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用腦袋撞了許臨胸膛一下,其實不管他的口氣再溫和,話語再遷就,裏麵還是透著股濃濃的擋我者死的氣勢,霸道而兇狠,根本不許旁人說不。


    許臨對著她從來都是任所為之,被她腦袋撞得身子往後退了一步,抱著她的腰摸了摸她的頭,皺著眉安撫,“不然先扶持新的掌門,等到以後再殺他們?”他以為秦珂不高興了,在想著有什麽是妥帖的辦法。


    清若輕輕搖了搖頭,“我相信你,不管是魔族的事情,還是別的事情,你都能做好。”


    許臨揚唇笑起來,彎腰把她打橫抱起,轉身一看空蕩蕩的房間才想起來榻被自己收起來了,扯了扯嘴角,不高興地皺起了眉,把秦珂又放下來,嚴肅地開口,“小珂,我發現隻要有任何關於你的事情,我就會變得很遲鈍,很笨。”


    “不過,沒關係,我好像很喜歡。”


    許臨重新拿出床,把人抱起來放到床上。


    秦珂嬌蠻地叫他,“許陽!”手拉著他的衣領把他拉得遠遠的,臉蛋紅撲撲的,眼睛亮晶晶的。


    “別緊張,我隻是想親親你……”


    秦珂沒出口的話語被堵住了。果真是,一開始就痛痛快快毫不猶豫……


    許臨想,秦珂,雖然我們不需要吃飯,但是我願意天天為你做飯。隻要能看到你點頭,微微笑著的樣子,我突然覺得整個世界都溫柔了。


    秦珂,我愛你。


    ——


    番外


    後來……許臨其實有些想不起來後來了。


    手執白子落在琉璃棋盤上,黑棋再被封死一路,卻又還留著似有似無的翻身之機。


    雲野抬頭看了許臨一眼,所以他為什麽不喜歡許臨,因為除了秦珂,即便是他和許臨下棋,許臨也不會讓著他一分一毫,反而會步步緊逼卻又一步留一餘地的逗弄,這像是對待嶽父大人的態度嗎?


    雲野冷哼一聲,把手裏的棋子扔迴棋盒,不下了,與其等到最後許臨沒了耐心給他一擊致命,還不如趁現在勝負不明顯的時候自己罷手,這樣還顯得好看一些。


    雲野口氣臭臭的,繼續問:“所以呢?所以你父母還是玄重門那老頭安排的,就為了生下你試他的丹藥?”


    雲野已經棄了棋子,許臨也跟著放迴了棋子,隨意地點了點頭,“嗯,其實我是藥人。後來那部功法不知道母親是哪裏找來的,她本來想讓我修煉後帶她脫離玄重門的控製,脫離以後可以過普通人的日子,不知道怎麽最後引得所有人都在爭搶,也給她自己招來了殺生之禍。”


    雲野瞥了他一眼,許臨口氣輕描淡寫,母親兩個字說得溫柔卻沒有半點情感,修仙界情感淡薄,他和秦珂這樣的父女情況已經是很難得的了。


    “後來你沒死就去了魔界?”雲野再問,許臨已經拿起了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兩口茶,放下杯子起身朝雲野點了下頭,“差不多要到做飯的時間了,我去做飯去了。”


    雲野扯了扯嘴角,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卻沒出聲叫住他。


    ——


    洞府底下住著的小魔會準時把新鮮蔬菜送上來,兩個小魔長相醜陋,踏上平台見到雲野還滿臉諂媚地問候,雲野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快點滾。


    兩個小魔加快速度把蔬菜放到廚房時,許臨已經挽好了袖子,隨後動作純熟地開始處理各類食材。


    反正許臨不會做他的飯,雲野去許臨的洞府裏,毫無心理壓力地挑走了一堆好東西,留了一個乾坤袋,出門的時候路過廚房遠遠開口,“告訴小珂,乾坤袋我放在櫃子上了。”


    許臨沒應聲,雲野也不在意,腳底騰空施施然就走了。


    雲野今天原本是過來看閨女的,前段時間在秘境又找到不少好看的靈珍異寶,秦珂現在啥都不缺,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她難得喜歡,自然要送過來給她玩。結果秦珂和朋友結伴去探秘境去了,雲野才會和許臨下起了棋,還好奇地問了他兩句關於從前的事情。


