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說道:“因為吃下不死神藥後會產生可怕的後遺症,天帝和雅瑜親自驗證過。”甘棠聽朝雲親口說,不死神藥是丹靈族世代守護的神藥,丹靈族沒人敢吃不死神藥。


    三願又好奇又問:“是怎樣的後遺症?”


    甘棠繼續:“那時雅瑜用罪犯做實驗,罪犯吃下不死神藥後先是唿吸困難,然後全身肌肉快速膨脹,最後變成一個龐大的肉球,肉球雖然完全失去了人的意識但還活著。”


    活著的肉球,確實很恐怖,怪不得天帝不敢吃不死神藥!三願猜想天帝應該是想讓天醫雅瑜解決後遺症之後再吃不死神藥,誰知道雅瑜還沒辦法消除後遺症不死藥就被偷了。


    三願想聽的是關於複活術的事,“天醫雅瑜真的會複活術?”


    甘棠搖頭說道:“我隻知道雅瑜也在研究複活術的秘密,他有沒有發現複活術的秘密,他有沒有學會複活術,是後來的事情,我並不是很清楚。”


    一道亮光從重瀾腦海裏閃過,難道父帝要納朝雲為妃是為了不死神藥和複活術,朝雲是雅瑜的徒弟,如果雅瑜掌握了不死神藥和複活術的秘密,那父帝要納朝雲為妃極有可能是這個原因。


    重瀾平複自己的思緒,問道:“長姐,朝雲是雅瑜的徒弟,那朝雲是否也在研究不死藥和複活術的秘密。”


    甘棠迴道:“雅瑜研究,作為徒弟的朝雲應該也有研究過。”


    重瀾情緒有些激動,“那朝雲是否已經掌握了複活術?”


    甘棠哪裏知道,“我被貶下來時,雅瑜還在研究,我不知道朝雲是不是掌握了不死藥和複活術的秘密。”


    溫赦見三願聽得入迷便十分肯定地說:“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麽不死藥和複活術,如果有漫天諸神早就容不下了。”


    甘棠相信有不死藥和複活術,“三千世界無窮無盡,再多的天神都能容得下,更何況天神和人不同,天神沒有人類那麽強的繁衍能力。”


    溫赦急了,“人生人死,自然之道,天神也隻是另一塊土地上的人,難道娘子你也相信有複活術?”


    三願當然相信,之前她告訴薑雅她會複活術,她告訴薑雅的時候,她應該是虔誠的出家人,應該不會打誑語,所以她應該會複活術,隻是她死過一次之後便忘了。


    三願腦子轉得很快,她死過一次,那複活她的這個人同樣也會複活術,目前已知世上有兩個人會複活術,這個人和她。


    複活她的這個人應該和她有某種關係,她認識,或者認識她,關係應該很好,不然這個人為什麽要費那麽大的心思複活她。


    溫赦見三願的眼珠子一直轉來轉去,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溫赦怕她亂想趕忙打斷她的思緒,“娘子你在想什麽?”


    虔誠的出家人三願張口就是謊話,“在想晚飯吃什麽,你都累瘦了,我去街上買肉迴來給你補補。”


    溫赦感動不已,“可不是嗎,最近我照顧孩子可累壞了,娘子你看我衣服都變大了!”


    溫赦站起來向三願展示他寬大的衣服,正要開口讓三願給他買件衣服,三願沒搭理他快快出門去了。


    “娘子買條魚迴來,我喜歡吃魚!”


    “知道了,今晚叫秋景庚娘一起過來吃飯!”


    甘棠感歎這個三願尼姑思想真跳脫,上一刻還在說複活術的事,這一刻心思全都在吃的上麵。


    三願在桃園縣找到了挑擔子沿街叫賣的貨郎薑雅,三願問薑雅去年清明節她在什麽地方、在什麽情況下,告訴薑雅自己會複活術。


    薑雅仔細迴想了一下便迴答:“去年清明節過了兩三天吧,在嶺南荔枝鎮上,當時我正要挑荔枝到北一點的地方賣,當時你好像剛出海迴來還很高興的樣子。”


    三願想了又想還是沒能想起來,“那我跟你說,我是跟誰學的複活術嗎?”


    薑雅搖頭,“你沒說,這位姑娘,上好的布匹隻是髒了一點點,便宜賣給你。”


    薑雅停下放下籮筐向這個姑娘展示這匹有瑕疵的布匹,這是薑雅從武陵城低價淘迴來,姑娘喜歡這個顏色,但這汙漬也太大了吧。


    “這汙漬這麽大,兩百文貴了!”


    “那你能給多少嘛?”


    姑娘一口價,“一百文!”


    薑雅驚唿,“一百文賣給你還不如賣給尼姑妹!”


    三願向來上道:“一百五十文賣給我!”


    三願要掏錢,姑娘實在是太喜歡這個顏色,要給一百六十文,“我比她多十文,那一百六十文!”


    姑娘快快給錢,快快把布匹拿走。


    三願繼續問:“那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認識什麽厲害的人物?”


