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景然與張勇商議好一切之後,便率先來到山穀當中布置,待一切都完成了的時候,哨兵前來匯報,說張勇將軍已經成功的吸引了北楚軍,正在向山穀奔來。


    “嗬嗬,這群狼鼻子挺厲害,就是不知道牙口怎麽樣了。”


    景然笑著說,但是心裏還是有些緊張的,這一次他要做的不是消滅這支北楚軍,而是要將這隻軍隊想辦法收編,這比單純地殺人要麻煩的多。


    不一會,張勇先行跑進了山穀,隨後就很快隱蔽了起來,現在他就要看著景然的命令,準備封住口袋。


    “準備了……”


    景然看著這支闖進陷阱的北楚軍,嘴角微微一笑:“動手!”


    說話間隻見漫山遍野的軍旗豎立在山林之間,前方的穀口處也是塵土飛揚,當他轉身一看後麵,張勇早已率領人馬,故布疑陣,讓這隻部隊不敢隨便亂動。


    “大人,不好了,咱們中埋伏了!”


    北楚軍中這時早已軍心大亂,不知如何能夠應付,領頭的將軍三十來歲,景然也是見過的,正是北楚內侍監中行越的兄弟,這人打仗不行,當文官也不行,除了溜須拍馬之外,就是一個酒囊飯袋班的家夥,景玉真是犯傻了,居然讓這種人千裏追擊自己,難道他是把自己當做了一個束手待死的兔子了嗎!


    “眾將士聽令!射殺他們的領軍將軍!”


    擒賊先擒王,隻要殺死領頭的這個酒囊飯袋,剩下的就成了他的事情了。


    說話間,景然手下的將士們就紛紛搭弓射箭,一支支羽箭直接朝著中行越的兄弟而來,可憐的家夥甚至連人都沒有看清楚就被射成了刺蝟,撲通一聲,從馬上掉落,變成了一具死屍。


    “底下的楚軍聽著,大王在此,莫要抵抗!”


    這個時候,景然示意身邊的軍士喊話,,底下的北楚軍一聽大王在此,皆是一怔,原來他們追的真的是楚國大王!


    “不要聽他們胡說!楚王已被叛賊挾持!我等正要救大王於危難之中啊!”


    北楚軍中又傳來這麽一聲,景然循聲望去,居然是他。


    這個說話的正是楚都守衛,景玉的親兵,難怪景玉會放心拍中行越的兄弟那個廢物點心來追自己,原來是老鼠拉木鍁,大頭在後頭啊。


    雖然景然也覺得底下的這些北楚軍已經有了動搖,但是很明顯這個人的一番話還是很有用的,一些半信半疑的北楚軍士又開始提著刀,做好了戰鬥準備。


    看來這件事沒那麽容易,景然心想著。


    “給對麵山上的兄弟傳令,點火!”


    景然現在隻有逼迫下麵的人投降了,否則他們強攻的話,自己的人能不能打贏還兩說呢。


    “點火!”


    隨著傳令兵的聲音,兩邊的軍士開始發射火羽箭,很快就點燃了事先準備好的草木,北楚軍首領這個時候才知道了害怕。


    “大家快衝出去!”


    北楚軍開始朝著張勇的方向衝過去,企圖從火陣中求得一線生機,但是當他們接近穀口的時候,迎接他們的則是張勇手下將士準備好的羽箭,衝在最前麵的一排北楚軍士紛紛墜馬。


    “啊!”


    北楚軍軍士們也知道,按照這樣的情況,這一千人是衝不出去了。頓時一千人亂作一團,陣型完全被打亂。


    這個時候山穀之上的景玉傳來聲音:


    “寡人是楚國大王!不願同胞殘殺,此戰隻除首惡,餘者既往不咎!”


    在死亡麵前,單純靠金錢和謊言羅織的“大義”都是窗戶紙,一捅就破。


    當下就有很多北楚軍士扔掉手中的刀戈,牽著馬朝穀外跑去,張勇早就在這裏等著了,隻等北楚降軍一出山穀,就直接人馬兩份,趕到一旁蹲著了。


    剛開始出穀投降的隻有十數人,但隨著火焰越來越大,想要求生的人越來越多,不一會就有九百多人出穀投降了,剩下的則是景玉的鐵杆追隨者,景然有重複了兩遍同樣的話,但是再也沒有一個人出穀。


    “放箭,冥頑不靈者,全部射殺!”


    景然第一次這麽狠心,雖然這些人都是在追殺自己,都是景玉的走狗,但這些人同樣也是大楚的人。


    但是他必須這麽做,他不這麽做,何來王威能鎮得住外麵的這九百多降軍。


    果然外麵的降軍聽到穀內一百多人被火燒,被羽箭射殺的慘叫聲,一個個都嚇得跪在了地上,頭都不敢抬。


    張勇聽著穀內傳出的慘叫聲,同樣皺緊了眉頭。


    “太慘了。”


    但是他的這種想法並沒有維持太久,要知道如果今天在穀內的是自己和景然,同樣的情況下這幫北楚軍能容許下自己投降嗎?