    原來,許臨原來是藥人……雲野不會煉丹製藥,但也知道藥人是什麽,輕則百毒不侵,他本身的血液就帶毒,程度嚴重的,到最後會被活活折磨得喪失自我意識,變成行屍走肉一般的傀儡。可以說,藥人就是修仙界殘酷殘忍,逆天而行,冷血無情的遊戲裏的犧牲品。


    雲野倒是不覺得同情,隻是許臨能從那種程度走到今天這一步,他不得不說自己是佩服的,心裏是認可他的能力的。


    ——


    許臨帶著秦珂迴修仙界的時候,修仙界早已亂成了一鍋粥,道修魔修基本已經殺紅了眼,到處都是混戰,血流成河,生靈塗炭。


    許臨帶著秦珂來見雲野,隻說了一句話。


    “以後她的未來就交給我,你從此以後管好你自己,不要讓小珂擔心。”


    真是霸道囂張極了,讓人牙癢癢。


    雲野有意刺他,他那時候根本感覺不到許臨的修為,雖然已經知道他很強,但是具體強到什麽程度雲野卻不知道。他覺得自己捧在手裏的閨女就這麽被他搶走了,非常不開心,給他找了很多麻煩——三天之內不解決修仙界的混亂,一切免談,理由是他總不能讓秦珂跟著他,隨時隨地麵對著殺戮與危險。


    許臨那時候摟著秦珂的腰,低頭親了親她的頭發,話是和他說的,眼睛卻一直看著秦珂,聲音溫柔而又縱容,“我知道,她要呆的地方,是不能有人找她的麻煩的。”


    第一天,剩下的掌門全死,整個修仙界震蕩了。


    第二天,最兇殘最好戰的那幾個魔族直接灰飛煙滅了,而許臨當時一身白衣纖塵不染,無悲無喜的表情像是一尊悲天憫人又高高在上的佛,“要爭可以,要打可以,得按我的規矩來。不然,死亡絕對不會是終點。”


    那之後,許臨立的的規矩還真的成為了修仙界的規則。


    雲野再不願意,也不得不承認,他閨女可能找不到比許臨還厲害的人了,關鍵是,絕對找不到第二個每天準點準時給她做飯的人了。


    ——


    秦珂迴來的時候,許臨正在端菜上桌。吃飯的圓桌是之前在陳國時用的那一張,時間已經很久了,許臨沒用法術,而是找了不少好東西給它裹了一層,現在一點裂痕都沒有,隻是桌麵上有幾道劃痕,那是小屁孩,也就是許陽原來吃飯的時候調皮,用勺子劃的。


    遠遠就聽見她的聲音,許臨抬頭看向門口。


    秦珂一見他就笑得眉眼彎彎。“迴來了。”


    “嗯,迴來了。”


    秦珂一邊應聲,一邊徑直走到他身邊,抬起手圈著他的腰,靠著他的胸膛蹭了蹭。


    許臨手上全是油汙,隻是手臂環著她的背,低頭親了一口,“去哪了,好玩嗎?”


    “好玩呀。”從他懷裏退出來,秦珂給自己捏了個清塵術,許臨遞了碗過來,她低頭盛飯,他繼續過去端菜。


    兩個人吃了晚飯,許臨洗碗,秦珂就在一邊鬧騰,扯著他的衣擺往後拖,許臨不動如山,衣服卻被扯得亂七八糟的,“許臨,我們明天去辰國嘛?”


    許臨轉頭看了她一眼,“又想打馬吊了?”


    秦珂點點頭。


    許臨不語。


    秦珂等了一會沒聽見迴應,可憐兮兮地湊過來,從身後環著他的腰撒嬌,“許臨,好不好嘛,都好久沒去了。”


    他口吻平靜地提醒,“三天前剛剛去過。”秦珂癟了一下嘴巴,再接再厲,“可是這裏好無聊,都沒有玩的。”


    許臨嘖了一聲,“容我提醒一下親愛的小珂,你最近這幾天可沒有哪天沒出去玩的,還都是和很多人一起去的,迴來樂得見牙不見眼的。”


    秦珂再次噎住了,抱著他背蹭著耍賴,“哎呀,可是我就是想去嘛,好不好……”


    去陳國並不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然而畢竟他們現在不是普通人,如果說不在普通人眼前出現還好,偏偏秦珂每次都是要去熱鬧的地方打馬吊,所以每次許臨都要花費很多精力。許臨不喜歡,但是秦珂對民間馬吊的喜愛一直延續了很多年,到現在還是熱情不減。


    許臨洗好了碗放好,手上捏了個清塵術,轉過身來鬆鬆地抱著她,靠著洗碗台隨意而站,下巴微揚,稍稍眯著眼睛輕輕開口,“嗯?那你應該做什麽,說什麽呢?”


