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爽……”張初扯下緊緊裹在自己身上的一塊血痂,聽著撕裂聲,感受著皮膚所受的拉扯,感覺渾身舒爽。


    他的皮膚好像蛻過皮的蟬,變得更加白嫩,連他被電得焦黑的右臂已經恢複成正常的膚色,更重要的是,他右臂上的傷口也已經完全愈合,看起來隻留下了一道道不寬的暗紅痕跡,就像裂開的瓷器又被人生生地粘合在了一起。


    “一兩天功夫就恢複成了這樣,不錯,那篇功法真是奇妙!”張初右手一握,試著向前打了一拳,隻感受到了輕微的痛感,好像斷裂的骨頭也和皮膚上的傷口一樣,已經被暫時粘在了一起。


    他有種感覺,一旦他用力過猛,這隻手臂的骨頭立即就會斷裂。


    “你的傷勢並沒有恢複,現在的恢複隻是一種假象,隻是暫時將斷裂的骨骼連接在了一起,需要五六天的靜養,才能完全恢複。”餘禦從外麵鑽進通道,“但再過兩天,你就算沒有完全恢複,也應該恢複了七八成戰力。”


    “四師弟的九轉不死術果然精深,不知道能不能外傳?我拿身上這門涉及雷電的功法與師弟交換如何?”張初自己明白,以現在的恢複趨勢,過兩天,他絕不隻恢複七八成戰力,應該已經完全恢複了才是。


    現在他對九轉不死術更加好奇,隻是一篇就就具有這樣效果,那麽後續篇章又會有多神奇?聽名字就知道肯定不簡單。


    而他沒有瞎說,他身上涉及雷電的功法不就是混元金身嗎?隻要餘禦同意交換,那用混元金身換九轉不死術完全劃得來,可惜餘禦對他的說法不感興趣。


    餘禦沒有迴答,反而說道:“今天沒有找到吃的,去華亭城的出路被堵,我找不到別的出路。”


    張初訝然:“什麽人在堵路?”


    “似乎是幕後收割者的人,那人的武功強於我,我不敢靠近,”餘禦搖頭,“看樣子,是不想讓人進入這複雜的水道,好像是在追殺什麽人。”


    張初看了眼氣息奇怪的餘禦:“四師弟還沒有進入接近真氣化液?那果子也吃了快一天了吧?”


    餘禦淡淡道:“快了。”


    “唉,這世道,想吃個東西都那麽難。”張初站起,在原地伸了個懶腰。


    鬼樹之種旁邊又多了幾具新鮮屍體,原先死的屍體早已發臭,將偌大一個地方弄得臭不可聞。


    現在的鬼樹之種又變大了一圈,散發出的黑煙也更加濃鬱,一個毫無生命氣息的“黑洞”似的東西居然給人一種生機勃勃的荒謬感。


    “果子就快要成熟了。”


    從鬼樹之種上收迴視線,餘禦帶路,首先跳上了一個通道。


    漆黑的通道中,兩人無聲前行,不知走了多久,餘禦與張初同時停下。


    雖然肉眼一無所見,但是張初的感知卻早已察覺到在前麵不遠的兩塊石頭中間的一個凹陷處,藏著一個人。


    腳下一點,張初無聲前行,左手握拳,一拳打向那人的背心,忽然“噗”的一聲響起,拳頭好像擊中了一個什麽東西。


    在聲音傳出時,那個隱於黑暗之人瞬間做出了反應,轉身一拳與張初的拳頭對撞在了一起,然後被張初的真氣入體,全身一麻,僵硬了片刻。


    這種真氣真適合偷襲,尤其對不知道他底細的家夥……在那人僵硬的片刻時間,足夠張初殺那人無數次,但事實上隻要殺一次便夠了,張初的左手向前,一把捏住那人的脖子,將那人按在石頭上。


    在他消化完從小胖子的長棍中吸取的精鐵之氣後,真氣上就帶上了一點電流,雖然微弱,與那根長棍無法比,但是也足夠將人電得麻痹瞬間,而對於他來說,這瞬間已經能夠決出生死,就像被他抓在手上的這人,瞬間就決定了他的死亡。


    那人掙紮了片刻就失去了生息。


    “四師弟知道這是什麽勢力的人嗎?”張初將手上黑袍人的屍體扔到地上,揉了揉自己的胳膊。


    那麽一動,已經讓他感受到了不適,身體的傷現在對他影響很大,所以出其不意地殺了這人是他最好的選擇,要是一旦僵持,他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


    “不知道,我在華亭城外見到過幾次這種裝扮的人物。”餘禦揭開那人臉上的麵罩,“扮成這樣,應該是怕人認出,或許是來自某個大勢力。”


    “走吧,先出去找吃的再說,”張初對死人沒什麽興趣,“一兩天沒吃東西了,餓得慌。”


    兩人繼續前行。


    過了一個路口,張初奇怪道:“那個井口不是在右側這邊嗎?為什麽走左側?”


