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初化身羊毛黨,多數時間就靠身法與黑袍人比不上的速度,避開嗜血斷魂劍,一有機會便上去褥一把嗜血斷魂劍的羊毛。


    四次、五次下來,黑袍人還沒有感覺哪裏不對,畢竟嗜血斷魂劍太強,對手采用這種遊走的戰術非常正常,就算他自己麵對嗜血斷魂劍,多數也是這種打法,但是十多次之後,在嗜血斷魂劍的不斷響起的哀鳴聲中,黑袍人終於意識到了不對。


    他能傷到嗜血斷魂劍的靈性?想法閃過,黑袍人心中一驚,向前虛斬一劍,隨後向後退去。


    既然盡全力也殺不了對手,那就隻有選擇退去,否則嗜血斷魂劍有所閃失,他就隻能去麵對莊主的怒火了。


    想起這個,黑袍人打了個寒顫,後退的速度更快。


    嗜血斷魂劍的靈性好像比那把寒冰刀要強啊……或許是未出鞘的原因,寒冰刀被他褥了一夜的羊毛,也沒有那麽大的反應,可是這嗜血斷魂劍那麽快就哀鳴不斷,好像褥點羊毛,就是要它的命一樣,讓張初有點無奈。


    但好不容易引出了嗜血斷魂劍,下次再見可沒那麽容易,張初自然不會讓黑袍人輕易退走,於是身形一動,改後退為追擊,一拳打向黑袍人。


    “斬!”黑袍人好像也在等張初追來的一刻,見張初已經靠近,手中的嗜血斷魂劍一斬而下,一丈多長的血色劍氣令人驚悸。


    早就料到黑袍人可能假裝後退,引他上前,做最後殺他的嚐試,張初收著幾分力的拳頭迅速收迴,身形一晃,繼續向前衝去。


    嗜血斷魂劍又斬破了一道幻影,見張初已經逼近,黑袍人的手臂一轉,向後微收,隨後長驅直入地刺像瘋子一樣直直撞來的張初胸口。


    斬完剛才那一劍之後,黑袍人刺出的這一劍與之前的幾劍相比,無論是力度,還是速度都大不如前,顯然,像剛才那樣的爆發,對他的消耗也是極大。


    不過雖然比不上以前,但是好像比之前的不知多少劍都有效,眼見兩者越來越近,這個距離眼前的目標已經無法避開,黑袍人眼中閃過喜色,但又見張初一如既往平靜的神色,他又有些莫名的不安,不過劍已經刺到了這個地步,想要收迴也不可能。


    嗜血斷魂劍的劍尖一刺中張初的胸口皮膚,忽然“噗”一聲,張初的雙掌準確地夾在了嗜血斷魂劍的劍身之上,讓嗜血斷魂劍停在了他的胸口前,但劍尖已經完全刺進了他的胸口。


    如果他再慢那麽一瞬,那麽在這一劍之下,定然會被刺破心髒,而必死無疑。


    既然沒有時間和麵對寒冰刀一樣,慢慢硬抗,那就直接進入第三步……張初的雙眼變得瘋狂起來,體內的本來已經運轉得夠快的混元真氣突然一頓,然後進過特定的幾條經脈再次運轉,一個大周天之後,從張初的掌心之中傳出了一股吸力。


    “汲取!”張初大喝一聲,體內的混元真氣的運轉再次加快,他掌心中的吸力也越來越強。


    仿佛在從一堆巨石中抽出壓在下麵的一小塊石頭,在越來越強的吸力之下,張初感覺掌心之間的嗜血斷魂劍仿佛出現了鬆動,有一種讓混元真氣瘋狂的東西,正在隨著吸力,靠近他的掌心。