    秦珂深深唿了口氣,然後一改臉上的不耐煩,換上滿是乖巧甜膩的表情,雙手摟著他的脖頸,用嬌滴滴的聲音開口:“相公最好了~你陪我去一下好不好呀?相公~”


    許臨還是一臉不冷不熱的表情,似笑非笑睨了她一眼,張口要說話。秦珂已經踮起腳尖湊上去,吧唧吧唧一連親了他十多口。每一聲都格外響亮。


    秦珂退開一點點,“相公~好不好嘛……”


    鬆鬆環著她的手臂已經摟緊,一隻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熱烈地吻住了她。


    ……


    許臨心滿意足地放開了她,“好,去陳國。”


    其實,以他的能力,和秦珂一起去陳國打馬吊不是很麻煩的事情,他不過是要她那句甜膩膩的相公,和主動湊上來的動作罷了。


    秦珂見到了外麵還在放著的棋盤的時候,許臨正好從屋裏出來,把雲野今天拿過來的乾坤袋遞給她。秦珂接過翻了翻,指著桌上的棋盤問他,“這是你和父親下的?”


    “嗯。”


    秦珂把乾坤袋收起來,來了興致,坐到一邊的椅子上盯著棋盤上的棋局問他,“你下什麽子?”許臨在她對麵坐下,“我下白的。”


    秦珂下棋水平差,看不見白棋內裏的暗湧殺機,隻見到許臨表麵上給黑棋留出來的取勝之路。


    秦珂抬頭朝他輕輕地笑了笑,眼睛亮晶晶的,“怎麽不下完呀?”


    “伯父有事,先走了。”許臨眼睛都不眨一下,一本正經地撒謊。


    把黑棋遞給她,許臨道,“那我們接著下,你接伯父的棋。”


    秦珂眼睛珠咕嚕轉了轉,眨巴眨巴眼點了點頭,笑得一臉猥瑣,“那輸的人要答應贏的人一個條件。”


    許臨勾了勾唇,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哦?是什麽條件呢?”


    “明天在集市要大喊對方的名字,還要說對方是世界上最聰明最厲害的人。”


    “……”許臨眼神複雜地看了她一眼。


    秦珂仰著下巴輕哼,“不敢就算了。”……還用上激將法了。


    許臨有些勉強地點了點頭,“好吧。”


    ——


    雖然有幾次危險,但秦珂最後還是贏了。


    第二天在辰國集市,一身白衣俊美無雙的男人站在路中間大喊,“秦珂!你是世界上最聰明最厲害的人!我愛你!”喊了三次。


    整條街的人除了轉角處那個捂著肚子快要笑到地上的家夥,其餘無不是一臉可惜地看著他。可惜了這樣一張俊美的臉,竟然是個傻子。


    許臨滿臉尷尬,臉黑得跟閻王爺似的。


    陰影籠過來,秦珂原本笑得捂著肚子蹲到了地上,抬頭一看他滿臉菜色,趕緊咳了一聲忍笑,可是完全忍不住呀,“哈哈哈哈哈哈……”許臨的臉已經黑到快要分不清五官的程度了。


    許臨彎腰下來把她整個圈在懷裏抱起,背開所有人的視線直接騰空而起,在她耳邊迎著風咬牙切齒,“你信不信……”


    “哈哈哈……”秦珂還是笑得停不下來。


    最後覺得他今天實在委屈,被他鬧了一晚上也盡量配合他,最後還摟著他軟軟甜甜地叫了句相公。


    後來,秦珂有次見到雲野,開心地表揚了一下雲野的棋藝,畢竟如果不是撿了雲野的便宜,她也贏不了許臨,也不能讓他當眾表白。雲野覺得奇怪,就問了一下是什麽情況。


    秦珂一想起來就笑,笑得斷斷續續的,把那天的事給雲野說了,重點描述了一下她和許臨的賭約。


    雲野聽得滿臉複雜,話語在嘴邊繞了幾繞,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隻是抬手拍了拍秦珂笑得一直抖的肩膀。


    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巨大的幸福,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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