    “現在不能去華亭城,一進華亭城就會暴露,走這邊是直接出華亭城的路。”


    “哦,華亭城現在的局勢怎麽樣?”


    “不知道,這兩天我根本就不敢靠近華亭城。”


    “四師弟,不是我說,你這武功實在差……”


    張初突然閉嘴,右手推開餘禦,左手向上,抓住一把劈下來的長刀之上。


    他的左手完全籠罩在火紅色的真氣之上,而且在真氣內還有絲絲閃爍著電光的微弱電流遊走,看起來有點類似那根長棍爆發時的摸樣,就是微弱了點。


    長刀瞬間就變成了赤紅色,長刀後的一個高大男人被沿著長刀而來的電流電得一抖,握刀的右手已經發出了“呲呲”的烤肉聲。


    長刀被張初抓住的地方開始融化,然後從那處斷成了兩截。


    張初任由金屬溶液從布滿火紅色真氣的手掌滴落,一拳打向高大男人的腦袋。


    高大男人勉強反應過來,拋開長刀,與張初對了一掌,然後渾身又是一抖,向後撞在石壁上。


    張初邁出一步,又是簡單地一拳打向男人。


    真氣中的電流與長棍無法相比,在高大男人有所準備之下,隻是讓他渾身哆嗦了一下,並沒有影響他的行動,於是腦袋一偏,避開了張初的拳頭。


    “你……”他正想說什麽,但看到張初比剛才更快了近乎一倍的拳頭打來,隻好咽下嘴裏的話,以雙手格擋在前,然後雙手被巨大打得向後,帶著餘力,撞到了他的胸口之上,讓他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等……”男人臉色一變,又想說話,但已經被張初抓住了脖子。


    拋開男人的屍體,張初轉頭看向餘禦:“四師弟,我就說你武功該好好練練,你看,這就差點被人偷襲了,不過這人的藏身能力倒是強,連我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這人肯定是和剛才那人是一夥的,一人在明,一人在暗,真是陰險。”


    “這個男人和剛才那人不是一夥的。”餘禦查看了一下男人的屍體,發現男人身上有不少傷口,但很明顯,不是剛才的張初所傷,“或許是剛才那人躲在那裏,就是為了殺這個男人才對。”


    “不是一夥的?這怎麽可能?”張初爭辯道,“明明就是一夥的,不然他為什麽要偷襲我們?”


    餘禦說道:“偷襲我們可能是誤認為我們是來找他的。”


    “不可能,我覺得一人在明,一人在暗才符合邏輯,”張初一本正經說道,“四師弟,你想想,這種人物辦事怎麽可能沒點後手?要是說那人沒留後手,我張初第一個不信,這個家夥肯定就是那人留的後手,在我們殺了他之後,正放鬆之際,突然襲擊,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餘禦一指地上的屍體:“那你說,他們所穿的衣服為什麽不同?這人肯定是誤會我們和剛才那個黑衣人是一夥的,所以才想殺我們,他剛才想說話,說不定就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誤會,但是被你給殺了。”


    “四師弟,不穿衣服才是他們的狡猾之處,你看,要是能殺我們就哢嚓兩刀殺了,要是殺不了我們,就可以以四師弟你解釋的這個思路走,說自己和那人不是一夥的,但是我早就看穿了他的套路。”張初冷笑一聲,“總之,我張初是絕對不會殺錯人的。”


    從一個水潭爬出,張初用內力蒸幹衣服,跑到水潭邊的一個雜草叢生的小山上,眺望數裏外的華亭城。


    陰沉沉的天空下,華亭城籠罩在朦朧的黑煙之中,看起來孤寂、淒涼,讓張初想起了鬼樹之種通向的那個地方。


    如果鬼樹之種再壯大,將這裏的黑煙變得更加濃鬱,那與那邊似乎也沒有什麽兩樣了。


    張初的心中忽然產生了一個想法,或許鬼樹之種通向的那個地方以往也和慶州一樣,隻是後來才變成了那種黑煙籠罩的死寂摸樣?


    可是那裏究竟是不是在這個世界?或許是,又或許不是,都有可能。


    極寒之地的黑煙定然比華亭城要濃鬱無數倍,所以和鬼樹之種通向的地方應該相似,或者鬼樹之種通向的地方就是極寒之地的某個地方……


    腦子有點亂,得知的信息太少,張初也想不出什麽來。


    “不能生火,不能烤肉,味道太大,所以隻能吃生魚片,你用這種樹葉配著吃,可以去腥。”


    餘禦提著兩條處理好的大魚和一堆洗幹淨的枝葉上了小山,然後盤腿坐下,將魚放到幹淨的樹葉之上,自己拿起小刀就割起生魚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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