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月剛要去找六福,頭頂突然傳來一陣寒意,無形的力量瞬間劈開眼前的房屋,屋頂消失,牆壁向四周倒塌,在屋內翻雲覆雨的男女頓時裸露在隱月眼前,隱月挑眉抬頭不去看這不雅的場麵。


    朝雲身上的司鳳狂還沒反應過來,朝雲就看到了隱月,朝雲先是羞恥然後驚慌起來,喊了一聲,“大殿下!”


    隱月聽到聲音瞥了一眼,見那男人身下的女人極為眼熟,再瞥一眼徹底看清女人的麵目,是百草園的朝雲,是他父帝即將要迎娶的天妃!


    正在隱月疑惑之際,突然傳來女人的重音,“都光著身子呢,正好省得我們扒衣服!”


    燈籠鬼手裏的木棍變成大號的繡花針,她拿繡花針朝躺在地上的兩人劃去,六福用拂塵擋住繡花針,六福施法將燈籠鬼擊退十步。


    “快把衣服穿上!”


    剛才經過的時候,六福聽到這對夫妻在房間裏行歡,不好意思打擾便走開,誰知道燈籠鬼來得這麽快!


    司鳳狂反應過來後立即給朝雲穿上衣服,然後再穿上自己的衣服,叫來侍衛保護朝雲,他則提劍加入戰鬥中。


    司鳳狂和六福聯手也占不了上風,燈籠鬼力量強大,司鳳狂這個身經百戰的男人隻是過了幾招便被震飛摔在不遠處的樹上。


    “王爺!”


    “快去保護王妃!”


    侍衛想上去保護司鳳狂,卻被司鳳狂命令留在原地保護朝雲,朝雲被十幾個侍衛圍在中間,透過人縫,朝雲看到了隱月那張清冷鄙夷的臉,朝雲羞得無地自容低著頭不敢再去看隱月。


    六福趁空隙發了信號彈,夜空中炸開一朵金色的花,燈籠鬼根本不畏懼,再來兩個這樣的道姑,她們今晚也要剖了楚王司鳳狂的皮。


    不經意間,燈籠鬼瞥見在一旁觀戰的隱月,燈籠鬼生前最痛恨把事情都推給女人來做的男人,看到這個悠閑看戲的男人,她們心裏就來氣,一根繡花針直直刺過去。隱月想施法抵擋卻發現自己使不出法力,隻能用身體的力量躲開。


    使不出法力的隱月隻是一個練家子,即使身手再敏捷也躲不開燈籠的正麵攻擊,燈籠鬼一針便劃傷了他的手臂,他憤怒卻還是用不了法力,一腳踢過去,燈籠鬼舉起繡花針正對他的腳心,他想收迴右腳已經來不及。


    六福從背後給燈籠鬼一拂塵,燈籠鬼跳起來躲開,這強勁的力道打在隱月身上,隱月被打得吐血。


    六福沒想到隱月躲不開,“隱月神君你沒事吧?”


    隱月用手捂胸口,抬眼怒視這個道姑,她不是喜歡自己嗎,怎麽下手這麽狠!


    自己隻是用了五分功力就把這個神君打得如此狼狽,六福再看一眼才發現這個神君用不了神力,六福還沒來得及多想,燈籠鬼又攻過來了,蠻橫詭異的力量從四麵八方襲來,六福抓隱月剛躍到半空,燈籠鬼又快速從下麵攻上去,一道道利刃像水波一般襲上去,六福將隱月推到高空,用拂塵強行斷開這些利刃,六福被利刃斷開時的反彈力割傷。


    隱月用不了法力,用身體的功夫安全落在地上。


    “多管閑事的道姑,連你的皮一塊扒了!”


    燈籠鬼手指上長出綠色的琴弦,她揮舞琴弦,六福和隱月及時彎腰躲開,琴弦割斷了房屋和樹木。


    燈籠鬼用琴弦抓過司鳳狂,司鳳狂一劍斬斷琴弦,司鳳狂還沒落地,琴弦又長出來,司鳳狂被琴弦困住拖到燈籠鬼前麵,燈籠鬼掐住他的脖子,向六福挑釁,“道姑你看好了,我們是如何剖了這個男人的皮!”


    “王爺!”


    侍衛剛衝過來就被琴弦刺穿身體倒在地上,燈籠鬼嘲諷他們自不量力。


    六福手裏的拂塵變成一把利劍,持劍過去,用盡力氣斬斷束縛司鳳狂的琴弦,司鳳狂強悍拿劍的右手一揮,燈籠鬼被迫退後。


    被掐住脖子的男人還能反擊,隱月有些吃驚。


    一支利箭帶著光芒從遠處射來,直衝燈籠鬼眉心,燈籠鬼感到一股熾熱,是陽光的溫度,燈籠鬼一直後退,利箭一直逼近要射穿她們的眉心,就在利箭碰到她們眉心時,六福抓住了利箭。利箭在六福手裏掙紮要前進,六福用力將利箭插入地下,地麵裂開幾丈深的十幾道裂縫。


    這是射日弓箭的力量,六福為之震驚,燈籠鬼不解六福的行為,不明白六福為什麽要救她們,如果這個道姑不出手,她們連同這具身體會被這支利箭射得灰飛煙滅。


    “為什麽救我們?”


    六福有氣無力地迴答:“這是梨詩姑娘的身體不能受到傷害。”這是六福答應阿宣的。


    燈籠鬼為自己的自作多情惱怒,“哼,今晚我們累了暫且放過你們,楚王你把皮囊洗幹淨乖乖等著!”