    戰爭,就是和殘殺在一起的。他們既然選擇了與景玉一道霍亂天下,那麽也就該有為此付出代價的覺悟。


    同樣的,景然和張勇也要有同樣的覺悟。


    一個時辰以後,景然率領軍隊出穀,他們也被煙熊的夠嗆,一格格的也是一臉的黑灰,但相比於被射殺和燒死的那一百人多人來說,這點都不算什麽了。


    “大王妙計,我等今日俘虜敵軍九百,能用的戰馬八百匹。”


    張勇上前扶著景然,報告著戰果。


    “那些俘虜怎麽樣了?”


    景然看著跪在地上的九百人,走了過去。


    這幫人已經被剛才的情景鎮住了,現在對於景然出了害怕就是畏懼,如果還要找出一點別的感情的話,那就是敬服。


    因為現在包圍他們的軍隊已經全都在眼前了,隻有區區五百人!而他們一千人卻被五百人全殲。想出這種計謀的人膽量之大,心思之細膩,怎麽不讓人敬服?


    景然看著眼前伏地跪拜的九百人,對張勇示意先將這些人帶迴河西城,剩下的招降工作也交給了他,不論什麽原因,一個俘虜都不能少,而且要全部加入自己,至於什麽辦法,嗬嗬,自己去想。


    張勇嗬嗬一笑,現在的景然越來越像個大王了,這種氣勢,這種頭腦,還有這種殘酷,都讓他感覺到了無形的壓力。


    而河西城中的鎮守使則正是抱玉那個小子,他和張勇等人到了晉陽郡之後,就和張用一起被安排在了河西城,張勇是河西城的軍事主官,而他則是高升為河西鎮守使,專管財政,民生等一些瑣事,但是河西城作為一個軍屯城,其實真二八經的常住人口其實並不多,這民政也就談不上了,民政都沒有,剩下的財政也就是和軍隊日常開銷有關的事情了,但是他們的軍資都是薑越的晉陽郡提供的,他這個鎮守使可以說是天下第一等的閑差事了。


    但是今天當他得知景然率領人馬就要到河西的時候,興奮萬分,老早就去了晉陽城中請求軍資,購買些吃吃喝喝的東西來讓景然和兄弟們可以好好休息一番了。


    這個時候的抱玉已經買好了東西迴到了軍營,但是今天的遭遇卻是讓他,有些鬱悶,因為當他去了晉陽郡守府邸報告大王已經到了河西城的消息之後,晉陽郡守府邸的官員一個個都默不作聲,而作為晉陽軍政一把手的薑越則更是推脫身體不適,讓抱玉代替自己給景然問好,他自己就不去了,而且順手給景然寫了封信,也一並讓抱玉帶了迴去。


    雖然晉陽的眾多官員都不做聲,但是作為大王近臣的抱玉,則感覺到了一點點不安。


    薑越忌憚大王。


    這就是抱玉的感覺。


    但是眼前景然和弟兄們剛到河西城,這些事情也隻是自己的想象,並沒有切實的證據,隻能先放一放了。


    當他迴來的時候一經發現河西城多了很多戰馬,而他卻沒有和薑越等人索要過戰馬,這讓他覺得有些困惑。


    但是他的困惑,很快就被張勇的一句話打破了。


    “抱玉,大王剛才還念叨你呢。”


    “大王迴來了嗎!”


    抱玉緊張而又興奮地問道。


    “大王在哪,快領我去參見啊。”


    說著就拽著張勇往前走。張勇搖搖頭:“大王正在中軍大營呢。”


    二人當下便疾步走向中軍大營。


    “大王!”


    一到中軍大營,抱玉就掀開帳簾走了進去,景然看到自己的生死兄弟,也是激動萬分。


    “嗬嗬,聽說你都是這河西城的鎮守使了啊,恭喜你了啊。”


    抱玉大囧,手足無措。


    “大王別取笑我了,這也是為了大王能有一片安居之地啊……對了,這個張勇現在可是河西城的參將啊,大王,這小子現在可是真正的將軍了啊。哈哈。”


    景然一聽,也是哈哈大笑,他從這些兄弟們的眼神中看了出來,張勇,抱玉等等的所有人都已經產生了非常大的變化,抱玉不在唯唯諾諾,張勇也不再是以前的張大膽,就連跟著自己從北楚跑出來的三十來人都成了部隊的各級軍官,現在人人都多了些勇武,睿智,少了些魯莽膽怯,而且聽張勇說,就是抱玉,現在都能騎得了戰馬了!


    “有你們這樣的生死弟兄,我景然何愁大業不成啊!”


    景然發自內心的說了一句。


    “大王!”


    張勇,抱玉等人連忙拱手敬拜。


    幾人在大帳內說了會話,突然抱玉想起來了薑越還托自己帶了信。


    “大王,今天去晉陽采辦,薑越將軍命卑職帶了封信,要卑職轉交大王。”說著就從懷中拿出了信箋。


    隻見信箋紙上書寫:臣越敬拜。


    景然微微一笑,他沒有抱玉想的呢麽多,便隨手接過信箋,打開信紙,看了一下,但裏麵的內容卻著實讓他有些不安。


    “這薑越將軍……嗬嗬。”


    眾人都不知道信中所寫何事,但見到景然的笑容,所有人都屏住了唿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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