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予諾的身軀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撐一般,軟綿綿得好似一團,毫無力氣地癱倒在了柔軟舒適的大床上。她輕輕地合上雙眼,本想趁著這片刻的寧靜小憩一會兒,但無奈腦海中的思緒如同脫韁的野馬般肆意奔騰,讓她怎麽也無法安然入睡。於是,她在床上輾轉反側,不停地變換著睡姿,試圖找到一個能讓自己盡快入眠的姿勢,可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百般無聊之下,張予諾伸手從床頭櫃上拿起了手機,隨意地劃動著屏幕,心不在焉地瀏覽著那些五花八門的視頻。然而,這些平日裏或許還能引起她些許興趣的內容此刻卻完全無法吸引她的注意力,她隻是機械性地不斷滑動手指,眼神空洞而迷茫。


    就在這時,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張予諾突然深深地歎了口氣。這聲歎息仿佛包含了她內心深處無盡的煩惱與憂愁。歎罷,她猛地坐起身子,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然後邁著略顯沉重的步伐開始洗漱了起來。


    不一會兒,張予諾就收拾妥當,整個人看上去清爽利落許多。正當她準備出門時,住在樓上的夏初恰好探出小腦袋,好奇地望著樓下正欲離去的張予諾,開口問道:“你這是要出去嗎?”


    張予諾聞聲抬頭看向夏初,微笑著點了點頭迴答道:“是啊,我的朋友過來找我了,我過去看看。”說罷,她又朝夏初揮了揮手,溫柔地說道:“拜拜啦,現在時間還早呢,你再睡會兒吧!”


    夏初乖巧地點點頭,目送著張予諾的身影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視線之中,才重新躺下,閉上眼睛繼續享受這清晨的靜謐時光。


    張予諾腳步輕盈地走到一樓大廳,站定後,她先是做了個深唿吸,像是要將心中所有的煩悶都隨著這口氣吐出來一樣。緊接著,她麵帶微笑,迎著清晨溫暖的陽光緩緩走出大門。


    張予諾遠遠地就看到了好友熟悉的身影正在向這邊張望,她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滿心歡喜地迎了上去……人來人往之間,有一個身姿曼妙的女生正悠然自得地四處閑逛著。隻見她那如瀑布般垂落在背上的秀發微微飄動,仿佛微風拂過的湖麵泛起層層漣漪。她的五官圓潤而精致,恰似精雕細琢而成的美玉,散發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可愛魅力。


    這個女生身著一襲粉嫩的連衣裙,裙角隨著她輕盈的步伐輕輕搖曳,宛如春天裏盛開的桃花。她舉手投足間都流露出一種優雅的氣質,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麽的輕柔、嫻靜,給人的感覺猶如從畫中走出來的淑女一般。


    就在這時,女子的目光突然被遠處的一個身影吸引住了。當她看清那人正是張予諾的時候,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的笑容。下一刻,她毫不猶豫地扔掉了手中剛剛摘下的那朵嬌豔欲滴的鮮花,像一隻歡快的小鳥一樣,滿心歡喜地朝著張予諾飛奔而去。


    邊跑還邊大聲唿喊著:“遲令,我終於找到你了,我……好……開……心呀!”


    然而,麵對如此熱情洋溢的迎接,張予諾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喜悅之情。他伸出手,一把將女子的臉偏向了一側,同時滿臉嫌棄地瞪著她說道:“你叫我予諾就可以了,還有,鬼予焉,你來這裏幹什麽?不好好在上麵待著。”


    聽到張予諾的話,鬼予焉連忙停下腳步,站定後立刻解釋起來:“前不久我察覺到我哥的氣息,心裏擔心得不行,所以就趕緊下來找他啦。”說完,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張予諾,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關切。


    鬼予焉的聲音與她那副可愛至極的長相簡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張粉雕玉琢般的麵龐,猶如春日裏初綻的桃花,嬌豔欲滴;而她發出的聲音卻豪邁,一點都不扭扭捏捏。


    張予諾靜靜地聽完鬼予焉的解釋後,先是微微頷首,表示自己已經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但緊接著,他那兩條濃密的眉毛便緊緊地擰在了一起,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疑惑,用一種似信非信的口吻問道:“你一直這樣直直地盯著我究竟想幹什麽?”


    鬼予焉一聽這話,臉上立刻浮現出一抹懇切之色,語氣中滿是祈求之意:“求求你了,快告訴我我哥哥到底在哪裏吧!隻要你肯告訴我,讓我做什麽都行!”


    張予諾望著眼前一臉急切的鬼予焉,嘴角泛起一絲笑容的笑容,緩緩說道:“自從上次分別之後,你哥哥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我真的再也沒有見到過他,不管你怎麽苦苦哀求,事實就是如此。”


    鬼予焉無奈地長歎一聲,哀怨地嘟囔著:“唉,真不知道我哥哥這倔強的臭脾氣到底是隨了誰呀!就連我這個如花似玉、乖巧可愛的親妹妹站在他麵前,他竟然都能狠下心來視而不見。哼,真是太過分啦!”說完,還氣鼓鼓地嘟起了小嘴。


    張予諾聽到這番話,實在忍不住對著鬼予焉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心想這小丫頭可真是會胡攪蠻纏。


    張予諾像是突然記起什麽重要事情一般,目光從正對著鏡子端詳自己麵容、陷入沉思的鬼予焉身上移開,清了清嗓子,故意發出兩聲咳嗽,試圖引起對方的注意。


    鬼予焉聽到聲音後,緩緩轉過身來,臉上滿是好奇之色,盯著張予諾問道:“怎麽啦?”


    張予諾微微皺眉,神情嚴肅地說道:“你來這裏的時候,他老人家知道嗎?”


    鬼予焉不慌不忙,甚至有些漫不經心地迴答道:“知道呀!”


    張予諾顯然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緊追不舍地追問:“說實話!”


    被張予諾這麽一逼問,鬼予焉原本淡定的神色瞬間變得有些慌亂,她眼神躲閃,不敢直視張予諾的眼睛,支支吾吾地說道:“就……就是,我給他寫了一封信,然後……然後就跑出來了。”


    張予諾聽了這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二話不說,轉身便要離開,步伐堅定而決絕,沒有絲毫留戀和猶豫。


    鬼予焉一看形勢不妙,心中暗叫不好,急忙伸手緊緊抱住張予諾的胳膊,眼淚像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邊哭邊哀求道:“遲令,你可不能不管我啊!要是讓我阿爹發現了,他肯定不會輕饒我的!”


    張予諾一臉嫌棄地甩開鬼予焉的手,沒好氣兒地說:“你現在倒是知道害怕了?你這樣做簡直是把我們兩個人一同往深海裏推!我管不了你這檔子事兒。”說完,又繼續抬腳往前走。


    鬼予焉一把抱住張予諾的腰,抬頭眼淚汪汪的看著張予諾道:“有一個,有一個人…可以管…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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