    燈籠鬼說完便消失不見,追來的喬庚想去追,六福攔住,“她們附身梨詩姑娘身上,最好不要傷到梨詩姑娘。”


    六福擔心射日弓箭傷到梨詩,喬庚隻好作罷。


    “隱月神君你沒事吧?”六福關心問了一句,隱月雖然心喜心動但麵上還是一副高冷的模樣。


    六福和司鳳狂說明事情的來龍去脈,讓司鳳狂小心防備,然後便和喬庚離開,隱月再斜視躲在一旁的朝雲一眼也離開了。


    朝雲陷入恐慌之中,她無法想象天帝知道這件事後會如何震怒,誅殺司鳳狂,清洗楚王府,屠殺整個京城,又或者清洗人間!


    司鳳狂感受到朝雲的恐懼便安慰她,“雲兒不怕,厲鬼已經走了,我會保護你!”


    “畜生!”


    朝雲憤然抬手就是一巴掌,把司鳳狂打懵了,司鳳狂幽怨地看著她,氣氛詭異,侍衛不敢亂看低著頭。


    “你這畜生識相便放我離去,不然你無法承受後果!”


    朝雲抬腳往門外跑去,她剛踏出楚王府一步就被一股力量強推了迴來,司鳳狂從背後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聲呢喃,“沒用的,你出不去的,你一輩子都要留在這裏陪在我身邊。”


    “畜生放開我,放開我!”


    司鳳狂不僅不放開還摟得更緊了,摟得朝雲唿吸不順暢。


    過了好一會兒,朝雲和司鳳狂兩人才冷靜下來,朝雲用厭惡的目光看司鳳狂,說道:“你知道剛才那個男人是何人?”


    “是你的情人?”司鳳狂語氣酸溜溜的。


    朝雲笑司鳳狂不知死活,“哼,他是天界的大殿下,是天帝的長子,他已經看到你玷汙了我,我本來是要嫁給天帝做天妃,堂堂天妃被你這凡夫俗子玷汙,天帝知道定會降下天威,到時候你這凡夫俗子定會萬劫不複,你若不想便速速放我離去!”


    剛才那個男人是天帝的兒子,天帝的兒子還要一個道姑保護,司鳳狂不信,他肯定這又是朝雲為了嚇唬他編的謊話。


    司鳳狂湊近朝雲,深情說:“為了你,我願意墜入深淵。”


    朝雲知道這個男人被情欲衝昏了頭腦,已經沒救了,隻能負氣轉身走開。


    太傅府,後院廂房裏,三願忍痛抄寫經書,她手一直發抖,筆都拿不穩了,還堅持要抄寫經書,溫赦勸她今天不抄了,她堅持要抄,這是她的承諾,她一定要遵守承諾,沒辦法,溫赦隻好抓她的手幫她一起抄。


    三願在溫赦的幫助下,一筆一筆抄寫經書,不知道為什麽每寫一筆,她的頭就更疼一分,她寫完一個字,這個字就像一把鋒利的刀插入她的腦子,但她還是強行忍住,即使滿頭冷汗她也堅持要抄寫經文。


    等抄寫完三頁的經書,三願全身已經濕透,虛弱地躺在床上,唿吸變急促起來,腦子裏好像有千萬把刀在插她的腦漿,她再也忍不住提著東風劍跑出去,撞到了端水進來的溫赦。


    “娘子你要去哪裏,頭疼就不要練劍了!”


    “三願你去哪兒!”


    “三願師父你怎麽了!”


    “去練劍!”


    三願忍痛扔下三個字,便提劍衝出去,溫赦擔心她追了出去。


    六福他們以為三願隻是去找一個僻靜的地方練劍,又有溫赦跟著,六福他們就沒多想,在院子裏繼續討論燈籠鬼之事。


    重瀾看到隱月愣了一下,隱月隻是坐在一邊沒參與他們的討論。


    “射日弓箭能輕鬆對付她們,要想辦法讓她們離開梨詩姑娘的身體。”六福讓大家想想辦法。


    阿宣提議讓她們附到蕭夫人身上,然後連同蕭夫人和她們一起射死,阿宣這個建議帶了個人恩怨,“如果不是她為了賺錢買賣人皮燈籠,那些可憐的女子也不會被賣被剖皮,她害了那麽多人,她該死!”


    阿宣絲毫不掩飾對蕭夫人的痛恨,她恨不得殺了蕭夫人,但天生骨子裏又對蕭夫人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是庶女恐懼嫡母,是地位等級的恐懼。


    “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忘善竟然同意阿宣的提議,六福有些吃驚,“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傷及人命。”


    阿宣不解,“她害死了那麽多人,讓她用性命來贖罪有什麽不對?”


    六福雖然不想承認但這是事實,“蕭夫人買賣人皮固然可恨,但那些可憐的女子到底是被她們的父母發賣的,蕭夫人並不是最罪魁禍首,而且……”


    阿宣問:“而且什麽?”


    六福說不出口,忘善替她說,“律法不禁止父母發賣兒女,買主有權利處置自己買到的貨物,這個世道人命卑賤,沒有能力反抗宗教禮法的人,沒有膽量反抗家族父母長輩的人,等待他們的隻有慘無人道的命運。”


    重瀾感歎不僅人間如此,連天帝也如此,君要臣死,臣不死便是不忠,父要子亡,子不亡便是不孝,不被忠孝束縛的人隻能淪迴叛逆,隻能被驅除或被被誅殺,如同長姐一般。


    一番討論之後,六福決定讓阿宣假意投誠加入她們,然後把她們引出梨詩的身體,頭疼的三願沒辦法超度她們,隻能用射日神箭將她們斬殺殆盡。


    商討結束後,六福和忘善迴蘇家休息,喬庚和阿宣迴到仙樂坊等待燈籠鬼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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