    這問題,三願問過秋景,秋景說她並沒有告訴秋景她在外邊認識了什麽人。


    薑雅的答案和秋景的一樣,三願還想問抬頭就看到許藥和算命強行色匆匆的,他們兩人往東大街去,好像有什麽急事。


    “那不是許藥和算命強嗎?”三願想起是算命強幫江郎奪舍的沈廷江,想到算命強有真本事,好奇許藥一個大夫怎麽和算命強在一起,便跟上去看看。


    東大街,杏紅院門前。


    一個婦人跪在地上磕頭,這個婦人是杏紅院花魁扶霜的親娘黃氏,三個月前黃氏的兒子李正陽被人下套,做生意不但把家底全都賠進去,還欠了縣南柳家一屁股債,柳家揚言今天李正陽再不還錢,就讓李正陽拿房子來抵。


    李正陽是李家村人士,和三願是一個村的,李正陽在村北,三願家在村南,距離遠,小時候兩人也沒在一起玩過。


    三願記得她六歲的時候,李正陽他爹不想一輩子種地想要搏一搏,想到縣裏做個小本買賣,賣了一大半田地,還賣了最好看的女兒,才湊夠租鋪子的錢。


    李正陽他爹還真的搏出來了,不到一年生意便了有起色,肉眼可見的賺了不少錢,然後成為了縣城僅次兩個柳家和沈家的富戶,還花錢買了一個員外郎來當。


    李正陽一心想要超越他爹,誰知道被人家下了套,賠了家底,欠了一大筆錢,他爹還活生生被他氣死了。


    生意失敗,父親氣死後,李正陽便一蹶不振整天喝酒買醉,催債的人已經上門三次,他還是無動於衷,一天到晚喝得醉醺醺的。兒子倒下了,擔子落到黃氏身上,黃氏隻能想方法湊錢還錢,不然明天一早柳家人便要將他們一家子趕出去。


    李家村的新房子和田地已經被李正陽全部賣掉,錢已經全都投進去,如果被趕出去,一家人隻能舔著臉迴李家村借住親戚的破房子。


    黃氏找娘家那邊的親戚借錢,她娘家那邊的親戚根本不理她,還說嫁出去的老女兒潑出去的老髒水,讓她以後不要再迴娘家,李家這邊的親戚窮巴巴的,根本沒錢借給李正陽還債。


    黃氏借不到錢,縣南柳家的債主柳長寒便給她出了一個主意,讓她來找被她賣到杏紅院的女兒要錢。


    扶霜從小就是個美人坯子,杏紅院的老鴇紅姨從小培養她,加上她自己也刻苦,不但精通琴棋書畫還擅長跳舞,琴那麽一彈,小蠻腰那麽一扭,不知道勾了多少男人的心,連柳家公子也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當眾說要娶她為妻,但她性子孤傲看不上風流的柳公子。


    扶霜是杏紅院的花魁,隻賣藝不賣身,紅姨主要靠她賺錢,不會輕易讓她贖身。


    “二丫,娘知道是家裏對不起你,但好歹母女一場,家裏生意賠了欠了很多錢,求你拿出一點錢來幫家裏渡過難關吧!”


    黃氏又是哀求又是磕頭的,孤傲清冷的扶霜不屑一顧,黃氏又跑過去要抱住扶霜的大腿,被丫鬟春花攔住,“哪來的糟老婆子,別攔我們姑娘的路,我們姑娘要去縣北柳家獻舞,耽誤了時間,你擔待得起嗎?”


    “不耽誤你們多少功夫,二丫你一掏,我一拿,就完事了,很快的!”黃氏的臉皮比城牆還厚,家裏做生意賺了錢後沒把女兒贖迴去,現在家裏生意賠錢了就來找女兒要錢,路人紛紛不齒她這種行為。


    “掏什麽,掏什麽,糟老婆子你臉皮也太厚了吧!”春花叉腰站在扶霜麵前,像老母雞護崽一樣護著扶霜,“我家姑娘都被你賣了,早就不是你女兒,你還有臉來問我家姑娘要錢!你這黑心肝的糟婆子真是喪了良心了!”


    春花招唿路人,讓路人評評理,“你們見過這種事嗎,把女兒賣到妓院,還有臉來問女兒要錢!”


    “就是啊,黃氏你太不要臉了!”


    “對呀,黃氏你以前不是以你女兒為恥嗎,生意做大做強了還買了員外郎,那時候怎麽不幫女兒贖身!”


    “怕丟人唄,她家的事,整個桃園縣還有誰不知道,靠賣女兒才做起的生意!”


    黃氏理直氣壯地反駁,“我家明明是靠賣田賣地做起的生意,你們不要胡說八道,你們不信就問三願!”


    黃氏最忌諱別人說她家是靠賣女兒支起的生意,把三願拉過來,要三願作證,“這個尼姑是我們村的,她最清楚,我們家是靠賣田賣地做起的生意!”


    黃氏自尊心還強了,“三願你告訴他們,我家不是靠賣女兒做起的生意!”


    三願掙脫黃氏,站到一邊去才說道:“賣田賣地的錢不夠你們家租鋪子,你家賣了女兒才夠錢租鋪子!”


    “死尼姑你胡說八道什麽!”黃氏想上去打三願,但三願一下子就跑得老遠,現在最要緊的是和二丫拿錢,黃氏暫且放過三願,轉頭又求扶霜拿錢幫幫他們。


    “二丫,雖然家裏把你給賣了,但血緣這種東西是賣不斷的,你身上流著李家的血,李家是你的根,你就拿錢幫幫家裏渡過難關吧!”黃氏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像一條搖尾巴要吃的哈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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