    “嗡嗡”的震動聲不絕於耳,嗜血斷魂劍好像感受到了危險,像一個有意識的活物一般掙紮起來。


    “你在做什麽?!”黑袍人驚怒,雙手握住劍柄,向後一拔,居然拔不動分毫。


    雖然不知道張初在做什麽,但是黑袍人有種預感,要是讓張初繼續下去,他肯定會倒黴,於是他果斷放開右手,體內真氣運轉,一掌拍向張初的腦袋。


    “九重山!”張初左手固定嗜血斷魂劍,右手握拳,倉促蓄了數層力,一拳打在黑袍人的掌心之中,將黑袍人打飛了出去,而他自己也帶著嗜血斷魂劍向後退開數步。


    沒有了黑袍人的幹擾,張初的雙掌又按在了嗜血斷魂劍之上。


    嗜血斷魂劍的哀鳴聲更響,劍身上的腥紅蠕動著,不斷向他的掌心聚集,靠近劍柄的位置已經變得黯淡了幾分。


    那股令混元真氣渴望得發狂的東西越來越近,就要鑽入張初的掌心之事,忽然腦中轟鳴一聲,眼前的景象徒然一變,讓張初的瞳孔跟著劇烈一縮。


    仿佛是幻覺,又仿佛是真實,張初似乎跨越了不知多少距離,看見了一雙閉著的雙眼。


    突然,有人發出“咦”的一聲,然後那雙眼睛緩緩睜開,冷漠、滄桑、又帶著點驚奇,看著張初的方向,卻沒有焦距。


    隨後場景破碎,張初的意識仿佛也隨著破碎的場景碎裂成了無數份,從未有過的痛處從意識中像潮水一般席卷而來,差點讓他暈倒在地。


    不過他張初經曆過的痛苦也不少,頑強地扛過第一波痛苦的衝擊之後,變得混混沌沌的意識逐漸恢複清醒。


    晃了晃腦袋,睜開眼,張初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跪倒在地,但雙掌還是死死地夾在變得黯淡一些的嗜血斷魂劍的劍身之上。


    “嗡”的一聲,嗜血斷魂劍從張初麻木的雙掌之中飛去,自動落在不遠處剛爬起來的黑袍人手中。


    黑袍人與張初對視了一眼,迅速鑽入叢林之中,消失不見。


    張初正鬆了口氣,忽然,從他的兩隻掌心之中,好像有一團火鑽入了他的經脈之中。


    幾乎無法忍受的痛苦從張初的肉體傳向昏昏沉沉的大腦,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全身都開始痙攣起來。


    張初幾乎可以看見自己的經脈在這火焰的炙烤下,迅速變得扭曲、收縮、焦糊的摸樣。


    在痛苦中,張初的雙臂已經失去知覺,他知道,如果兩隻手臂中的火焰無法抑製,那麽他的雙臂將會被廢掉,而隨著火焰走過他的全身經脈,那麽他整個人也將會被廢掉。


    “這就是神兵之中的精鐵之氣嗎?混元金身功上說利用精鐵之氣可以斷在髒腑、經脈,可是我步子邁得太大,第一二步還不完滿,就直接進行第三步,雖然這點金鐵之氣不多,但是抗住也難,可是扛不住……不,我張初一定行!扛不住的想法一定是破天的!”


    張初咬著牙,一步一步地挪進山洞。


    混元真氣流轉進雙臂,被炙烤得失去知覺的兩隻手臂感到了一點冰涼,但隨後又變成火辣辣的痛處。


    他甚至可以想象出,他的雙臂內的經脈在不停地被毀壞,然後又修複的過程。


    隨著混元真氣的流轉,這團火也被帶到全身經脈的每一處。


    張初的經脈與髒腑也開始不斷地在這種痛苦與冰涼中轉變,並且兩者的對比越來越強烈,也讓他逐漸失去了知覺……


    “我一定熬得過去……我……不……會……死……”


    ……


    慶州。


    一片如鬼蜮一般的無人的村莊之內,一個麵容滄桑的中年文士忽然輕“咦”了一聲,然後睜開了雙眼,他身前的篝火瞬間炸裂,火星漫天飛舞。


    一個身著勁裝的女人無聲出現在中年文士的身側:“莊主,發生了什麽事?”


    中年文士的雙眼看著身前的火星,沒有焦距,半晌才迴過神來,輕笑著搖了搖頭:“有人趁我不在山莊,就想要打我山莊嗜血斷魂劍的主意。”


    “好大的膽子!”勁裝女人立即道,“莊主,是否要屬下迴去,解決此事?”


    “不用,已經暫時解決了,倒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中年文士抬頭,看向南方,“和元家的洽談怎麽樣?”


    “元家同意與我山莊一同行事。”勁裝女人沉聲道,“但是一切都要以元家為主。”


    中年文士再次搖頭:“毫無意義的強勢,答應他們的條件,就以他們為首,我們明天就去與他們匯合。”


    勁裝女人猶豫著問道:“莊主,這裏已經是慶州腹地,再向北則快要接近極寒之地,我們此行北上的目的地是何處?”


    中年文士淡淡道:“目的地?那就要看元家那群人能走到何處了,他們要是願意進入極寒之地,我我陪他們走一遭又何妨?”


    “元家的頂尖力量都已經北上,看模樣是要去極寒之地一探,但看著慶州的變故,極寒之地恐怕也變得更加危險。”


    “元家鎮壓北地那麽多年……”中年文士忽然收聲,看向四周像墨團一樣蠕動的黑暗,“這些討厭的東西又來了。”


    話音落下,他攤開平平無奇的右掌,向上一推。


    無數腥紅的近乎實質化的真氣如一條條毒蛇一般從他的掌心中衝去,刺入周圍的黑暗之中。


    怪異的“吱吱”聲同時響起,沒多久又消失不見,而周圍的黑暗仿佛被人用水衝洗了一遍,變得淡了下來,不再像之前那般黑得如墨汁。


    勁裝女人有些擔心道:“莊主,現在這東西都出現在了慶州,繼續北上,肯定危險重重。”


    中年文士收迴手掌:“傳訊,讓地魔、花人月帶著人來與我匯合,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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