝殺的景然,臉上露出一抹殘忍。


    “眾軍聽令!那個人本將軍要了!”


    說著用手中的鐵丈指著景然,一馬當先直接衝殺過來。


    景然下現在早已殺的手軟,雖然自己是從背後斬殺那名騎將的,但是人的骨骼豈能是豆腐那樣的?景然用盡力氣斬殺一人之後,整個胳膊就像腫了一樣,直接沒了力氣,現在魏淵直接衝殺過來,自己看來是要留在這裏了。


    “殺!”


    說時遲那時快,魏淵鐵丈直接就輪向了景然的頭部,景然一看就知道,這個人事項一擊就把自己殺死,手下完全不留情麵。


    “我命休矣!”


    景然心中大駭,這不是他第一次麵臨危險,但這是他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景然閉上眼睛,正準備接受自己的命運,但就在這時聽見“嘭”的一聲悶響,睜開眼睛一看,一名跟著自己從楚國一起流落到晉陽的軍士,不顧生死,硬生生的替自己接下了這一次致命的打擊。


    景然緩過神來,就看見那軍士直接從馬上飛了出去,直接砸到了地麵上,口吐鮮血,顯然是活不了了。


    “大王!”


    這時候又是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景然也不知道這個聲音是誰的,但一下子就被驚醒了,是啊。自己是楚國大王,這裏的一幫兄弟都是因為自己在這裏和強大的敵人以命相搏,自己怎麽能輕易就死!


    “哥哥啊!”


    景然看了一眼替自己擋下致命一擊的軍士,眼淚模糊了雙眼。


    “啊!賊子!”


    魏淵看著眼前已經形似癲魔的景然,冷冷一笑,戰場之上,就是如此!你的軟弱,帶來的就是自己眼前的人一個個的死去!


    景然調轉馬頭,先行脫離戰陣,隨後抬了抬自己早已無力而且已經開始顫抖的不聽使喚的胳膊。


    “敵將敢爾!”


    說完用力抬起了馬刀,直接衝向了陷入陣中,失去機動能力的魏淵。


    景然老遠的就看見,雖然魏淵的戰馬被過裹挾在大陣當中動彈不得,但是他手中鐵丈卻翻飛如舞,收割著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果然厲害!”


    魏淵這個時候也看見景然舉著馬刀直接衝向自己。


    “這是要玩命啊。”


    當下也不敢托大,在順手用鐵丈將一個騎兵掃下馬後,扔掉鐵丈,抽出大刀,等著景然過來送死。


    但是下一秒,他這個殺人無數的斬將仿佛看見了地獄出來的魔鬼。


    隻見景然用馬刀將一個北楚騎兵斬落馬下,但他的手臂早已無力,馬刀也隻能卡在那個騎兵的骨頭裏,他用力拔了幾下,沒有拔出,索性就在也沒有在乎馬刀,直接快馬衝向了魏淵,魏淵嗬嗬一笑,隻是覺得這個人發了瘋。


    但是接下來,魏淵是真的害怕了。


    魏淵用盡力氣將大刀朝景然揮過去,但是由於人太多,自己束手束腳,速度滿了下來,這個時候的景然居然合身撲了過來,直接將魏淵與自己重重的摔在地上。


    “瘋子!”


    魏淵在景然身下大聲叫喊,魏淵親兵見自家主將摔落馬下,想要過來營救,但隨之而來的就是景然軍的馬刀。


    “啊!你還我兄弟!”


    “瘋子!”魏淵實在想不到,這樣一個看起柔弱的人,居然會這麽拚命!


    景然合身撲在魏淵身上,魏淵竟然一下動彈不得,隻能用手肘使勁砸著景然後背,景然居然硬生生的受了幾下,然後直接用牙齒咬向了魏淵的脖子,一瞬間魏淵好像覺得世界都安靜了。


    景然用盡全部力氣,絲毫沒有鬆口的意思,可憐魏淵作為北楚騎兵軍統帥,居然就這樣被景然咬斷動脈,死於戰場!


    “給我刀!”


    景然知道自己已經將魏淵給放了血,剩下的就是斬下頭顱即可!


    說話間一員騎將順手遞給景然一把戰刀,景然沒有看清此人識誰,那員騎將便又衝進了戰陣當中。


    “啊!”


    景然揮砍馬刀,直接將魏淵的頭顱戰了下來,順手便騎上一匹無主戰馬,然後將魏淵頭顱挑在刀尖上。


    “敵將授首!敵將授首!”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叫著。


    北楚騎兵一見自家統領被斬殺,頓時就沒了戰意,將為軍之魂,現在統領授首,腦袋都已經成了人家的玩物,哪裏還有戰鬥的勇氣。


    “快走!魏淵將軍戰死了。”


    敵軍大敗虧輸,帥旗也被景然軍奪下。


    “追擊敵人!”


    景然知道,這隻騎兵戰鬥力太強,絕對不能讓他迴去,隨即下令追擊。


    現在的事情就簡單了,隻有追擊,不斷地追擊,不斷地給敵人放血,不斷地打擊他們的心氣,然他們再也沒有作戰的勇氣!


    “敵將授首!”


    景然不知道喊了多長時間,嗓子都已經沙啞,他已經完全不知道時間了。現在的他隻知道自己和手下的騎兵正在不要命的追擊殘敵。


    “哄”的一聲,景然的坐騎轟然倒地,口吐白沫。


    “贏了!贏了!”


    景然被手下扶起,聽見四周都是歡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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